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兒,好些瞭嗎?”
“好多瞭父親。”
曹嵩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的兒子,雖說補品補身體,但也不能因為貪多而吃壞身體啊!
如果不是王磊在他身邊,怕不是都要失血過多危及生命瞭。
“以後可不能再吃這麼多瞭,知道瞭嗎?”
曹孟德也是委屈,那先生明明吃的比自己多得多啊,他怎麼就沒事?
“先生是神人,你怎麼能跟他比?他能吃這麼多補品,不代表你就能吃這麼多,凡事要認清自己。”
曹孟德有些鬱悶,但還是乖乖的點瞭點頭。
這讓曹嵩頗為滿意,以往他教育自己的兒子,對方都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經過王磊這麼一調教,還別說,真是乖巧瞭許多。
今日是曹傢人聚席的日子,每個月都有那麼一天,他們要坐在一起,享受一傢團聚的時光。
這時候,不允許有外人來打擾。
長輩們會談論一些公事,若有充裕的時間,也會關心一番孩子的學業問題。
曹嵩是整個曹傢的掌權者,自從宦官曹騰死後,曹傢的爵位繼承便落到瞭曹嵩的頭上。
名望權重的同時,他也整天在為公事而煩惱。
“最近朝堂之上,又盛行一股黨派之風,這群傢夥不想著替陛下排憂解難,反而天天想的是怎麼拖對方下水?”
“因為這件事,畢竟最近也不怎麼願意上朝瞭,最近邊事又過於緊張,正是用人之際,這該如何是好啊!”
曹嵩想到這裡頭發都有些白瞭。
國破傢亡,越是危難之際,越應該像一條麻繩般擰在一起。
可這群傢夥卻各自為戰,令人好不生氣。
“各位都有什麼看法嗎?我曹傢也算官宦之傢,替君分憂也是分內的事情,大傢有什麼就說什麼吧,都是自己人。”
當然,這是曹嵩最不抱希望的事情。
整個曹傢可塑之輩有幾人,他比誰都清楚,期待他們能為自己出主意?
怕不是等到朝代更替,也等不到他們想出一個好主意。
他之所以這麼做,隻是為瞭給族人一個考量的機會罷瞭。
雖說老樹枯藤難再發新芽,可後輩總得有鍛煉的機會呀?
曹氏一族議論紛紛,但絕大多數都是一些做無用功的死辦法,甚至連巧勁兒都算不上。
聽的曹嵩真想給他們來幾棒子,臭罵這群榆木腦袋。
“父親,孩兒有辦法,不知可否一說?”
“哦?”
曹嵩將目光放在曹孟德的身上,自己這個兒子今天怎麼瞭?向來對公事不感興趣的他,今天怎麼也想到表現自己?
“瞞兒,有什麼話但說無妨,都是自己人,別見外。”
曹孟德點瞭點頭,於是在眾目睽睽下,他開口道。
“父親大人,黨派之爭固然難解難分,但隻需一計,便可以令他們團結一心。”
眾人一聽。
樂瞭。
連當朝皇帝都沒辦法的事情,誰又能有什麼好主意?
你一個曹氏小輩,竟然敢在這裡誇下海口,還隻需一計?你以為你是誰?智慧星轉世?還是吃聰明果長大的神童?
總之,所有人都對曹孟德不看好,畢竟曾幾何時,他都被人認為是不學無術的後輩,是沒資格繼承曹氏傢業的無能長子,他們隻當對方是童言無忌。
曹嵩自然清楚其他族人的想法,但曹操畢竟是他的兒子,愛子心切,他也願意給自己兒子,一個表現的機會。
曹孟德行禮。
不卑不亢道。
“商人逐利,而黨派之爭亦是如此,他們分門別派,不過是意見不和,利益相爭,孩兒以為,隻需要為他們樹立一個共同的敵人,這個敵人遠比他們黨派之爭來的威脅還要巨大,屆時他們便會同仇敵愾,視彼此為手足。”
曹孟德說完,抬起頭想看看自己父親的反應。
可誰知,不僅是自己的父親,在場的人都在用一種看妖怪的表情盯著他。
怎麼瞭?
他說錯什麼瞭嗎?
沒有啊!
他的確認為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可他們為什麼會用這種眼神來看著自己。
“瞞兒。”
驀地,曹嵩突然開口對著自己的兒子道:“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嗎?”
曹孟德與父親對視一眼,在看到對方質問的目光後,曹孟德有些心虛便點瞭點頭道:“是的,父親。”
下一刻。
曹嵩拍案而起。
“好!好一個計策!好一個絕妙的計策啊!”
曹嵩從席位上走出,來到曹孟德的身邊,領著他逐步從各個席位上走過。
他曹嵩要讓整個曹氏的族人看看,看看他曹嵩的兒子有多優秀!
你們想不出來的策略,我兒子卻能!
你們這群老不死!甚至還不如一個十歲的孩子!
“長子果然聰慧,以往是老朽看走眼瞭啊!”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曹公子以往不願參與公事,原來是胸有成竹,對此事不屑一顧!”
“傢主得此繼子!前路無憂啊!前路無憂啊!!!”
“......”
一群曹傢人對曹孟德贊不絕口,的確,此計策非但玄妙,且有一石二鳥之意。
不僅能夠擺脫當下朝廷之難,還能順帶著解決朝廷一心腹之患。
甚至,隻要陛下采集此建議,說不定連他們曹傢都要跟著飛黃騰達得到重用啊!
這一夜幾傢憂愁幾傢憂。
一些人因為曹孟德的突然獻計而感到欣慰。
曹傢長子如此優秀,那下一代的曹傢自然也順風順水。
而擔憂的便是那些無法取代曹孟德成為曹傢繼承人的一些心懷不軌之輩瞭。
曹操越是優秀,他們這些隱藏在黑暗中的蟲子,就越發不能嶄露頭角。
宴席結束。
曹嵩與自己的兒子單獨私會走在回房的路上。
待周圍無人時,曹嵩突然站住腳步語重心長的對曹孟德問道。
“瞞兒,跟爹說實話,這些東西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嗎?”
曹孟德幾乎沒有猶豫,便搖瞭搖頭:“父親,不是的,這些都是先生告訴我的。”
曹嵩心中長嘆一口氣,心道果然。
孟德不過十歲,哪裡可能會懂朝臣之計,若不是那位先生想出,自己的小兒又怎麼會懂這些。
“那你方才為何要向我撒謊,說這些是你自己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