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劍砍下,金剛炮哈哈大笑。
“進哪兒去瞭?”我一睜眼發現自己這一劍砍偏瞭,竟然硬生生的將厚重的鐵門豁出一條裂縫。
見到幹將如此鋒利,心中狂喜信心倍增,再次揚手,纏繞在獸形銅環之上的鎖鏈應手而斷。
“老於,你這把劍一準兒是真的!”金剛炮蹲下端詳著落在地上的鎖鏈斷茬。自從三槐市場的林掌櫃對九陽拂塵作出瞭價值千萬的評價之後,金剛炮就對其退避三舍,歷次對敵中都使用著這把幹將古劍,他沒想到的是幹將實際上比九陽拂塵要貴重的多。
我持劍上前,走近兕鼠,兕鼠驚恐的退後幾步。
“恃此神兵,解汝桎梏,不得放肆!”我手裡的幹將伸到瞭兕鼠眼前。雖然我判斷兕鼠並不兇戾,但是還得先嚇唬嚇唬它。
兕鼠驚恐的望著我手裡的幹將,連點其頭。
我也不猶豫,瞪大眼睛就是一劍。這一劍我得看著來,不然斷的還指不定是鎖鏈還是鼠頭呢。
兕鼠頸上的鎖鏈應手而落,我劍不入鞘,轉視兕鼠以防它卸磨殺驢。
身上的禁錮一除,兕鼠抖擻金毛,沖天長吼,聲如鐘鳴暗含悲切,聲音在近乎密閉的墓道裡顯得格外響亮,我們一幹眾人捂住耳朵還是被震的腦袋發暈。
終於,吼聲停瞭下來,兕鼠再次四足彎曲,趴臥於地,不停的沖我們點頭。
“嚇死我瞭,還好這傢夥有點良心。”兕鼠初獲自由後的癲狂表現令金剛炮多少有點擔心。
“被困瞭這麼多年再獲自由,發泄一下也很正常。”我本想模仿古代劍客來個幹凈利索的入鞘動作,想瞭想還是不敢,這要插歪瞭可不是鬧著玩的。最終還是對準劍鞘慢慢的插瞭回去。
“此門之內可有出路?”我轉視趴臥在地興奮的瑟瑟發抖的兕鼠。
兕鼠連連點頭。
“來,搭把手!”我肩膀頂上鐵門的左側,轉視金剛炮和慕容追風。二人見狀,連忙上前幫忙推頂。
“咯吱~~~”就在我們三人齜牙咧嘴的蚍蜉撼樹之時,右側鐵門被兕鼠用前爪輕輕的推瞭開來。
“這個,它勁大,進去看看吧。”原來鐵門左死右活,我推錯瞭對象,連忙說話分散二人註意力掩飾自己的窘態。
一行人擠進鐵門。
“老於,這傢夥比你腐敗多瞭。”眼前的景象令金剛炮目瞪口呆。
墓室並不寬敞,隻有幾丈見方,正中一具白色水晶棺。殉葬之物分列左右,左側為木制書架,年代久遠已經堆塌,卷軸之類散落一地。右側為平整石臺,各種道教器皿放置有序,雖然沾滿灰塵,但刀劍之形仍然隱約可見。
“那裡躺著的人應該是哪個門派的掌門,肯定有門人弟子,死後有殉葬的東西也就很正常瞭。”我用手指著水晶棺說道。
“這裡沒有路啊。”金剛炮仔細的觀察瞭一下四周,沒有發現通往外界的路徑或是地道之類的通道。
我微一皺眉,轉而望向趴臥在一旁的金毛兕鼠。兕鼠似乎曉得我的詢問之意,急速躥出,在墓室正北的一壁石墻之上一陣手腳並用的摳挖,磚石飛濺,片刻之間露出一巨大圓形坑道,坑道之中雖無光亮,但外界的冷氣還是吹瞭進來。這條坑道很可能是這隻兕鼠之前的出入之所,後來被那一幹道士給堵塞瞭起來,不然石壁之中也不可能出現灰色磚石。
坑道挖通之後,兕鼠並沒有躥出,而是折回墓室,站立於放置器皿的石臺旁邊,巨口側張,叼起殘存肩頭的鎖鏈猛然甩頭。
鮮血飛濺之中,貫穿雙肩的鎖鏈被它硬生生的拽瞭出來。左右雙肩兩個茶盅大小的窟窿鮮血噴湧,錐心的巨痛令兕鼠四足跪地,渾身顫栗。
“老牛,雲南白藥全拿出來!”我大吼著快步上前。此時我已經完全確定這隻兕鼠沒有害人之心瞭。
金剛炮快速的解開背包“老於,雲南白藥在你包裡啊。”
我一聳肩卸下背包翻出雲南白藥,搓瞭搓被凍僵的雙手,剛準備給這隻金毛兕鼠敷藥卻發現片刻之前還噴湧著的鮮血竟然止住瞭。
我手持藥瓶不解的看著眼前奇異的一幕,真成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瞭。
“老於,你這邊怎麼這麼冷?”反應過來的金剛炮跟瞭過來。我一回頭竟然發現這傢夥渾身冒著白氣。
“怎麼瞭?”我問道。
“你到我那邊去,那邊熱的要命。”金剛炮看瞭一眼趴在地上的兕鼠,轉身跑瞭回去。
我走到石墓另一側,這裡的溫度相對來說要比右側高出不少,不過也沒金剛炮說的那麼玄乎能熱的要人命。
“難道這就是陰陽並處?”我眉頭一皺。天地之間,陰陽互生互克,有陽無陰,有陰無陽,正如日月交替,此消彼長。這裡怎麼會出現陰陽並處的情況?
“這個你不能看,快給我!”我低頭苦苦思索,耳畔傳來瞭金剛炮的大嗓門,一抬頭發現金剛炮正從慕容追風手裡搶奪著什麼。
我上前幾步一把抓過,原來是本絲絹材質的古書,信手一翻,趕忙扔瞭出去“你也不能看!”
原來慕容追風隨意從腳下散落的古籍中拿出的那本竟然是描寫陰陽互補之術的床幃春宮圖,刻畫細膩露骨,某些部位使用細描手法畫的相當逼真。也不知道用的什麼繪畫材料,歷經千年仍然鮮艷如初。看來這個道士活著的時候應該修煉過陰陽采補的邪術。
“那個……”金剛炮指著散落一地的古籍試圖辯解。
“別這個那個的瞭,快領著好人去那邊看看去,有什麼看的上眼的就拿走,這裡我來處理。”我放下背包蹲瞭下來。
“你不是說拿死人東西傷陰德嗎?”金剛炮記性倒好,這話我的確說過。
“這個例外,拿!喜歡的全拿走!”我隨手抓起一本紙質古書,年久脆化到手就成瞭粉末。
“太好瞭,我去看看有沒有趁手的傢夥”金剛炮美的屁顛屁顛的拉著慕容追風去瞭。
修煉邪術,偷葬昆侖,毀人道行,占人巢穴。這樣的惡道,不拿他的拿誰的?
我低下頭翻看著散落一地的古籍,古籍材質各異,紙張寫就的根本就拿不住,到手就碎,幾捆竹簡也被我抓成瞭粉末。惟獨一些絲綢質地的還保存瞭一些,可是還是陰陽采補的內容居多,看的我臉紅氣喘。
“呀,哈,嘿……”右側擺放著刀劍器皿的石臺附近金剛炮大呼小叫的幹著什麼,我也沒工夫搭理他,埋頭翻找著自己感興趣的古本典籍,終於一本《觀星秘法》映入我的眼簾,我一把抓起,翻看數頁,記載的竟然是根據天上星辰的變化推斷世間百事的卜卦古籍。我如獲至寶,小心的放進背包。再翻片刻見實在沒什麼入的瞭眼的瞭,拍瞭拍手站瞭起來。
“你幹什麼!”站起身來,發現金剛炮手持一柄暗紅古劍正沖石臺砍瞭下去,我慌忙大喊。
“喀嚓!”我喊晚瞭。
“TMD,怎麼全是木頭的!”金剛炮扔下手裡的半截斷劍嘟囔著。
我快步上前,隻見石臺之下散落瞭一地的木質斷劍,弄瞭半天金剛炮這一會兒大呼小叫的就忙活著幹這個瞭。
我快速蹲下拾起一支,捏訣一看,頓時哭笑不得“你都幹瞭什麼?”
金剛炮被我說的猛然一愣“我想看看有沒有和你那把一樣厲害的,誰知道這些破玩意拿著挺沉,全是木頭的!”
“我的九陽拂塵也是木頭的,你怎麼不把它也砸瞭。你再捏訣仔細看看這些木頭。”
我捏訣細看之下,發現這些斷劍的材質應該是生長瞭多年的桃木所制,氣呈淡紫,似乎是觀星禦劍一門的厲害法器。埋藏瞭這麼多年沒有損壞,讓金剛炮三下五除二的就全給砍斷瞭。後來看完那本《觀星秘法》我才知道被金剛炮砍斷的這十一把桃木劍原來是觀星一門的重寶:十二飛仙劍。
“氣息不弱,可是這麼容易碎有啥用?”金剛炮狡辯著。
“很多東西不是越硬越好的,這些桃木劍再硬也經不起你砍石頭啊”我懶得跟他說理,低頭尋找著,看看有沒有“幸存者”。
“都砍瞭?”桃木劍長短不一,找瞭半天,一支完整的也沒有瞭,我抬起瞭頭。
“好象是。”金剛炮大大咧咧的笑著。
“這些桃木劍氣息這麼盛,驅邪逐鬼肯定好用,你倒好,全給砍斷瞭。”我惋惜著站瞭起來。
“你早說啊。”這回掄到金剛炮惋惜瞭。
“這兒還有一把!”站在旁邊的慕容追風懦懦的伸出瞭手,一支巴掌大小的桃木劍出現在瞭她的手掌之上。估計是女孩子心性,看著小巧可愛,覺得好玩給偷留下的。
“以後它就是你的法器瞭。”我一把抓過,氣呼呼的放到瞭金剛炮的手裡。
“啊~~~?”金剛炮用兩指捏起瞭手裡的小木劍。
“走吧,你也就這命。”我說著背起瞭背包,叫上白狼。
“這個送給你瞭,我老牛還不信這個邪瞭。”金剛炮說著將手裡的小木劍塞給慕容追風,大步的走向停放在墓室中間白色水晶棺。
“老牛,你想幹什麼,別亂動棺材。”我大聲喝止著。
“好東西一般都在棺材裡,興許有把寶劍也說不定呢。”金剛炮說著運起硬氣功,將水晶棺蓋掀瞭出去。
“咦,這是什麼玩意?老於,過來看外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