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如果按你這麼說,那我郭奉孝豈不是屍位素餐之人?”
“主公讓我當祭酒是信任我!你為何要如此污蔑我的功績!”
最終那道思想上的坎。
郭嘉還是沒能過得去。
古代人沒有豐富的業餘生活,一生所圖無非功名利祿。
而郭奉孝一生除瞭酒色,便隻剩下這功名瞭。
最能體現他過郭奉孝一生價值的,也隻有這功名。
無論王磊怎麼說他所做之事不可取,他郭奉孝都不願意承認。
因為承認瞭,就說明他是一個廢人。
王磊抹瞭一把自己的胡須,卻發現自己隻有下巴,沒有胡子。
於是尷尬的咳嗽瞭兩聲道:“閣下若是不信,那便與在下打個賭如何?”
郭嘉不服輸:“什麼賭?你說!”
“便賭這下邳之戰!”
按照歷史的進程,郭嘉會於三日後啟程前往西北方向。
那裡是下邳城與許昌城的交界處,曹老板的大軍便在那裡安營紮寨。
郭嘉此番返回許昌,如果王磊猜的不錯,應該是負責物資的運輸。
實際上,他並沒有多餘空閑的時間。
出現在陽春樓,也隻是他個人玩忽職守罷瞭。
“下邳城?”
郭嘉聞言冷笑道:“你拿什麼跟我賭?下邳城勝券在握,隻要我稍獻良策,敵軍便不攻自破!”
“你莫不是想跟我打賭此戰孰勝孰敗吧?呵呵,小先生,可不要想著糊弄在下。”
王磊搖瞭搖頭道:“曹主公勝券在握,乃兵傢定數,我與在下賭這個有什麼意義?”
王磊眼睛一轉,兩根手指輕輕在桌面上點瞭點。
最後與郭嘉說道:“我且贈予你二字,待時機成熟,閣下自然會來尋我。”
說著,王磊拿出一張宣紙。
用手指沾著茶水,在紙上寫瞭些什麼。
而後將紙遞給瞭郭嘉,後者疑神疑鬼的接過後看瞭兩眼。
確實隻有兩個字。
一個字是水,另一個字是糧。
郭嘉不懂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將宣紙小心收瞭起來。
他要用時間證明,這個可惡的傢夥不過是弄虛作假罷瞭。
拱手示禮後,郭嘉道:“既然如此,在下便先行告退,倘若他日先生料事如神,郭奉孝再來尋先生。”
說著。
郭嘉就徑直的離開瞭。
他那氣憤的樣子,顯然是一時半刻都不願意留在這裡。
王磊無奈的搖瞭搖頭,喝瞭一口茶水,才發現這茶水是剛剛自己手指沾過的。
忙一口吐瞭出來,讓一旁的店傢再給自己換瞭一盞。
再看一旁的艾麗卡。
幾個姑娘在就被她弄得面紅耳赤,腳軟無力的倚在桌子上,吐著蘭芳。
王磊:......
為什麼這個女人越來越可怕瞭?自己還能要她嗎?在線等,挺急的。
在離開陽春樓後。
郭奉孝便押運糧草準備前往曹營。
他的時間本就不多,這一次耽擱的時間確實太長瞭。
自立夏以來。
主公就一直在為討伐呂佈而操勞。
那呂佈雖然兵力不多,有勇無謀,但手下能人卻是不少。
最令主公頭疼的,便是那有著“陷陣營”美譽的統帥將領高順。
傳言此人清白又威嚴,不好飲酒,所統率的部隊軍紀軍備嚴整。
往往沖鋒陷陣,能夠很快的破敵深入。
行軍奇襲,多少次都險些敗在這個傢夥的手中。
若不是那呂佈有勇無謀,不聽諫言,怕不是單此高順一人,主公要想將呂佈圍困在下邳城都十分困難。
且更不要提那下邳城還有謀士陳宮,將士張遼,侯成,宋憲等人瞭。
郭嘉坐在馬匹之上,繼續向西北行進。
並於次夜抵達曹營,與曹主公等人會合。
郭嘉推開軍中大帳,發現荀彧荀攸程昱等人,此時都圍在帳中沉默不語。
曹孟德坐在主位上,聽聞風聲,睜眼看到郭嘉後。
頓時大喜過望。
“屬下郭奉孝來遲,還請主公恕罪。”
主公三步並作兩步走,張開雙臂,就迎著郭嘉走入帳中。
“不遲,不遲,奉孝來的正是時候,此時孤正是為難,還需要奉孝來為孤指點迷津。”
說著,曹孟德便將眼前的情況跟郭嘉闡述瞭一遍。
北方戰亂告急。
袁紹大軍蠢蠢欲動,隨時都有攻打他們的可能性。
雖說他二人還沒到真正撕破臉的時候,但這麼多年的火藥味彼此都已經嗅到瞭。
尤其是去年立秋時,曹操兵敗張繡,袁紹發來的那封嘲諷信,更是令曹孟德對袁紹的態度,厭惡到瞭極點。
雖說因為郭奉孝的十勝十敗論,多多少少給曹操一些底氣。
但他們始終都清楚。
二人終會有一戰。
這已然成為點數。
但眼下下邳城尚未攻破,而北方大軍又將聞風而動。
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瞭。
“這下邳城打的也快有半年之多瞭,我覺得是時候該做個瞭結瞭。”
曹孟德掃視帳中的眾人,最後將目光放在瞭角落裡的三人。
這三人與其他人相比起來,就顯得局促許多。
似乎對於周圍人都十分的芥蒂,尤其是那曹操,三人在他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這三人不是別人。
正是當年桃園結義的劉關張,兵敗呂佈後,此三人投奔瞭曹操。
這才成為他曹操帳下的三員大將。
“玄德兄可是對此戰有何看法?在場之中,你與那呂佈相識最早,對於他的瞭解,你應該比我們更深。”
曹孟德不是泛泛之輩,那是十歲有餘便當上當今三公之一的人物。
於朝廷,於軍中,他的分量無人能夠質疑。
這麼說劉備,其實也是在點對方,拿劉備兵敗呂佈的事來排擠對方。
其實,在曹孟德的心裡,他是瞧不起劉備的。
此人懦弱無比,竟懼怕天雷?
且不敢與他青梅煮酒論英雄。
口頭之威尚且不敢施展,又能夠成就什麼大事業?
劉備深知曹操是在敲打自己,可他卻還擺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表示他對這件事仍舊毫無看法。
周圍人嗤聲笑著,心道果然如此。
他們一群謀士尚無良策,他一個外人能有什麼法子?
一旁的郭嘉尚且在沉思。
與他人不一樣。
他對這件事,已經有瞭自己的看法。
片刻後,他拱手向前,啟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