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寢宮的路上。
女帝嘴裡輕哼著小曲。
腳步輕快的樣子,她的心情顯然十分不錯。
女帝身後的侍女,見許久無好心情的陛下,今日終於重獲笑顏。
也很好奇今天朝廷之上到底發生瞭什麼事情。
“陛下,您今日似乎心情不錯,是發生什麼事情瞭嗎?”
“嗯?”
聞言,女帝側目,質問道:“我看上去心情不錯?”
“您笑的很美呢,自然是心情不錯呀?”侍女也和善道。
她與女帝的關系不錯,陪伴時間也是最長的宮女,所以對陛下的脾氣自然吃的很透。
知道這個時候順著對方的意思問下去,準沒錯!
“我有在笑嗎?”
女帝嘴角彎彎的,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
沾有朱砂的唇瓣晶瑩剔透,讓人很想有咬上去的欲望。
她抬目看向身側用檀木棍編織成的鳥籠,鳥籠上有一隻色彩斑斕的百靈鳥。
聽鳥兒嘰嘰喳喳歡快的聲音,女帝也想起朝堂之上。
王磊聽到自己封賞他官爵時那吃癟的表情。
那個傢夥如此直言不諱的批判自己,還以為到底有多神氣呢!
想不到,朕還是有拿捏對方的方法。
這可謂是讓她狠狠的出瞭一口惡氣。
隻是,她又聯想到待會兒那傢夥還要去自己的寢宮,極有可能還會挨對方的罵。
女帝的心情,似乎又平淡瞭起來。
這讓一旁的侍女感到疑惑,今天的陛下為何有些喜怒無常?
到底是因為誰呢?
王磊這邊。
待所有大臣挨個向他拜謝完,又紛紛離去。
到最後,整個朝堂門外便隻剩下瞭他自己。
王磊嘆瞭口氣,無奈道:“到底什麼事兒?這女帝脾氣怎麼這麼古怪?我都那麼說他瞭,卻還給我封賞,當真是搞不明白。”
一旁的宮女向王磊引薦,說陛下會在寢宮中等待他的到來。
王磊更加鬱悶瞭,但也隻能前去,這個時候倘若回去,系統的任務更加不好辦。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務!當朝怒斥女帝的昏庸!完成度較高!系統即將發放獎勵。”
“叮!系統獎勵已經發放,請宿主盡快撿取垃圾,以獲得系統發放的獎勵,當前累計次數:兩次。”
哦?
任務這就完成瞭嗎?
雖然被女帝弄得一頭霧水,但能夠完成任務,那便是極好的。
心情多雲轉晴,王磊便心滿意足的跟隨宮女一同前往女帝的寢宮。
不過。
雖然是寢宮。
但其實王磊是不能夠近身的,甚至他與女帝面前還有一道極長的簾紗遮掩。
王磊隻能憑借身段辨認出,在簾紗後坐的是女帝本人。
微微屈身,王磊也算是向女帝行瞭君臣之禮。
女帝微微挑眉。
“怎麼?現在倒是清楚朕是君,你是臣瞭?”
“給陛下賠個不是,剛剛殿上,在下確實是言過瞭。”
女帝聞言,心情有些許雀躍,果然自己不是昏君!
“你知道就好,下次便不準說朕是昏君。”
王磊轉言道:“那倒不至於,陛下是昏君,已經是鐵定的事實瞭。”
“你!!!”
女帝氣急,真想將對方拖出去打個幾十大板。
但此前她已經吩咐所有人不得入內,她要單獨與對方詳談。
所以,此刻除非特殊召集,閑雜人等是不得入內的。
仔細一想,女帝覺得還是算瞭。
畢竟王磊的話,或許真的代表瞭百姓的心聲,自己也或許已經坐實昏君的名號瞭。
這不是自己最初修仙時,就已經做好的覺悟嗎?怎麼到現在反而不願意接受瞭呢?
女帝重新將重心放到瞭議事上。
“愛卿可清楚,朕喚你前來究竟所為何事?”
“不錯意外,應當是軍爵律之事。”
女帝點瞭點頭:“這確實是其中之一,但也不盡是全部,不過這些眼下都不重要。”
“且問愛卿,軍爵律是否成熟可直接於天下施行?”
這才是女帝最關心之事,也是她特意著急王磊前來的主要目的。
可王磊的回答卻讓她有些意外,甚至是微怒。
“不可。”
“為何?”女帝很生氣,倘若軍爵律不可施行,那她與被耍有何區別?他王磊又豈不是犯瞭欺君之罪?
王磊察覺到瞭女帝的慍意,但他若是怕瞭,那他便不是王磊瞭。
當然,王磊其實也早就想好回答對方的話瞭。
“並非是軍爵律不夠成熟,而是因為軍爵律並不能直接適用於如今的大儒。”
“陛下既然讀瞭軍爵律,應該也明白軍爵律所施行的一個先天必要條件。”
女帝微微錯愕。
先天條件?
她為什麼沒讀懂?
但看王磊那一副“你懂得”的表情,女帝自然不甘認輸。
於是便從一旁奏折中拿出瞭軍爵律再仔細觀摩一番。
片刻後,她終於明白王磊話中的先天條件到底是指什麼瞭。
軍爵律是發展軍隊,強化軍隊戰鬥力的律法。
但它的實施必然需要建立在一個十分苛刻的條件上。
那便是國庫充盈!
因為軍爵律中所提出一切的獎賞,都必然建立在軍餉與土地之上。
土地大儒雖不或缺,但銀兩......國庫尚且空缺啊!
如果說國庫充盈,那麼施行軍爵律必然所向披靡,橫掃八方。
但國庫不充盈......無非是飲鴆止渴,自取滅亡。
“你既是清楚利弊關系,為何不標註清楚?倘若朕一時糊塗沒有發現其中端倪,那豈不是置大儒於不利,你又豈不是會背上千古罵名?”
女帝質問,她不相信王磊是這麼冒失的人。
無論是從這軍爵律,還是朝堂之上的事情。
王磊都給她一種步步計算,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
隻是口說無憑就提出這軍爵律,那必然不是他的作風。
“陛下,您隻看出瞭一部分。”
“軍爵律的前置條件,可並非隻是國庫充裕一條足以。”
“還有一條至關重要。”
“還有?”女帝歪瞭歪腦袋,頗為疑惑,又重新審視手中的奏折,並沒有發現其他端倪的地方,於是她便問王磊。
“還有什麼?”
王磊目光炯炯,似有日月在爭輝。
他極大的自信給瞭女帝一種奇異的錯覺。
似乎眼前之人,才是唯一能夠改變整個大儒局勢的福星。
“還需要一個人,一個足以使大儒富裕的人。而那個人,便正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