正主到,所有猜疑都不攻自破。
尤其是當一群左派成員看到盧丞相手中那厚厚一疊的春試試卷時。
原本還想就早朝此時繼續參奏的他們,頓時啞口無言。
“陛下,臣來遲瞭,請陛下賜罪。”
女帝擺瞭擺手,臉色好看瞭許多,當然,最主要的是,她不需要再去處理這些雞毛蒜皮。
“愛卿平身。”
“謝陛下。”盧丞相起身。
“愛卿手中的可是今年春試學子們的考卷?”女帝看向盧丞相手中的試卷詢問道。
“正是。”
女帝甚悅,有這樣憂國憂民的部下,她也能省不少心。
“呈上來吧。”
女帝令一旁的宮女將試卷給呈瞭上來。
一群大臣見女帝欲對今年春試考卷評判,也清楚,今天早朝的大概事況,也將會終止於此。
紛紛直起腰來小憩,彼此之間相互傳遞眼神。
都明白今日早朝的針鋒相對,還是以盧丞相的勝利結束。
女帝一邊閱讀一邊點頭,她看的很快,隻用瞭不到半個時辰,便將春試試卷看瞭一遍。
然後看向盧丞相,疑惑的問道。
“愛卿,今年春試試卷的一等卷,隻有他一人嗎?”
女帝單獨將那張一等卷拿瞭出來,她對盧丞相的評判絕對沒有意義。
甚至,這批學生的作答中,也確實隻有這張試卷有被評判為一等卷的資格。
“回陛下,很遺憾,確實如此。”
聞言,女帝長長嘆瞭口氣。
眼下整個大儒都是用人之際,一等卷越少,也就意味著整個大儒今年春試可用的人才也就越少。
同樣,也從側面暗示著,他們大儒以現在的境遇,想要培養出更多優秀的人才,確實十分困難。
想必,盧丞相親力親為春試之事,也正是這個緣故。
“愛卿可知是何原因?”
女帝象征性的問道,其實也是在責備盧丞相辦事不力。
整個春試隻有那麼幾人可用,這讓她這個掌權者如何不心寒?
當然,問歸問,女帝也知道這件事並不是盧丞相所能左右的。
可意外的是,盧丞相給出女帝的答案竟然是肯定的?
“回陛下,此次春試人才稀少的緣故,臣確實知曉一二。”
“哦?何故?”
盧丞相也不含糊,直接就將先前春試列舉的人員名單交給瞭女帝。
抱著疑惑,女帝開始瀏覽這份名單。
片刻後,頓時勃然大怒!
那份名單被重重的摔在朝廷之上。
一瞬間,所有臣子不約而同紛紛下跪,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因為女帝向來雖然冷淡,但也很少會有激進的情緒。
像這般發怒的場景,歷年來實在是少見。
顯然,春試之事,確實引起瞭女帝的不滿。
“陳太尉何在?”
第一個被點名批評的竟然是陳太尉,整個左派頓時心被揪瞭一下。
陳太尉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就群龍無首,徹底完瞭。
“我記得內務之事,是由你來管的對吧?按道理而言,這春試主持也應該你去做。”
女帝威壓,讓陳太尉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確實是他冒失瞭,按道理而言這件事確實該他來,但這麼多年卻是盧丞相一直在做。
而他竟然也將此責任推卸給瞭對方,甚至還心安理得?
哪怕女帝默許,但其實這也是他的失職。
“回陛下,確實如此。”
“好,那我且問你,為何這春試參與的考生,有一半是你們左派的人?”
女帝話音落下。
整個朝廷震上三震。
好傢夥,整個朝廷都是他左派的人,那豈不是就代表,一旦春試有一半以上的人錄取。
那豈不是整個朝廷都將成為他們左派的天下?
一瞬間,右派就會被壓制下去。
這與聚眾擾亂朝堂有何區別?
說輕點叫有意謀權。
往重點說,那就是蓄意造反!
整個左派人員齊刷刷的下跪,直呼冤枉,直呼這其中一定會有人作祟。
但問題是,這整個管事權利。
都是他們左派人所為,就算是做細,也必定是他們左派人涉及到的權利。
誤會?
這有什麼好誤會的?但凡有點腦子都能夠理清其中的思緒關系。
“陳太尉,你可有話對朕說?”女帝聲音很冷,冷到徹骨如三冬寒冰。
陳太尉張瞭張嘴,發現自己嚇得嘴唇都有些發白。
面對女帝的質問,他沒有一絲辯解的念頭。
“臣......無話可說。”
剎那間,整個左派人員隻覺得心中一陣刺痛,仿佛天塌下瞭一般。
女帝閉目嘆瞭口氣,最後緩緩道。
“就罰你放權十日,期間大小事務交給盧丞相打理,這些日子,你就先回傢休息休息吧。”
“你可有意義?”
陳太尉心如死灰。
放權十日?
別說十日瞭,就算是一日,怕不是都不再是他所熟知的那個左派瞭。
怕不是等他復職後,整個朝廷都是他盧淑閣的天下瞭。
但他又有什麼辦法?
抗旨不遵?
怕不是死的會更快。
即使打掉牙,陛下的旨意,他也隻能接著。
要怪,就怪手底下那群混蛋太肆無忌憚瞭!
明明知道這件事會被人詬病,卻還要這般去做。
事件平息。
朝堂之上,隻隨著春試之事爆發後,便歸於平息。
女帝發怒,其實是兩面性的。
一面,她可以借機會在朝廷中立威,畢竟她放權已經太久瞭,有些臣子不免會有叵測之心,她需要將這些人敲打敲打。
其次,便是立威完後,她又可以借機偷懶,繼續修仙......
退朝之後。
盧丞相猶豫瞭片刻,還是留下瞭。
這其實是他與女帝之間的暗號,或者說整個朝廷把手的三人,若是都做出此般舉動,都會給予女帝一定的暗示。
他們還有一些不能在朝廷之上講的事情。
陳太尉等人,自然懶得去關心盧丞相之事,整個左派被打擊已經夠厲害瞭,他盧淑閣不是痛打落水狗那種人。
“愛卿可是還有事要與朕商量?”女帝讀懂瞭盧丞相的意思,雖然心中頗為煩悶,但顧及身份,還是要講出來。
“回陛下,臣確實還有一件要事,要向陛下稟告。”
“哦,何事?”
盧丞相從自己懷中取出一份用絲綢包裹的試卷,並將其緩緩呈給瞭一旁的宮女。
“其實春試,除瞭之前交予陛下的那些,臣還留有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