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第二次將風行訣逼到極至,第一次是為瞭趕赴白九妤居所為其抵禦天劫,再有就是這一次瞭。陰城裡行屍眾多,它們自然不會畏懼沒瞭紫氣的金剛炮。
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在陰城的西側,而金剛炮應該是在東側或者北側,墓內污濁的空氣和濃重的屍氣使得我的觀氣術大受影響,距離一遠就觀察不到金剛炮的氣息,因而隻能捏著風行訣快速的飛掠尋找。
片刻之後終於在陰城的東北角發現瞭金剛炮的紅色靈氣,周圍聚集瞭大量的行屍正咆哮著對其圍攻,金剛炮背靠陰城城墻揮舞著鳴鴻抵禦著潮湧而至的行屍,腳下已經橫七豎八的躺瞭數十道殘缺的屍體,散發著惡臭的屍血流淌瞭一地。金剛炮手持鳴鴻踩著屍堆,狂霸驍勇怒吼連連,精神幾近癲狂,任何試圖靠近他的行屍都會被其怒吼著砍為兩斷,凝上靈氣的鳴鴻在他的手裡終於顯露出瞭噬血兇刀的本相,刀身上發出的鵲鳴之聲驚人心魂,火紅色的雁鵲刀魂包裹著刀鋒,揮舞之下盡顯妖異兇殘。
“老牛,我來瞭。”我高喊著抽出幹將,將爬到金剛炮腳下的幾隻行屍頭顱削掉,然後快速的散出紫氣護住瞭金剛炮,誰知金剛炮對我的到來熟視無睹,手腕一抖,鳴鴻徑直砍向我的腰間。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金剛炮會對我下手,這麼近的距離要想抽身躲閃已經來不及瞭,無奈之下隻好將紫氣凝入幹將,舉劍硬擋。
“鏘~”伴隨著響亮的金屬撞擊之聲,鳴鴻刀與幹將實實在在的砍到瞭一起,劍身傳來的巨大力道令我蹌踉的後退瞭幾步,與此同時劍身上猛然發出瞭一股黃色的暴戾之氣,劍魂睚眥快速的現瞭出來,沖金剛炮的鳴鴻刀上的雁鵲發出一聲龍吟怒吼。
“你TMD瘋瞭嗎?”我沖金剛炮大罵。
金剛炮聽到我的聲音愣瞭片刻,“我剛才幹啥瞭?”
“你想殺我!”我高聲回答,“你的這把刀太兇,別讓它影響瞭你的心神。”
“沒它我早死瞭。”金剛炮收回凝於刀身上的靈氣,萎靡於地大口喘息。
“你受傷瞭沒有?”我凝視瞭一下劍身發現幹將並沒有缺口,這才回劍入鞘,蹲瞭下來。
“被咬瞭幾口,沒什麼大事。”金剛炮抹瞭一把臉上的血跡,“這幫傢夥的血真臭。”
“我找到僵屍瞭,我先把你送回去。”我說著攙著金剛炮站瞭起來。
“草你媽的,還想咬我是吧?”金剛炮甩手掙脫瞭我的攙扶,抓著鳴鴻刀又殺向瞭不遠處的屍群。
“別殺瞭,把刀給我。”我急忙上前拉住瞭他,伸手將他手裡的鳴鴻刀奪瞭下來。這傢夥殺紅瞭眼,紅色靈氣根本不足以供其揮霍,再殺下去恐怕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瞭。
“他媽的。”金剛炮被我拉回來,仍然忿忿的叫罵。
“走,先上去再說。”我散出紫氣迫使屍群讓路,拖拽著金剛炮向外面走去。
我自己的一道紫氣明顯的不足以徹底驅散屍群,諸多行屍並沒有離開多遠,猶如儀仗般的站立在街道兩側虎視耽耽的註視著我們。
“眼珠子都沒瞭看個屁啊,禦氣除魔!”金剛炮先前受到屍群的圍攻一直沒消氣,叫罵著捏起除魔訣將一隻站的稍近的行屍震飛瞭出去。
“別殺瞭,先出去再說。”我拖著金剛炮加快瞭速度。
“都給老子等著,一會兒回來燒瞭你們的老窩。”金剛炮罵罵咧咧的不解氣。
來到陰城的出口,我施展移山訣將金剛炮撇瞭出去,然後自己才凌空掠瞭出來,地面是不敢上去的,天知道那些地矛什麼時候又會紮出來。
回到地面,金剛炮的狼狽樣子使得李楠等人大跌眼鏡,急忙圍瞭過來觀察金剛炮的傷情。
“老李啊,快弄米湯子給我泡泡吧,我挨咬瞭。”金剛炮指著自己腿上的幾處傷口,傷口很深,血肉模糊。
“你這不是僵屍咬的,也沒中屍氣,消毒包紮一下就可以瞭。”李楠檢查著金剛炮的傷情。
“過來幾個,把牛中尉抬出去。”張連長一見金剛炮受傷也很是著急,急忙沖外面負責警戒的戰士喊道。
“拉倒吧,不用抬。”金剛炮一聽沒中屍毒心情好瞭不少,拍著屁股站瞭起來,忽然看到我們先前抓上來的那隻行屍還站在旁邊,火氣又上來瞭,抓過我手裡的鳴鴻刀揮刀將其腦袋削掉瞭。
“啊。”張連長雖然知道行屍不是人類,但是見到金剛炮揮刀砍頭還是驚呼出聲。
“你啊啥?我在下面殺瞭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瞭,你啊的過來嗎你?”金剛炮拾起旁邊的小皮箱將鳴鴻刀收瞭起來。
“現在怎麼辦?”張連長明顯的不敢得罪金剛炮。
“吃瞭飯再說!”金剛炮一瘸一拐的走瞭出去,我沖張連長苦笑伸手,“折騰瞭一夜,先休息一下吧。”
“老李,那些戰士們還能撐多長時間?”我轉頭看著李楠。
“我判斷失誤,如果不盲目的使用糯米拔毒的話,還能堅持個七八天,現在隻能撐到明天中午,不然就算救過來瞭也會變成傻子。”李楠搖頭說道。
“來得及嗎?”張連長小心翼翼的問道。
“應該來得及,你放心吧。”我沖張連長微微一笑。這個張連長也夠可憐的,心裡著急還不能表現出來,對於金剛炮的冷嘲熱諷也隻能陪著笑臉,真夠難為他的瞭。
“老於,你電話響瞭。”金剛炮從車裡喊道。
“先回去吧,吃完飯我們再回來。”我說著走瞭出去。
“誰的電話?”我伸手接過金剛炮遞過來的手機,我用的手機還是當年在濟南時楊軍送的,號碼也沒變過,不過平時使用很少,十八分局的事情自然也不能用民網聯絡。
“濟南的。”金剛炮說道。
“喂。”我摁下瞭通話鍵。
“於乘風,我是王艷佩。”對面傳來瞭王艷佩的聲音。
“你好你好,最近好嗎?”我一聽是她的聲音不由得皺起瞭眉頭,說實話我對這個女人的感覺一直怪怪的,一來是她父親的官太大我不想去高攀,二來我始終感覺她是乘風道人的女人,心裡有點障礙。不過我還不能太得罪她,因為五嶽借氣招魂引靈的時候必須帶著她一起進行。
“你現在在哪兒呢?”王艷佩的聲音很平緩,沒有以前那麼清脆,倒顯得有點憂鬱。
“陜西?”我說道。
“你去那裡做什麼?”王艷佩問道。
“我來抓僵屍。”我笑著回答。有時候真話是最能騙人的。
不出所料,王艷佩果然以為我在開玩笑,輕笑瞭幾聲,“什麼時候能回來?”
“有什麼事嗎?”我隱約感覺到瞭蹊蹺。
“沒啥事兒,想你瞭唄。”金剛炮聽出瞭電話裡是王艷佩的聲音,壓著嗓子打趣。
“也沒什麼事情,就是想見見你。”王艷佩的回答竟然跟金剛炮的話有著幾分相似,不過我和她之間從來沒有什麼曖昧出格的言語,以她的性格也不應該說出這番話。
“呵呵,等過完春節我得回趟濟南,順便去拜訪一下伯父。”這裡的事情忙完,就該著手為乘風道人瞭卻心願瞭,順水推舟的事我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好的,那我等著你。”王艷佩說道。
“行啊,到時候如果有時間我還想去趟泰山,你想不想一起去?”我想為以後的事情先做下鋪墊。
“舊地重遊應該也挺好,可惜我不能陪你去瞭。”王艷佩明顯的去過泰山,不然不會用舊地重遊這個詞。
“為什麼?”我急忙追問。她要是不去我還招什麼魂。
“見面再說吧,你盡量早點過來。”王艷佩輕嘆出聲。
“好的,我一定盡快。”我應聲回答。
“再見。”
“再見。”
“老於,她是不是要嫁人啦?”金剛炮也聽出瞭話味兒。
“她都二十六瞭,嫁人也很正常。”我自心底泛出一股帶著酸氣的涼意。
“早點兒把這裡的事兒辦瞭,興許還來得及過去來個橫刀奪愛。”金剛炮自以為是的出著餿主意。
“我對她根本沒興趣,”我說著推門下瞭車,“你跟他們回去吃飯吧,我下去把那僵屍抓上來。”
“草,橫刀奪愛也不差這一會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