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衛的手按在桌案上，不過那位故人已經死瞭。
他眸色哀傷，看著黑雲。
他的長相還像一個人，像他們金鱗國的皇帝。
黑雲，黑和墨字隻差瞭一個土字，黑雲說他沒姓，沒有父母。
這就更可疑瞭。
片刻後，墨雲被人帶到瞭主帥的營帳中。
秦衛看著他，屏退瞭其他人。
墨雲第一次離秦衛這麼近。
她的娘親從小就定下瞭娃娃親，婚配的對象就是秦衛。
隻不過他的母親被皇帝玷污瞭身子，所以退婚瞭。
難道說秦衛發現瞭他的身份。
墨雲頷首道：“主帥找屬下來可有事安排？”
秦衛看著他笑瞭笑，“本帥準備提拔你為副將，未來可要好好表現，立更多軍功。”
墨雲如願以償成為副將，心情不錯，“屬下銘記主帥提拔之恩。”
“下去吧，帶兵好好操練。”秦衛低頭看地形圖。
“是。”
墨雲轉過身去，快要走出營帳時，突然聽到秦衛喊他。
“墨雲！”
墨雲下意識回頭，隨後他的腳像是灌瞭鉛一樣定在瞭原地。
秦衛的觀察力太可怕瞭。
他竟然發現瞭他的名字是墨雲。
剛才那聲墨雲是對他的試探，而他暴露瞭。
秦衛淡淡一笑，“早就聽聞陛下有一個私生子流落在外，沒想到真的是你。”
墨雲在這麼智慧的強者面前，沒有狡辯。
他恭敬說道：“主帥，屬下不是故意欺瞞，隻不過屬下的身份太過特殊，不想暴露而已。”
秦衛起身打量墨雲，問他。
“你的母親可是江如蘭？”
墨雲承認，“是，母親已經被人害死瞭。”
“她是被誰害死的？”秦衛的眸光突然變冷。
墨雲眼尾泛紅，“是被她的嫡姐江如惠殺死的。”
可惜他勢單力薄殺不瞭江如惠，他奮力爭軍功，也是為瞭幫母親報仇。
秦衛的拳頭漸漸握緊，他從來不知道江如蘭是被人害死的。
隻聽說她不小心落水而死。
“你可知道你母親與我有婚約？”秦衛傷感問道。
“略有耳聞。”墨雲誠實回答。
秦衛苦笑一聲，“我們雙方父母從小定好瞭娃娃親，自從十四歲第一次見到她，我就再也沒有想過娶別人，她和我說好的一生一世，我們以白玉蘭玉墜為信物，可是她卻背叛瞭我，和陛下在一起瞭。”
墨雲怔住，他母親和秦衛竟然是兩情相悅。
他想到瞭什麼，從懷中拿出瞭一塊蘭花的玉佩。
眼中含淚說道：“不，主帥誤會我的母親瞭，這個玉墜是她的遺物，她在死前緊緊攥在手中，你看是這個嗎？”
秦衛看到玉佩的那一刻，靈魂像是被人抽走瞭，呆愣在原地。
片刻後，他手指顫抖，嘴唇囁嚅。
如蘭的心裡有他，為什麼要跟皇帝在一起？
他從懷中拿出瞭一個一模一樣的玉墜。
墨雲聲音顫抖說道：“我的母親比江如惠美麗又聰慧，從小江如惠就嫉妒她，有一年百花宴母親被她帶入宮中下瞭藥，江如惠想要誣陷母親與侍衛私通借機除掉她，沒想到那日母親遇到瞭父皇，父皇趕走瞭侍衛，那天便有瞭我。”
“母親失去貞潔，自殺未遂，被祖父關瞭起來，為瞭傢族的名聲，才退瞭婚。”
秦衛聽到這裡心如刀絞，如蘭竟然遭遇瞭這麼多的事情，最後還被皇後給害死瞭。
他眸光陰沉，下定決心，如蘭的仇他一定會報！
他又瞭解瞭墨雲這些年的經歷，墨雲如實告訴瞭他。
秦衛又心疼又嫌棄地看瞭他一眼。
“楚玥那樣的人你都跟，你的眼光沒我一半好！”
墨雲沮喪，“您說得對，直到遇到一位姑娘，我才迷途知返。”
秦衛還沒有來得及問那姑娘是誰。
門外傳令兵來報，“主帥，二皇子回來瞭。”
秦衛看向墨雲，“先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好好待著。”
“是。”
不多時，龍墨涵走瞭進來，恭敬向秦衛打瞭招呼。
畢竟秦衛曾經教過他武功，私下裡他喊秦衛師父。
他瞥見瞭墨雲，瞬間拔劍出鞘，對準瞭墨雲。
“師父，他是細作！”
秦衛不解，看向墨雲。
墨雲解釋道：“那日屬下路過無憂城遇到過二皇子，二皇子定然是誤會瞭。”
龍墨涵冷笑一聲，“師父，他夥同一個貌美的女子刺探軍情，兩人從密道逃走，然後大楚軍就從密道裡面偷襲瞭我們的營地，他一定是細作！”
秦衛看向墨雲，“那日是什麼情況，說清楚。”
墨雲手指收緊，凌姑娘才不是細作。
他解釋道：“那日屬下路過酒樓，看到二皇子喝多瞭騷擾一位柔弱的女子，於是我便上前替她解圍，有何不妥？”
龍墨涵瞇起眸子，這個細作竟然拿他喝酒說事！
“本皇子清醒得很，你和那女子是同夥，不要妄圖迷惑秦將軍！”
龍墨涵氣急瞭，他回到皇城之後，被父皇責罵，還剝奪瞭他的主帥之位。
他還被三皇子嘲笑，說他酒後亂性還不行，是個連娘娘腔都打不過的廢物。
他越想越氣，手中的劍猛然朝著墨雲刺去。
秦衛瞬間用內力震落瞭龍墨涵手中的劍。
龍墨涵手臂發麻，大驚失色，師父竟然護這個外人。
“二皇子，黑雲是本將軍的心腹，那日去無憂城也是我的意思。”
龍墨涵冷冷看著墨雲，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但是，師父要護著對方，當著師父的面他也隻能先忍著。
龍墨涵離開後，秦衛問墨雲，“你喜歡那位姑娘？說不定她還真是一個細作。”
墨雲忠犬屬性爆發，“不，她不可能是細作。”
“那個密道是怎麼回事？”秦衛追問。
墨雲將密道的來由說瞭一遍。
“千城。”秦衛念著他的名字，提醒墨雲。
“你小心一些這個人，大楚軍占據地理優勢，我們金鱗軍能險勝，就是這個人傳遞的情報。”
墨雲瞳孔猛縮，千城竟然是細作。
楚玥定然和千城在一起，不知道她參與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