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瑛發現那河流中央有一片足以容納三人站立的空區。
其實就是那裡的地勢要高於周圍河流的泥沙位置。
所以,就在河中呈現一個小島的樣子。
九叔乘坐小船,來到那片小島上,將自己準備好的鎮邪符貼在瞭上邊。
黃褐色的鎮邪符,被湍急河流上的風吹得搖搖欲墜,但卻又緊緊相連。
看上去很快就會掉的樣子,可王磊知道那是被法術黏貼上去的。
除非以相同的法術解除符咒,否則無論如何鎮邪符都會在其上留下印記。
做完這一切,九叔跟王磊就回到瞭村落裡。
因為現在是白日,有陽氣鎮壓著邪氣,想在湖面上看出點什麼。
確實困難無比。
回到村落中。
小虎等人調查消息也已經返回,但從他們的表情中不難看出,情況不容樂觀。
“我們按照師父您說的,許諾給他們一些好處,可也不知道是礙於面子,還是在眾人面前開不瞭口。”
“他們都不願意收錢,甚至還提防著我們,,讓我們不要再問這些事情。”
“在追問的時候,他們已經開始疏遠我們瞭,現在......”
小虎示意身後那些用冷漠目光註視著己方的村民,在他們眼中的幾人,就如同臭水溝裡的蝦蟲一般。
九叔搖著頭嘆瞭口氣:“封建的思想,傳承幾十年,又怎麼可能因為我們區區幾句話就動搖?”
放棄瞭繼續打聽的想法。
王磊讓幾人先找個屋子住下來。
本想在那位施舍過錢財的老太傢裡入住,但她的房子實在是太小瞭。
連進門都得低下頭,像王磊這般人高馬大,稍微一個不留神就很容易碰到腦袋。
於是隻能作罷。
幾人又嘗試借助其他村民那裡,但得到的答案幾乎相同。
“住我這兒?別再把晦氣帶過來瞭,我們這兒已經足夠瞭,你們還是趕快離開吧!!!”
語氣不耐,透露著厭煩。
幾乎每傢皆是如此,這讓幾人有一種過街老鼠的感覺。
更有過分者,看到王磊等人直接拿出掃把驅趕他們,甚至揚言要打斷他們的腿。
如果不是小虎裝腔作勢嚇唬瞭一番,怕不是還真要和那群暴躁的人幹起架來。
天色漸暗,天空中也開始下起瞭蒙蒙小雨。
張玲玲身上衣服穿得單薄,幾乎都快要濕透瞭,露出其中雪白的皮膚,和淡粉色的內衣輪廓。
一旁的小虎看傻瞭眼,恨不得自己的眼睛能夠透視一般。
等王磊給張玲玲披上外套後,他也隻能是悻悻的收回目光。
“看來如果今天晚上我們不能找到住宿的地方,就隻能幾個人先擠在馬車裡瞭。”
“我們倒還好.....就是可憐瞭馬兒。”
王磊心疼的看向那匹壯馬,雖說馬匹尚且強勁,但隻要淋上幾場雨,就總會出現一些小的毛病。
到瞭晚年,腿腳患上風濕,這匹馬算是廢瞭。
無法站立行走拉車的馬匹,到最後都逃不過成為馬肉火鍋的下場。
這時,張大彪忽然從遠處的巷弄裡回來瞭。
他一隻手遮著雨,一邊小跑道:“師父,祖師爺,我在那邊發現一間沒有住的屋子,要不我們先去那兒住上一晚吧?”
聞言。
眾人大喜過望,小虎更是喜得上去拍瞭張大彪的屁股催促道:“那還等什麼?我們趕快走啊!”
眾人也是被這小雨折磨的夠嗆。
紛紛趕瞭過去。
隻有張大彪極為懂事的來到馬匹處,將馬兒也牽到那房屋之中。
於是乎,幾人終於是有瞭躲雨的地方。
雖然這間屋子仍舊顯得拮據,但至少能夠讓眾人在此處度過一晚。
屋裡雖然傢具之類的東西都已經被人搬空瞭。
但火炕之類無法移動的東西尚且還在。
張玲玲等人生火趕緊烤幹衣服,而九叔與王磊則開始觀察這間屋子的構造。
二人環繞著屋內走瞭半圈,九叔又去屋外看瞭看。
最後九叔遞給王磊一個眼神,後者心領神會。
但都選擇保持瞭沉默。
因為這件事讓其他人知道,指不定晚上又睡不得安穩。
不過,保險起見。
九叔還是在屋內的門上,貼著鎮邪符,又在房屋東南角的位置撒上瞭一些狗血。
完事後,這才跟其他人一樣,坐在篝火前來烤幹衣物。
這間屋子的主人被虐殺瞭。
這是九叔跟王磊共同得到的答案。
且從屋子荒廢的時間上來看,至少有四十年的時間。
期間這個屋子裡再沒有住過任何人,而似乎有意的,周圍的房屋也都故意的離這間屋子很遠。
原本地基上還有些坑坑窪窪的跡象,顯然是後來的人拆除瞭房子,搬移到瞭其他地方住瞭。
可這讓王磊更好奇,這間屋子裡到底發生瞭什麼事情?
在王磊想事情的時候,其他幾人開始聊起瞭天。
“最近村莊裡會來個富商,是早些年從這個村子裡走出去的人。”
“聽那老太說,他每年都會來這裡舉辦祭祀大會。”
“祭祀完成後,他還會留給村裡的人一大批物資跟錢,用於回報父老鄉親。”
一旁的張玲玲不住的點頭。
“這個時代像這樣不忘本懂得知恩圖報的人,已經不多瞭,如果可以我真想跟他交個朋友,認識一下他。”
聽著,王磊皺瞭皺眉頭。
倒不是說這話中有什麼。
而是王磊見慣瞭為富不仁,對突然出現這樣一個偉岸的形象,感到有些不適應罷瞭。
不忘本?這天底下哪裡有多少不忘本的人?
一旦過上紙醉金迷的生活,自然而然就會將曾經的那些人都給踩在腳底下。
回到最初的地方?除非有什麼牽絆。
王磊打起瞭傘,準備出去。
其他人問,王磊就說去老太那裡待會兒。
來到瞭老太的傢中,老人傢此時正倚著門框聽著雨聲。
聽到有腳步聲靠近,她便抬頭看瞭看,見是王磊,她臉上的表情多少有些松懈。
這讓王磊不解。
對於一個剛見到不久的人,這種來自靈魂的安心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自己天生慈眉善目,值得讓老太這麼親近自己?
王磊本想出言詢問。
可下一句,老太的話,卻是讓王磊徹底鎮住瞭。
“我感覺到瞭,再過幾天,我就要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