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看他傢主子耳根有點紅,喉結翻滾瞭一下,神情又有一些不正常,他傢主子怕不是動情瞭吧。
哼,讓你沒事去看太子洗澡!
不過,他很難理解:兩個大男人之間,真的這麼難以控制的嘛?
他讓小廝幫夜寒霆準備瞭涼水,夜寒霆泡在冰涼的水中,才覺得體內那股燥熱的感覺消失瞭一些。
他閉上眼滿腦子都是楚黎沐浴時魅而不自知的模樣。
他從未發現過楚黎的這一面。
若是她換上瞭女裝不知道有多驚艷。
他竟然生出瞭腹黑的心思,就讓楚黎一直這樣以男裝示人吧!
要不然她哪天以女子模樣出現在其他男人面前。
他敢肯定,喜歡楚黎的男子比比皆是。
夜寒霆緩緩睜開瞭雙眼,算瞭,在楚黎沒有對他表現出好感之前,他還不能攤牌。
要不然楚黎隻會因為他知道瞭女兒身的秘密而怕他,忌憚他。
夜寒霆想到瞭這裡漸漸恢復瞭冷靜。
......
慕封面前跪著一個宮女,“慕將軍,太子殿下壓根不讓奴婢近身伺候。”
“而且,方才太傅大人還進去瞭,讓奴婢離開。”
慕封眉心一擰,本來他是一番好意,讓楚黎多接觸一些美麗的女子,這樣的話,他可能就慢慢喜歡女子瞭。
看來,完全沒有用。
他最近被老爺子逼婚逼得實在頭大,隻有楚黎爭爭氣先有子嗣,他才能少一些壓力。
楚黎突然出現在慕封的身後,她沉著臉看向慕封。
“小舅舅,我已經教訓瞭歡顏和冰夏,你要是以後再往孤的寢殿裡面塞人,我可不客氣瞭!”
慕封心虛地輕咳瞭一聲,“小舅舅還不是為瞭你好,你看現在京城裡都是怎麼傳你和太傅的!”
楚黎冷嗤一聲,“小舅舅,你也信那些流言蜚語,我對先生很敬重,先生對我傾囊以授,那些都是想要看我被廢的人用的離間計,這你也信!”
夜寒霆在屋內聽瞭個清楚,他的眼眸瞬間冰冷,楚黎對他真的是一點別的心思都沒有,隻有他一個人在這裡兵荒馬亂。
赤焰在暗處也聽到瞭楚黎的回答,他的唇角翹起來。
原來隻有主子一個人老房子著火,太子不喜歡他傢主子啊,哈哈,是他冤枉太子瞭。
慕封嘆氣,“那你也已經十八歲瞭,該納妃瞭!”
楚黎爽朗笑起來,“小舅舅,你這就是五十步笑百步瞭,你都二十六瞭,孩子都該會打醬油瞭!”
楚黎瞬間恍然大悟,歪著頭看慕封,“哦,是不是我傢小舅舅被老爺子逼婚瞭,才把矛盾轉移到我這裡啊!”
慕封神情有些尷尬,“也不全是,我真的是為瞭你好!”
楚黎狡黠一笑,笑得慕封心裡發毛,楚黎怎麼像是一隻狡猾的狐貍,算盤珠子都快要蹦到他的臉上瞭。
楚黎上下打量慕封,圍著慕封轉瞭一圈。
“哦,孤明白瞭,工部尚書傢的千金雪冰蘭好像很喜歡你啊,為瞭你,她二十歲瞭還未嫁人,你不厚道啊,小舅舅!”
慕封像是被楚黎踩到瞭尾巴,他沉瞭臉說道:“她不嫁人和我無關,我已經和她說清楚瞭今生絕不娶妻,是她自己非要等。”
楚黎撇瞭撇嘴,“小舅舅,這就是你不對瞭,我聽說雪冰蘭是京城四美之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崇拜武將,女子的大好年華有幾年啊,你幹脆娶瞭人傢,早點讓老爺子抱上孫子!到時候孤隨一大包份子錢,如何?”
慕封沉著臉,冷聲道:“以後不許再提此事。”
楚黎看他真的生氣瞭,也不好再懟他瞭。
她心裡安慰自己,應該不會的。
......
次日早朝,楚黎第一次監國。
她聽著大臣們匯報各地的情況,仿佛打開瞭每日早新聞。
“殿下,山庫縣旱災,秋糧顆粒無收,這是此次的賑災款目錄,請您過目。”戶部尚書崔越頷首道。
楚黎翻看瞭一下賬目,片刻功夫,她便將賬本扔在瞭戶部尚書的腳下。
“用不瞭十六萬兩,總共是十五萬三千五百一十七兩銀子,拿回去重新算!”
孔武在大殿外看向瞭大伯孔令麒的頂頭上司,崔越此人每次都吃回扣,這件事情他大伯憤怒之時也會在傢說兩句。
但是,他每次吃回扣,都讓人查不出來。
崔浩是慣犯老手瞭,陛下都沒有發現端倪,太子竟然一眼就發現瞭賬目不對。
群臣大驚,怎麼會有將近六千五百兩銀子的出入?
楚黎看向戶部侍郎孔令麒,“請孔大人和主管賬房的大人去算一算,賬本上的銀兩是不是和孤說的一樣!”
“是殿下。”兩人在大殿上開始算賬。
她方才用的是數學公式,簡單方便算出總數目。
但是若是一項項相加,就得會兒時間瞭。
崔越平日裡定然偷偷拿瞭朝廷的銀子,父皇在時,估計他還貪墨的少一些。
今日她上朝,崔越篤定她一定看不懂這些賬目,更不會計算,完全把她當成傻子瞭!
慕封拿到瞭兩人算出來的結果後,眸光顫動,楚黎自信從容坐在那裡的樣子,讓人莫名覺得有帝王的壓迫感。
方才那些戶部的人都算瞭大半天,楚黎是怎麼做到這麼快就算出總金額的?
夜寒霆瞥見瞭孔令麒算的總數字後,唇角微微勾起。
每次他覺得他將楚黎看透瞭,楚黎總會給他一個小驚喜。
他也很好奇,楚黎是怎麼做到的?
楚黎眉眼冷厲,“你們不要覺得父皇不在,就能糊弄孤!”
戶部尚書崔越臉色難看,賬本上的出入比著慶元帝在時,數目大瞭一些。
那麼多瑣碎的賑災項目還要平均到每一戶,這樣混亂的算法,太子竟然能那麼快算出實際的總金額。
他故作鎮定向楚黎解釋,“殿下,這次需要提交賬目的時間短,要盡快送往災民手中,所以臣大概算瞭一個數字,災情結束之後,具體花瞭多少的銀兩,臣會再次稟明殿下!”
楚黎突然從椅子上起來,她一步一步走到瞭崔越的面前。
崔越被他盯得渾身發毛,他微微垂著眸子沒有看楚黎。
“那孤拭目以待!”楚黎的聲音平靜傳來,卻讓他莫名覺得恐懼。
不應該啊!
太子是如何算出來的?
難道說戶部出瞭奸細,提前將此事告訴瞭太子。
也不可能,這件事隻有他和賬房主管知道,賬房主管是他傢大舅子,不可能是他。
崔越吞咽瞭一下口水,若是無一人泄露的話,那麼一直裝傻充愣的楚黎就真的太可怕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