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瞭大廳,鐘靈鐘玉直接給許天拽到周圍一處餐館內,確定許天不可能再返回去,這才松開瞭手。
許天還沒等解釋,鐘玉就劈頭蓋臉地說瞭一句,“老大,剛才大廳可都是人,就算你對帝君有什麼不軌的想法,你也要等沒有人再說啊!”
鐘靈:“……”
你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等沒有人就可以有那種想法瞭?
許天也一臉無語地看著鐘玉,開口說,“不是,你真的誤會瞭,我隻是單純地想要跟帝君說幾句話而已。”
鐘玉沒有反駁,隻是壞笑著說瞭一句,“我懂,老大你不用解釋瞭。”
許天:“……”
眼看著越描越黑,索性他也不解釋瞭。
許天狠狠地喝瞭一口涼水,強行壓下心中那抹怪異感,拿起菜單正準備點兩個菜。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小弟,這麼巧你也來吃飯!”
許天回頭一看,隻覺得眼前一黑,竟然又是雲疏影。
最近這是怎麼瞭,怎麼一直遇見她。
雲疏影倒是不客氣,自顧自的坐瞭下來,沖著老板喊瞭一句,“麻煩給我加一套餐具,錢這男得結。”
許天:“……”
有你真的是我的福氣。
我特麼謝謝你。
要是放往常許天一定跟雲疏影拌幾句嘴,但是現在實在是沒有這個心思,匆匆拿著菜單點瞭幾個,便萎靡不振地躺在桌子上。
該死的。
怎麼回事,為什麼越來越熱瞭!
許天煎熬的坐瞭一會,便再也忍不住瞭。
他不能再呆這瞭,他必須出去走走。
許天掙紮著起身,可剛站起身來,還沒等邁開腿,雙腿一軟,整個人跌坐在凳子上。
這時候,雲疏影終於發現不對勁,她驚呼一聲,“臥槽,你的臉怎麼這麼紅?你是不是喝假酒瞭?”
鐘玉擰瞭擰眉,驚訝地指瞭指許天的後頸,“老大,你脖子後面好多紅線,不,不僅僅是脖子,它在蔓延!”
許天下意識朝著胸口看去,隻見一條一條宛若脈絡般的紅線將許天纏繞,不過幾個呼吸間,他的身上已經沒有一處皮膚是好的瞭。
全部都是駭人的紅線。
它們像是有呼吸一般,隨著許天呼吸節奏不斷閃爍著。
鐘靈臉色驟變,她作勢就要起身去找醫生。
還是雲疏影搶先一步,不急不緩地攔住瞭鐘靈,“找醫生沒有用,他這是連理情毒犯瞭!”
許天急促地喘息一下,咬牙切齒地看著雲疏影,“我算時間瞭,至少還有五天的時間才會毒發,為什麼……為什麼提前瞭!”
雲疏影無辜地眨瞭眨眼睛,“我也不清楚啊,要是合歡毒我還能瞭解一點,你這是變異後的連理,別說是我,就是它的發明者恐怕都說不清楚。”
許天恨恨地瞪瞭雲疏影一眼,但也知道她沒有說謊。
畢竟連理情毒研制過於艱難,能夠完全瞭解它的人恐怕早就死瞭。
現在該怎麼辦?
……
而另一邊。
別墅內的露天陽臺上。
唐冰妍穿著浴袍神色復雜地看著窗外的夜景,她剛沐浴過,頭發還是濕漉漉的,晶瑩的水珠順著修長的脖頸滑落,留下一條水線。
她輕輕地晃瞭晃紅酒,腦中卻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段已經遺忘很久的記憶。
那個如火一般的俊俏男子,在一個平凡的下午不由分說地闖入她的生命。
“喂,你這個小女兵怎麼悶悶不樂的樣子?要不然你換個地方吧?來我們蒼狼殿!”
“小女兵,我上次跟你說的你考慮得怎麼樣瞭?雖然我不是蒼狼殿的狼王,但我後臺硬,隻要你跟我走,蒼狼殿不會虧待你的。”
“我又來瞭,我想通瞭,你不跟我走也沒事,反正我們蒼狼殿早晚都要滅瞭荊棘,到時候你不還是我的人!”
唐冰妍苦澀地勾瞭勾嘴唇,輕酌一口紅酒。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許天的呢?
是從她不敢表露自己真實身份開始嗎?
還是故意讓手下疏於防守,好讓許天順利進入荊棘開始?
她記不清瞭,隻是記得兩人初遇的那個下午,許天誤把自己錯認成荊棘組織的小兵,從此以後,她便日日開始期待見面。
“帝君,您聽到我說話瞭嗎?”突然,一道聲線打斷瞭唐冰妍的回憶。
她收起情緒,再次恢復到平日古井無波的樣子,淡淡地回瞭一句,“嗯。”
曾柔雖然覺得唐冰妍情緒有些古怪,但也沒當回事,繼續匯報,“帝君,我已經派荊棘的人在無極島各處尋找失蹤的人……”
說著,她突然停瞭下來,一臉不可思議地瞪著眼睛看著唐冰妍的脖子。
唐冰妍察覺到她的反常,下意識看瞭自己一眼。
原本還從容的表情頓時呆滯住瞭。
隻見身體被無數紅線纏繞,並且隨著時間,紅線越來越詭異,仿佛下一秒就會滴出鮮血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帝君,你挺住,我去找醫生!”曾柔神色慌張下意識就往外跑。
唐冰妍無奈地嘆瞭口氣,攔住瞭她,“不用去瞭,我知道怎麼回事。”
她稍微緩瞭一下,但呼吸還是不自覺地亂瞭,冷艷的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兩片紅暈。
“是連理情毒。”
曾柔聽到這話,忍不住說瞭一句,“可是距離情毒發作不是還有五天嗎?怎麼這個時候發作瞭?並且許天不是有解藥嗎?為什麼他一直沒有服用?”
唐冰妍沒有解釋,沉默地看著身上鮮紅的紅線,美眸中閃過一抹柔軟。
連理情毒。
都說在地願為連理枝,這情毒同樣如此,中毒之人心中對另一半的愛意越深,兩人的反應便會越大。
恐怕,許天已經忍不住瞭吧。
唐冰妍沒有絲毫猶豫,沖著曾柔吩咐一句,“去找許天。”
說完,也不管曾柔的反應,宛若一顆流星率先沖瞭出去。
兩人最終在飯店門口發現瞭許天。
許天面色通紅,一副神志不清的樣子,可盡管如此,他還是狠狠地推瞭鐘玉一下,急切地命令著,“去,給我把荊棘帝君帶……不,給我綁來!”
鐘玉哭喪著臉,死活不動,“老大,你這不是要我命嗎?”
“這樣吧,我給你綁起來行嗎?”
許天:”……“
鐘靈看著許天難受的不成樣子,心裡一剜一剜地疼。
本來嶽女王知道許天中毒後承諾會找出解毒的辦法,誰曾想她突然失蹤,這件事便不瞭瞭之。
本想著趁著這幾天,再想想其他辦法,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居然毒發瞭。
她此時也顧不瞭太多,一個箭步沖到雲疏影面前,不耐煩地命令著,“你應該有解藥吧?拿出來,給老大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