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喬無雙說完,許天回瞭房間。
他回去的時候,曾柔還守在門口。
“冰妍一直沒出來嗎?”許天問瞭句。
曾柔搖瞭搖頭。
許天稍微松瞭口氣,他以為唐冰妍已經睡瞭,便躡手躡腳地打開房門。
誰知,一開門,卻愣住瞭。
房間內空空如也,根本沒有唐冰妍的身影。
許天臉色驟變,連忙沖曾柔問:“冰妍呢?她真的沒有出來?”
曾柔也慌瞭,她手足無措地說:“我一直守在門口,沒有看到帝君出來。”
許天強裝冷靜,連忙沖曾柔吩咐,“你去問樓下的管傢,還有大門的守衛,一個一個給我問。”
曾柔不敢猶豫,連忙跑瞭出去。
許天心臟急速地跳動著,他本就挨瞭祁蝶的一鞭子,又熬瞭一夜沒有睡,如今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他強忍著慌張,走到屋內仔細地檢查起來。
窗戶是關著的,唐冰妍的鞋子也凌亂地放在地毯上,還有她的衣服也沒有帶走。
這一切足以證明,唐冰妍沒有走出這別墅。
可是她在哪裡呢?
許天又看瞭一眼屋內自帶的浴室,也沒有唐冰妍的身影。
此時,曾柔也急匆匆地回來瞭,她衣服全都被雨水打濕瞭,但她卻沒有絲毫的在意,隻是神色慌張地說:“周圍人都說沒有看到帝君。”
“我去別墅門口調瞭監控,也沒有看到帝君出去。”
哪能去哪裡?
就這麼一個地方,難不成唐冰妍能憑空消失不成?
許天心情急躁,他狠狠地抓瞭抓自己的頭發,妄圖冷靜下來。
突然,許天想到什麼,他再次走到屋內,朝著角落裡唯一可以躲進去的大衣櫃靠近。
曾柔跟在後面,呼吸有些急促。
許天緩緩打開衣櫃,當他看到衣櫃內的情形瞳孔猛地一縮。
隻見,唐冰妍隻穿著睡袍,手中拿著匕首,她青絲凌亂,完全沒有往日的冷冽和自持,帶著幾分狼狽,神色惶恐地躲在角落裡。
許天不自覺的鼻子一酸。
冰妍怎麼會這樣。
他頭一次看到如此脆弱的唐冰妍,往日裡的唐冰妍永遠是冷靜冷漠高貴的。
莫名的,許天想起第一次與唐冰妍邂逅的場景。
當時唐冰妍躲在廢棄的大殿內,暗自傷神,偷偷哭泣。
她到底經歷過什麼啊?
許天顫抖著雙手,盡可能地放柔聲線,“冰妍,是我,別怕,咱們出來好不好?”
唐冰妍此時雙眼發紅,像是什麼也聽不進去一樣,一看許天靠近,當即舉著匕首瘋狂地揮舞著,口中還不斷地低吼著:“別過來!”
“你別過來!”
許天看到這一幕,心都要碎瞭。
他隻能哄著唐冰妍,“我不過去,冰妍,是我許天,我不會傷害你的。”
“我會保護你的。”
唐冰妍蜷縮著身體,聽到這話,微微顫抖瞭一下,動作也遲緩瞭下來,她帶著哭腔不斷地重復著,“別過來,別過來。”
此刻,她不是讓人聞風喪膽的荊棘帝君。
好像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
許天看著泛著寒光的匕首,他最擔心的是唐冰妍會誤傷到自己,隻能耐著性子繼續說:“冰妍,你相信我,把匕首給我好不好?”
說著,許天試探性地朝著匕首抓去。
唐冰妍沒有立馬反抗。
許天咬瞭咬牙,趁著這個機會迅速朝著匕首抓去。
唐冰妍像是被嚇到瞭一般,拼命揮舞著匕首,匕首當即劃破瞭許天的手掌,就連胳膊也沒能幸免,當即流出瞭鮮血。
但許天沒有半分退縮,強行奪走瞭匕首,之後,將唐冰妍抱在懷裡,不斷地寬慰著,“別怕,冰妍,別怕。”
“我在這。”
一邊說著,許天像是哄小孩子一樣輕輕拍著唐冰妍的後背。
唐冰妍本來還哭喊著、掙紮著,但是在許天的安撫下,最終因為過於疲憊而沉沉地睡去。
許天擔心會驚醒她,並未挪動地方,索性衣櫃下面放著不少衣服,也並不涼。
他將衣衫蓋到唐冰妍身上,這才松瞭口氣。
唐冰妍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抓住許天的手,即使在睡夢中依舊皺著眉頭。
許天不敢離開,他無聲朝著曾柔使瞭一個眼神,示意她去休息,這裡交給自己。
曾柔神色復雜地看著唐冰妍,又看瞭許天一眼,隻不過這回她眼中多瞭一抹尊敬,收起瞭往日對許天的瞧不起和不屑。
她沖著許天鞠瞭一躬,緊接著離開瞭。
許天的傷口並無包紮,一直熬到天亮,唐冰妍的眉才舒緩下來。
他輕輕地將唐冰妍挪到床上,所幸唐冰妍並未蘇醒。
等到做完這一切,許天這才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出門外,正準備包紮傷口,卻見曾柔走瞭過來,輕聲說瞭句,“我來幫您吧。”
許天倒也沒有拒絕,畢竟一個人不太好處理傷口。
傷口又深又多,唐冰妍思維混亂根本沒有留手,許天的兩隻胳膊上全都是血。
隔瞭一夜沒有處理,鮮血已經幹涸,和衣服粘在一起,根本無法撕開。
“您忍著點。”曾柔低聲說瞭句。
曾柔用濕毛巾打濕許天的傷口處,緊接著小心翼翼地撕開,這才上瞭藥。
她動作十分熟練,消毒、包紮,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像是做過千遍萬遍一樣。
收拾完後,許天特意換瞭身黑衣,讓人瞧不出異樣。
正要走時,許天突然想到什麼,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沖著曾柔問瞭句,“曾柔,你跟在冰妍身邊很久瞭吧?”
曾柔身子僵硬瞭一下,點瞭點頭。
“冰妍為什麼會這樣?她和祁蝶之間到底發生瞭什麼?你知道的,對吧?”許天雖然用著疑問的口氣,但是卻一臉篤定的看著曾柔。
曾柔神色猶豫,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說出來一句有用的話。
正當許天還準備再逼問的時候,房內突然傳來一聲悶響。
許天和曾柔對視一眼,兩人同時表情一變,急急地朝樓上沖去。
一開房門,唐冰妍站瞭起來,她面容蒼白,有些歉然的說瞭句,“不好意思,杯子被我弄碎瞭。”
許天這才松瞭口氣,他此時也顧不得追問曾柔,連忙坐到唐冰妍身邊,“你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叫醫生給你看看。”
唐冰妍搖頭拒絕瞭,她正要說話,敏銳地嗅到空氣中的酒精和藥的味道,當即皺瞭皺眉問:“你受傷瞭!”
許天下意識想要隱藏,但唐冰妍速度更快,一把將他的袖子推瞭上去。
唐冰妍看到許天包紮的傷口,表情有些僵硬,她顫抖著嘴唇,有些痛苦地看著許天,“這些都是我弄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