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靠著他睡著瞭

作者:紫兔子 字數:2449

陸東晨正在猶豫之時,夜寒霆放下手中的折扇,“陸大人,你是當年的新科狀元,人人都知道你一身正氣,如今為何成瞭這副模樣?”

陸東晨聽著夜寒霆的話,緊張地吞咽瞭一下口水。

他的傢境並不好,成為新科狀元之後,被分配到翰林院,擔任從六品官階的修撰一職,這種職位高於縣令而低於知府。

但是他做瞭十年的修撰也沒有被人提拔,不斷有勛貴傢族的年輕人替代他。

對他來說,晉升之路難之又難。

夜寒霆平靜看著他,“陸大人當年意氣風發,兢兢業業十年如一日做修撰,心懷抱負,但是鬱鬱不得志,是否因此才走瞭一條錯路。”

陸東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的表情痛苦而扭曲,夜寒霆說到瞭他的痛處。

“太傅大人,求你別說瞭。”

楚黎明白瞭,他用自己的良知換瞭官職。

楚黎看著陸東晨痛苦的神情,沉聲道:“你的初衷本是為百姓謀福祉,但是卻成為瞭助紂為虐的蛀蟲,你身陷污泥之中,但是孤相信你還有最後一點良知,沒有收幗月夫人那十萬兩銀子。”

陸東晨的眼眶突然酸瞭,這些年他為瞭守住好不容易得來的官位做瞭一些昧良心的事兒。

但是,他也曾經為大楚、為百姓做瞭許多好事實事。

楚黎看得透徹,陸東晨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他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對於劉闖他鑄成大錯,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陸東晨被兩人左右夾擊,心底的防線徹底崩塌。

楚黎和夜寒霆的話喚起瞭陸東晨最後的良知,他從櫃子裡拿出瞭一封密信,雙手呈給瞭楚黎。

楚黎拆開瞭幗月夫人寫給陸東晨的密信。

幗月夫人在信中寫到,希望陸東晨幫忙擺平此事,要是做不到,她一定在陛下面前參陸東晨一本,到那時,陸東晨怕是官職不保。

陸東晨悔不當初,流下淚來,“當時,幗月夫人帶著年僅十歲的四皇子一起來威脅我,這裡有些事下官不便說,我知道她有能力讓我官職不保,所以我無奈選擇助紂為虐!”

“這封信,我一直放在案牘庫裡,我希望有一天陛下能看到,就算我丟官,也能讓陛下瞭解我的苦衷,但是太子和太傅來後,我怕瞭,所以,我將這封信從案牘庫裡拿走瞭。”

陸東晨仰頭望天,“陸某從當官以來,做過的最大的虧心事就是劉闖一案,我對不起劉闖,明日我親自向陛下辭官,要殺要剮,陸某認瞭!”

楚黎終於明白瞭。

陸東晨知道陛下和幗月夫人的秘密。

他知道自己無力反抗幗月夫人,也不敢去陛下面前狀告幗月夫人,所以隻能助紂為虐誤判劉闖十年。

今日他說此事,隱去瞭陛下和幗月夫人的奸情。

其實,一切的根源都是陛下和幗月夫人暗度陳倉所致。

若是陛下沒有縱容那個女人,或許陸東晨也許能一直保持初心,本本分分做官。

不過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

但凡張盛、幗月夫人、陸東晨三人能有一個純粹的好人,都不會發生十年的冤案。

楚黎突然想到瞭四皇子。

幗月夫人在前兩日去過四皇子府,四皇子對這件事情也知情。

幗月夫人在臨死前提起給瞭陸東晨十萬兩銀子,莫非那些銀子被四皇子吞瞭?

楚黎算是全部弄清楚瞭這個案子的全部關聯。

張盛圖財,幗月夫人圖色,陸東晨圖權,而四皇子則是趁火打劫!

這些人因為自私自利,害瞭曼娘,也害瞭劉闖。

楚黎審完案子已經到瞭半夜,她伸瞭個懶腰,看到夜寒霆從大理寺出來。

楚黎看瞭一下天上高懸的明月,這個時辰又回不去皇宮瞭。

夜寒霆似乎看出瞭她的心思,他很自然的說道:“走吧,回去早點休息。”

楚黎一想到明日定然要上早朝匯報此事,於是坐上瞭夜寒霆的馬車。

夜寒霆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子這麼拼,楚黎不知道疲憊的嘛?

她好像每天都有著使不完的力量。

馬車輕輕搖晃,突然,楚黎腦袋一歪,一下子靠在瞭他的肩膀上。

夜寒霆沒有像上一次將楚黎一把推開。

而是靜靜地看著她,楚黎長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瞼上,高挺的翹鼻下櫻唇微啟,呼吸平穩。

她睡著瞭。

坐在馬車外面的赤焰剛要掀開車簾,夜寒霆怕他吵醒楚黎,輕聲道:“別動。”

赤焰沒有看到馬車裡面靠著夜寒霆肩膀的楚黎。

他忍不住腹誹:主子啊,你倆拉上車簾幹哈呢!

你看看你和太子,天天出雙入對的,要是過些時日,傳出你倆的流言蜚語,可咋辦啊?

一路上,楚黎靠著夜寒霆的肩膀,睡得很香。

夜寒霆一路上身體坐的筆直,脊背繃得很緊,到瞭太傅府的門口,他得整個胳膊都麻瞭。

馬車一停,楚黎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掀開車簾看向車外,“到瞭。”

她下瞭馬車,揉瞭揉眼睛,看夜寒霆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狐疑道:“先生,你不回傢啊?”

夜寒霆淡淡開口,“你先走,我想靜靜。”

楚黎無所謂地下瞭馬車,輕車熟路來到瞭房間,倒頭就睡。

夜寒霆甩瞭甩胳膊,唇角微微勾瞭勾,楚黎好像對他沒有像以前那樣防備瞭。

次日一早,金鑾殿。

一夜都沒有睡踏實的慶元帝召集文武百官上朝。

他猜測:楚黎今日一定會將劉闖一案的結果告知。

他召集眾人上朝,是因為他一刻也忍不瞭,他迫不及待想要張盛的命!

他昨日回去後細細思量瞭一下,張盛為瞭錢財也是一個不要命的。

他明明知道幗月夫人和他這個皇帝有親密關系,還敢和幗月夫人勾搭。

張盛還當著他的面殺瞭幗月夫人,那麼,殺妻、殺父的事情,他當然也幹得出來!

慶元帝收斂情緒,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問楚黎。

“太子,劉闖一案審完沒有?”

在眾人視線的註視下,楚黎回答,“回父皇,已經審完。”

楚黎將卷宗和審訊結果全部呈給慶元帝。

隨後,她看向瞭站在一旁的陸東晨,“陸大人,你來說說吧!”

陸東晨臉色煞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他朝著慶元帝磕瞭一個頭,說出實情。

“太子殿下明察秋毫,臣因為怕丟官包庇罪魁禍首張盛和幗月夫人。”

文武百官面面相覷。

“張盛?不是那個受害人嗎?”

“啊,幗月夫人怎麼也和這件事有關系,怎麼回事啊?”

直到陸東晨當年的事情全部說瞭一遍。

說完之後,他看到瞭文武百官看他的眼神都變瞭,他們一個個嫌惡地盯著他,避如蛇蠍。

文武百官們紛紛議論。

“沒想到陸東晨竟然為瞭保住烏紗帽,誤判冤案!可惡!”

“張盛此人該殺啊!世間竟然有這麼狠毒的人,為瞭金錢不惜殺害發妻,還差點殺害自己的父親!”

“是啊,可憐劉曼娘還心疼丈夫,沒想到親手殺瞭她的人就是她丈夫!”

“幗月夫人水性楊花,害人性命!該死,該死!”

群臣憤慨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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