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另外一個怪談。”蔡琢瞭然的點頭，下一秒就提高瞭音量：“你說什麼？另外一個怪談？”
“啊。”時雀點頭，“不可以嗎？”
“……”蔡琢整個人都呆滯瞭。
這特麼不是廢話嗎？有人說，怪談就像是貓，每個怪談都有自己獨特的領域。隻要被一個怪談鎖定瞭，一般來說，其他怪談是不會進來的。
時雀到底是怎麼把另外一個怪談拉進來的啊！真的不會發生什麼更恐怖的混亂嗎？
蔡琢焦躁的原地走瞭兩圈，感覺認知受到瞭沖擊，“所以你新弄來的是個什麼？叫他來他就來，他特麼是你的工具人嗎？”
“那倒不是。主要新來這個很好觸發。無視區域環境，隻要有樓梯就能觸發。方才咱們往下面的樓梯被封住瞭，我就朝著樓上跑，果然他就來瞭。”
時雀說的理所應當，蔡琢更無語瞭。就在這時，“咚”的一聲，樓上傳來巨大的震動。蔡琢趕緊扒拉著欄桿探頭往樓上看。隱約能看見十八層的平臺邊緣，一直有灰塵噗噗的往下落，上面仿佛在進行著激烈的鬥爭。
“真的沒有問題嗎？”蔡琢已經完全失去瞭思考能力。
時雀安慰的拍瞭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估計短時間沒事兒。”
“所以他們現在是在幹啥？”秦玨也探頭往上看。正好趕上司霧把那怪物的頭按在欄桿外。
秦玨仔細看，隱約還能看見司霧雙手按住怪物的嘴探頭進去像是要檢查什麼一樣，頓時更覺得奇怪，“這是什麼打法？”
時雀想瞭想，“我觸發的那個怪談怪談之主叫司霧，規則之一是必須是站在十五層階梯的對象主動開口許願，這個電視臺怪談裡的怪物應該是不會說話，所以司霧在給他做口腔檢查？”
就像是印證他們的猜測一樣，司霧抓住怪物的舌頭，啪啪啪的抽著怪物大嘴巴子。場面十分殘忍。
柏明看得臉都白瞭，倒抽一口涼氣：“恐怖如斯！”
蔡琢癱在走廊裡，朝著時雀擺擺手，表示自己腦袋疼得厲害，讓他等會再說。
直到好一會，蔡琢才緩過來詢問時雀，“你叫出來的怪談叫什麼？”
時雀：“15階梯。”
蔡琢：“……這不是之前造成失蹤案的那個嗎？”
時雀點頭：“我今天上午遇見瞭他。”
蔡琢大驚：“等等，你上午遇見瞭，怎麼沒事兒？”
時雀理直氣壯：“因為我走的樓梯沒有15階啊！”
“？？？”蔡琢腦補瞭時雀描繪的那個場景，臉色頓時更古怪瞭。
時雀不好意思的笑瞭笑：“我原本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來著。畢竟就連歷史民俗研究所的公共檔案裡，也有百分之七十的怪談傳說是可以用科學來解釋的。”
蔡琢原地自閉，不想再聽時雀說任何一句廢話，主動轉移話題，“所以你是怎麼想到用他的。”
時雀指瞭指樓上，“既然是不能被吃掉的東西，那就隻有怪談和能夠抗衡的能力者瞭。”
“但咱們的能力者肯定無法抗衡，那就隻能考慮怪談瞭。司霧的規則之一是可在一切有樓梯的地方觸發，而這個怪物的規則是進食，所以我就想到瞭這個方法。”
“用怪談來限制怪談，這個方法聽起來很厲害。”蔡琢不明覺厲，“這是民俗研究所的最新結果？”
時雀：“哦，不是，是我靈機一動的最新結果。”
“你特麼……”想到方才的兇險，蔡琢恨不得一巴掌糊死時雀。
柏明趕緊把他拉開，和事佬一樣的勸他，“哎哎哎，別生氣，總歸結果是好的，不是嗎？”
蔡琢被柏明拉到一邊處理傷口，總算是避免瞭一場即將到來的內訌。
而秦玨看蔡琢他們不再註意這邊，悄聲走到時雀身旁，抿瞭抿唇，輕聲說瞭一句，“謝謝。”
時雀抬頭，正好對上秦玨真誠的眼。似乎是有點害羞，秦玨耳根微微發紅。比起高中，秦玨成熟瞭很多，青年人的輪廓十分俊朗，還帶著學術類作者常年積累下來的書卷氣。不再像過去那樣柔和。但時雀仍舊能在秦玨臉上找到他少年時候的模樣。
縱使五官變得成熟，可炙熱眼神卻從來沒有改變。
不得不說，司霧很會選人，像秦玨這樣的乖小孩，總是會讓人心軟的。
時雀忍不住笑瞭，他沖著秦玨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些。
秦玨別別扭扭的在時雀面前蹲下，然後就聽到時雀在自己耳邊說道，“我都想起來瞭。”
“什麼？”秦玨沒反應過來。
時雀幫他找回記憶：“就你大學給我送花失敗的事兒。”
“……”
“還有你高中跟蹤我回傢，差點被小混混圍攻，最後還是我回頭把你給救瞭。後來你爸媽去派出所接你的時候，你嚇變色的臉都還沒緩過來。還是你爸按著你的頭和我道謝。”
“……”
“對瞭！你是不是還想給我寫信來著？結果送錯瞭，我沒看見，你當時信裡寫瞭什麼？”
“時雀……你……”
“嗯？之前不是一直喊我學長嗎？怎麼現在不喊瞭？”
秦玨臉上爆紅，騰的一下站瞭起來。後知後覺的發現蔡琢和柏明竟然都在側耳聽他們的對話。
偏時雀恰到好處的補瞭一句，“所以你真是我的……”
“什麼？”蔡琢和柏明幹脆湊過來，光明正大的聽八卦。
秦玨徹底社死，沉默瞭兩秒，他終於爆發撲向時雀掐住他的脖子說道，“別等怪談動手，我現在就和你拼瞭，咱們同歸於盡！”
“哎哎哎，咱們得團結，團結。”和事佬柏明趕緊把兩人分開，見秦玨實在不肯從時雀身邊離開。他隻能丹田用力，孔武無比的把秦玨攔腰抗走。
秦玨雙腳騰空，頓時被制裁。等再反應過來的時候，情緒也已經連不上瞭。於是，他氣鼓鼓的去瞭走廊另一邊坐下，決定單方面和時雀絕交一分鐘。
蔡琢湊過去拍瞭拍他的肩膀，表示自己都懂。
時雀看著他倆，後知後覺的感受著劫後餘生的慶幸，一直緊繃的情緒也漸漸放松下來。
他心裡清楚，危險還沒有完全解除，但是接二連三的逃命，他們必須短暫的休息一會。
大約休息瞭五分鐘，時雀先從地上站起來。他走到窗邊往下看，或許是怪談隻是被控制，並沒有解決的緣故，窗外隻有一片迷霧，根本看不清外面的場景。
時雀試著推瞭推窗戶，打不開。
唯一讓時雀覺得安心的，就是在離開瞭18層以後，app和緊急聯系人的對話又恢復瞭，但是他仍舊不能往外打電話。
時雀把目前的情況和其他人說瞭一下。
蔡琢皺眉，“可能是怪物的領域范圍太大？”
蔡琢已經無法在繼續動腦，他的心臟還沒有從方才激烈的戰爭中復原。
倒是時雀的緊急聯系人卻像是感受到什麼一樣，準時發來信息。
“解決瞭？”
“嗯。”時雀用簡潔的語言把情況說瞭一遍。
對面沉默瞭一會，回答道，“那看來，你們隻能試著將怪談收容瞭。”
“收容是什麼意思？”時雀不懂。
那邊發出瞭嘆息，“你哥哥是真的什麼都沒和你說過。”
“按理說，這些是該由你的引路人在入職後仔細和你說的，但你現在情況特殊，並且我也已經申請作為你的引路人，咱們長話短說。”
“靈氣復蘇後，一些體質敏感的人類也一樣受到瞭影響，加速對身體的開發，覺醒出各種分化能力。”
“但是不管是什麼能力，都可以用想象的方式將分化能力具現出實體。而這個具現化出來的實體，就具備收容怪談的作用。”
“為什麼會有這種作用？”時雀覺得很奇妙。
“就和怪談復蘇的原理類似。怪談是人死亡後，留下的執念碎片依附物品或地點最終形成怪談。而分化者具象化出的實體，也是物品。將怪談的執念碎片從原本附著的物體上剝奪，使其轉附在具象化實體上，然後在收回分化者自己的靈魂中，就可以將怪談收容。”
“這就等於是讓分化者成為收容容器？”
“對，所以分化者收容怪談的前提之一，就是要保證分化者的靈魂要比怪談強大。又或者分化者本身具有永遠不符合被怪談獵殺的辦法。否則，收容失敗，怪談將在第一時間把分化者吞噬。”
“至於你們現在，已經脫離瞭怪談的追殺，但還不能離開大樓，我們外面的人也依然進不去。這就說明這個怪談還沒有被徹底解決。”
“那我們要怎麼樣才能徹底解決他，然後逃出來？”
“想辦法將你的分化能力具象化處實體，將怪談收容，這是你們唯一存活的方法。”
具象化處實體……時雀關上手機陷入瞭沉思。他的手機現在還有百分之五十的電量，他們不知道會在這個地方待多久。這個緊急聯系人和app是目前唯一能夠提供外力支持的東西瞭。
至於那個人說的具象化，時雀還是覺得很模糊，他湊到蔡琢身邊準備仔細的詢問一下。
而此樓外，緊急聯系人在結束瞭時雀的聯系後，從口袋裡拿出一根煙咬在嘴裡，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解決瞭？”隊長十分關註裡面的事情。
緊急聯系人搖搖頭，“還沒，不過等那個實習生具象化出分化能力的實體之後就行瞭。”
“哦，是這樣，”隊長點點頭。“過瞭一會突然反應過來，裡面民俗研究所那個研究員還沒具象化出實體嗎？”
“沒有啊。”
“那民俗研究所的分化者們，最快具象化出實體的研究員是用瞭多長時間？”
“一周？”男人把煙點著。
隊長完全懵瞭，一周才具象化出實體，那裡面的人不就他媽死定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