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疏影沉默瞭。
但此時,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許天臉色驟變,隻覺得一股腥甜的液體湧上喉嚨,他咬著牙,硬生生才將這液體咽瞭下去。
鐘靈神色愧疚,聲音隱隱帶著哭腔,“老大,你怪我吧,昨晚我看到帝君出門瞭,但我沒有阻攔。”
許天深吸一口氣,手掌不自覺地顫抖著。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哪怕指甲已經深深地嵌入手心中,也沒有察覺。
“鐘玉回來瞭嗎?”
話音剛落,鐘玉就推門跑瞭進來,“鐘靈,我……”
她剛進來就看到許天面無表情地坐在床上,原本要說的話頓時噎住。
“找到冰妍瞭嗎?”許天主動出聲對鐘玉詢問,盡管已經預料到結果,但是還是忍不住報瞭一絲期待。
鐘玉一臉訝然地看著許天,又看瞭鐘靈一眼。
鐘靈眼眶有些紅,無聲地點瞭點頭,示意老大已經知道這件事瞭。
鐘玉這才嚅囁地說瞭一句,“沒有找到帝君……”
她擔心許天身體承受不住,又寬慰地補瞭一句,“老大,以帝君的武功,她雖然現在沒有消息,但是不代表出瞭事,可能是我沒有找仔細,我再去看一眼。”
說罷,鐘玉就要離開,許天搶先喊瞭一聲,“回來!”
這才攔住瞭她的動作。
許天手掌再次收緊,鮮血順著手指縫留瞭下來。
他用疼痛克制著自己的理智。
許天清楚,現在唐冰妍已經失蹤瞭,接下來他們的行動便更要小心,他們的魯莽和錯誤,恐怕會傷害到唐冰妍。
“姐,我一會要去找薛宇一趟,我要親自去藥園看一眼,若是一天內我還沒有回來,你就直接發動信號。”
“我本來想等找到解藥後,再動手,但是現在為瞭冰妍,我也顧不得那麼多瞭,直接讓蒼狼殿等人強行入島,將島主拿下!”
雲疏影聽到許天的吩咐,臉色微微一變,下意識就要說話,卻被許天強行打斷。
“冰妍失蹤的事情,最好隱瞞,現在不確定島主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若是冰妍失蹤與他沒有關系,若是暴露,反而會打草驚蛇。”
“我離開後,若是島主找我,你們就說我病倒瞭,需要休息。”
許天大腦快速地運轉著,仔細想著是否有遺漏的地方。
雲疏影看到他這個樣子,眼眶也有些紅,她咬牙說瞭句,“沐風,你現在傷口沒好,你等我現在就聯系蒼狼殿他們,等到他們過來,咱們一起對島主動手……”
“姐!”不等雲疏影說完,許天強行打斷瞭她。
許天眼尾發紅,但是整個人卻顯得異常的冷靜,“你知道的,冰妍就是我的命,她若是出事瞭,我也不會活瞭。”
“我必須做點什麼,我沒有辦法坐以待斃。”
“你懂我嗎?”
雲疏影和許天四目相對,兩人無聲地對峙。
最終還是雲疏影忍不住瞭,她轉過頭,聲音哽咽,“我知道瞭。”
“你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我會幫你處理好。”
許天笑瞭,隻不過這笑容顯得有些無力。
“但是,我是有要求的。”雲疏影咬著唇,倔強地看著許天,“你們必須一起回來。”
許天應瞭一聲,他站起身,雖然還有些疼痛,不過還能忍受。
相比於雲疏影等人,他是尋找唐冰妍最好的人選。
畢竟唐冰妍已經失蹤瞭,剩下的人還要跟著雲疏影去給嶽莫璃制作婚紗,若是讓島主發現人數不對勁,一定會起疑心的。
而他在宴會上受瞭傷,就算沒有跟著雲疏影一起行動,也能瞞過去。
雲疏影無法阻攔許天,隻能看著他帶著面具,離開的房間。
鐘靈此時愧疚到瞭極點,她一下子撲到鐘玉的懷裡,“早知道,昨晚我就是拼瞭命也不會讓帝君出去的。”
鐘玉也是心情低落,但還是寬慰著,“以帝君的脾氣,你覺得你攔得住嗎?”
“咱們要相信老大和帝君,他們兩個想要做什麼事,就沒有做不到的,何況經歷瞭這麼多,咱們不都是化險為夷挺過來瞭嗎?”
“咱們現在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完成老大安排的事情。”
雲疏影咬著牙。
她們三都清楚,許天這是抱著必死的決心離開的。
若是唐冰妍真的出什麼事,許天真的會瘋。
雲疏影看瞭一眼時間,她猶豫再三,最終眼中閃過一抹堅定,“你們在這,我去找嶽莫璃。”
“說不定她會幫上忙。”
說完,雲疏影便急匆匆地離開瞭。
鐘靈鐘玉神色焦急地在屋內等待著,無意間,她們看到在一旁不斷拿著藥草做實驗的制服女。
“穆晴,你還搗鼓什麼呢?”鐘玉為瞭分散自己的緊張,忍不住問瞭一句。
制服女頭也不抬地回瞭一句,“我再化驗根部殘留的土壤,我似乎有一些新發現,但是現在還不確定,因為這土壤中的成分實在是太稀少瞭。”
“等我確定後再跟你說。”
說著,制服女便再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皺著眉不斷地嘀咕著,“為什麼總是不對勁呢?”
許天帶著黑色面具,躲著侍衛再次來到瞭地下。
還不等進入地下,就在入口處遇見瞭薛宇。
薛宇似乎有些暴躁,正一個人罵著什麼。
許天急匆匆地走瞭過去,薛宇嚇瞭一跳,他看到許天臉上的黑色面具正要怒罵,下一秒,卻聽到許天冷聲說:“我有事找你。”
薛宇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人是許天。
他硬生生將已經到嘴邊的謾罵咽瞭下去。
“原來是許天兄弟,你怎麼突然來瞭?有什麼事嗎?”薛宇疑惑地問。
許天直截瞭當,“上次不是幫你往藥園送瞭一次飼料,但是我貼身的藥袋似乎落在哪裡瞭,但藥園不是不讓人輕易過去嗎?”
“我想讓你將信物再借我用一下,我過去找找我的藥袋,到時候要是找到,裡面的丹藥分您一半如何?”
薛宇聽到這話,眼前一亮,他有些遺憾地說:“兄弟,你怎麼不早跟我說,現在就是想進也進不去瞭。”
許天心頭一突,下意識問:“怎麼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