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話音一落,喬開成的臉色驟然變得格外難看。
他先是不可置信地看瞭喬遊一眼。
緊接著,他急促地沖著保鏢招瞭招手,因為著急,手掌都有些微微顫抖。
保鏢立馬明白瞭他的意思,迅速將盒子拿瞭過來。
喬開成深吸一口氣,抱著一絲僥幸打開瞭盒子。
盒子內放著一沓照片,粗略看瞭一眼,喬開成臉色倏然沉瞭下來。
裡面竟然全都是喬遊的醜照!
仔細一看,跟喬遊拍照的竟然還是他派給許天的那兩個女人!
臭婊子!
喬開成心中怒罵一聲,恨不得將手中的照片撕個粉碎。
雲沐風這個渾蛋,他竟然將自己用在他身上的手段用在瞭喬遊身上!
喬開成現在明白瞭,為什麼剛才許天會突然說到喬遊。
許天看到喬開成不斷變換的臉色,他微微一笑,故意問瞭句,“怎麼樣?喬先生,我送給您的禮物,您還滿意嗎?”
“你究竟要幹什麼!”喬開成咬牙切齒問瞭一句,這句話像是從牙縫裡面硬擠出來的一樣。
許天笑容逐漸收斂,宛若深潭般的黑眸迸發出一道怒意,他一字一句地反問:“這句話應該我問喬先生?”
“你想幹什麼?”
喬遊此時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著許天和喬開車打著啞謎,忍不住說瞭句,“爸,你跟一個廢物著急什麼!”
“直接叫保鏢給他拿下,看他還能不能這麼嘴硬!”
此話一出,喬開成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他罵瞭句,“閉嘴,你這個廢物!”
喬遊突然被罵,隻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本能想要還嘴,但是看到喬開成猩紅的雙眸,最終才不情不願地閉上嘴巴。
喬開成平復瞭一下情緒,壓低聲音,看著許天,一字一句地問:“雲先生,所以,你鐵瞭心要與我喬傢為敵,是吧?”
聲音不大,卻充斥著濃鬱的殺意。
他身上更是散發著一股強大的威壓,宛若巨石朝著許天心口壓去。
許天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利索,猛地被打壓,臉色稍稍有些發白,心口處的傷更是隱隱作痛。
但他表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看著喬開成。
甚至,許天還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喬先生,我想你沒有弄明白,我不是與喬傢為敵。”
喬開成聽到許天這話,以為他是怯懦害怕瞭,正要露出一抹微笑。
哪成想,許天繼續說。
“我是與你為敵,我想,你還代表不瞭喬傢所有人吧?”
緊接著,許天提高瞭音量,聲音的嘲弄之色絲毫不加掩飾,“據我所知,喬傢傢主是喬無雙,我很好奇,你喬開成,又是哪位呢?”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就連看熱鬧的喬開瑾都變瞭臉色。
喬遊更是怒不可遏,要不是之前喬開成讓他閉嘴,恐怕早就沖上去罵許天瞭。
喬開成眼中暴漲兩道猩紅光芒,拳頭死死地捏瞭起來,像是看死人一樣看著許天。
周遭的保鏢更是紛紛握住瞭腰間的武器,隨時準備動手。
宴會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相比較喬開成,許天始終氣定神閑,似乎根本沒把喬開成的威脅當回事。
喬開成被許天這幅樣子激怒到,最後一絲理智也消失殆盡,正當他準備破罐子破摔,讓保鏢抓住許天的時候。
門外一名保鏢急匆匆地跑瞭進來,說瞭句,“喬少,傢主派人送瞭禮物過來,她指名讓雲先生來接。”
喬開成譏諷地勾瞭勾嘴唇,完全不相信保鏢的話,“雲沐風,你以為同樣的招式我會被騙兩次嗎?”
“今天誰來也保不住你!”
說罷,喬開成舉起手,作勢就要讓保鏢動手。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門口突然傳來一聲怒喝,“我看誰敢動他!”
眾人齊刷刷地朝著門外一看,隻見,一個容貌艷麗的女人緩緩走瞭進來。
不過,讓眾人失望的是,來的人並不是喬無雙。
喬開成瞇瞭瞇眼,並未將女人當回事,不屑地哼瞭一聲,“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喬傢耍橫?”
“來人,給我把她扔出去!”
女人猛地從兜裡拿出瞭一個黑色令牌,厲喝一聲,“傢主令牌在此,我看誰敢放肆!”
眾人順著她手上的令牌看去,黑色的令牌上龍飛鳳舞寫著一個喬字。
喬傢是百年傢族,十分註重儀式。
這傢主令牌也象征著喬傢傢主的身份,做不得假。
喬開成和喬開瑾自然一眼就認出這傢主令牌是真的。
他倆臉色都是一變,原本還氣勢洶洶,此時頓時說不出話來瞭。
女人掃瞭一眼眾人,這才開口,“我奉傢主命令,親自將傢主令牌送來。”
“傢主不再執事,由雲沐風全權處理,雲沐風之令,便是傢主之意。”
她略微停頓,聲音猛地拔高,視線落在喬開成和喬傢瑾身上,聲音隱隱帶著警告之意。
“違背雲沐風,就是得罪傢主,諸位,接下來怎麼做,自己看著辦吧!”
說罷,女人在眾人驚訝的註視下,將令牌交到瞭許天的手中。
“雲少,傢主說瞭,令牌在你手上,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不用顧忌。”女人意味深長地對許天說瞭句。
緊接著,便離開瞭。
許天看著手中的令牌,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瞭下來。
實際上,他並不像表面上那樣氣定神閑,畢竟獨自一人來到喬傢,武功又沒有完全恢復。
如果,喬開成真的狠心要動手,恐怕自己真的不能輕易走出去。
所以,他在賭。
賭,喬開成不會在宴會上輕易動手。
賭,喬無雙會有後手。
幸運的是,他賭贏瞭。
眾人表情各異,各懷鬼胎。
隻不過相比之下,喬開成父子兩人表情十分憋屈,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許天玩弄著手中的令牌,在眾人的註視下走到喬開成面前,故意問瞭一句,“喬先生,恕我冒昧問一句。”
“現在喬傢,究竟是我的位置高,還是你的位置高?”
赤裸裸的挑釁!
喬開成隻覺得胸口堵著一塊巨石,連呼吸都變得不暢起來。
他硬擠出兩個字,“你高。”
許天聽到這話,滿意的笑瞭一聲,“好!”
緊接著,他表情一變,冷聲問:“既然如此,那我要問,以我的身份,犯得上為瞭吸引她註意而故意撞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