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到底是啥人,至於把你倆嚇成這樣嗎?”金剛炮問道。
“我們吃驚不是因為白起的名頭,而是這個人不應該出現在秦始皇的陵墓裡。”我搖頭回答。
李楠點頭補充道:“白起是秦朝大將,後來因為恃功傲主被秦王給殺瞭。秦始皇即位之後為他正瞭名並將太原封給瞭他的兒子,戰神是秦始皇即位以後追封的謚號。”
“他一激動就跑來給秦始皇看門來瞭?”金剛炮後知後覺,說出的話令我和李楠大皺眉頭。
我揮手示意金剛炮跟我出來,再讓他說下去更露彪瞭,再者浴室裡熱氣騰騰的熏的我著實難受。
“白起死的時候秦始皇還在吃奶,他給誰看門?”我腦海裡浮現出瞭林一程的面孔,這個宏宇集團的老總曾經說過秦始皇陵並不在驪山,看來很可能讓他給說中瞭。
“那他怎麼跑秦始皇墓裡去瞭?”金剛炮繼續追問。
“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就是這裡根本不是秦始皇陵,第二個可能是秦始皇將它移到這裡來守陵的。”我分析著說道。
“這個白起到底有啥瞭不起的地方?”金剛炮問道。
“白起心狠手辣,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我掏煙點著給金剛炮上起瞭歷史課。
“有我殺的多嗎?”金剛炮手指後山,“我今天殺瞭好幾百瞭。”
“你連他的零頭都沒殺到,白起前前後後殺瞭上百萬人,號稱萬人屠!”我對金剛炮嗤之以鼻,“白起生活的年代全中國一共才兩千萬左右的人口,他自己就殺掉瞭一百多萬,占瞭當時總人口的二十分之一。
“他自己殺的嗎?”金剛炮撇嘴說道。
“他指揮部下殺的。”我皺眉回答。
“不是自己殺的還牛逼啥?”金剛炮搶過我手裡刻有戰神二字的金牌上下打量瞭起來。
“戰場上以勝敗論英雄,誰規定大將軍必須沖鋒陷陣奮勇殺敵?”我懶得跟這個一腦子糨糊的傢夥抬杠。
“這個僵屍是不是白起還不一定呢。”金剛炮掏煙點著。
“應該是。”我點頭回答。
“他咋變成僵屍瞭?”金剛炮趁我不註意,將金牌裝進瞭兜裡,我假裝沒看見懶得跟他索要。
“我哪知道,不過這個人好象不太受秦王待見,應該不是心甘情願為他守陵的。”我搖頭回答。歷史上的白起在最後是被秦王賜死的,史記和資治通鑒上都對白起這個人做瞭詳細的記載,具體的記錄我已經記不清楚瞭,好象是這個白起擺架子擺的離譜瞭,惹的秦王不高興就讓他自殺瞭。而賜死使用的工具則是一把名叫誡劍的長劍,想到這裡我順手摘下腰間的古劍打量瞭起來。
古劍比幹將要長出不少,應該有一米四五,僵屍的身材中等,當時掛在它身上的時候都可以垂至膝蓋,這麼長的劍也並不多見,長度倒是跟歷史上記載的誡劍相吻合,劍柄上的護手長而彎曲,劍首以綠色玉石雕刻為龍首形劍飾,看到這裡我已然認定我手裡的這把劍正是當年白起自殺時使用的誡劍。
“於科長,你們快來看。”李楠的聲音從浴室內傳出來打斷瞭我的思緒。我和金剛炮對視一眼,快速站起走瞭進去,隻見地面上出現瞭大片的血跡,血跡呈鮮紅色,正是從躺臥在浴室地面的僵屍身上流出來的。
“這是咋回事兒?”金剛炮看著正在劇烈抽搐的僵屍問道。
李楠用手指著浴室四周的幾面暗紅色的小旗“我在它和這些戰士的外面佈下瞭烈陽陣,正常情況下僵屍會吸收周圍的陰氣和屍氣來抵禦烈陽陣發出的強盛陽氣,可是陣擺好之後它不但不吸收這些戰士身上的屍氣,甚至連自己身上的屍氣都不散發...”
“長話短說,它到底想幹什麼?”我皺起瞭眉頭。
“它想死,”李楠指著地面上的大片血跡,“這個僵屍不太對勁,不像是機緣巧合自然形成的,看樣子倒像是人造的。”
“這玩意也能造?”金剛炮大感有趣,伸手指著地面上的僵屍問道。
僵屍的四肢已經不再向外流血,而李楠手裡也正拿著一面小旗子,應該是他在關鍵時候撤瞭陣法。
俗話說術有專攻,李楠對於僵屍的認識明顯比我們要多的多,“我們茅山就有一種法術可以人為制造僵屍。制造僵屍需要三個條件,首先是死者在臨死前有著極大的怨氣,第二是死後馬上以定魂術定住死者的魂魄不讓它離開屍身,最後還必須以殺害它的兇器做為定魂針,三者缺一不可。不過這種陣法令人死後魂不離身飽受煎熬,大損陰德。除非有深仇大恨,否則沒誰會使用這種害人害己的法術。”李楠說到這裡連連搖頭。
“它身上沒有魂氣。”我對李楠的分析有點懷疑,如果魂魄沒離身的話我和金剛炮不可能看不出魂氣來,感魂氣並不是什麼高深的法術,我們在很早以前就駕輕就熟瞭。
“那是屍氣掩蓋住瞭魂氣。”李楠手指僵屍頭頂,“屍氣一散就能看見魂魄瞭。”
“現在咋辦?”金剛炮看著仍在抽搐的僵屍問道。
“它的定魂針沒瞭,屍氣正在逐漸消散,它一心想要解脫。”李楠說到這裡轉頭看著我,“於科長,除瞭那面金牌,僵屍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
“還有這把劍。”我說著將腰間的長劍解下來遞瞭過去。
李楠順手接過放於僵屍身側,本來還在劇烈抽搐的僵屍馬上平靜瞭下來。
“這定魂針也太粗瞭吧?”金剛炮咧嘴笑道。
“定魂針隻是我們的茅山的說法,並不一定真的是針。”李楠一見事情有瞭轉機心情也是大好。
“這裡還需要我們幫忙嗎?”我沖李楠問道。
“不用瞭,你們早點休息吧,作法得一會兒。”李楠信心十足。
“我們去隔壁洗個澡去,有事兒就叫我們。”我說完拉起金剛炮走瞭出去。這傢夥殺的一身是血,我則弄的渾身是土。
很快的我們就跑到女浴室裡泡進瞭熱水裡,門口還有戰士給我們站崗。其實就算他們不站崗也沒哪個軍屬敢來洗澡瞭,誰都知道浴室裡泡瞭十幾個僵屍,誰還敢過來。
“老於,事兒辦成瞭,你為啥還哭喪著臉?”金剛炮見我久久不語,出口問道。
“這個白起死後這麼多年魂魄不散,遭的罪簡直沒邊瞭,堂堂的大將軍落到這個地步也實在是慘瞭點。”我開口說道。
“卸磨殺驢的事兒也就皇帝幹的出來。”金剛炮點頭說道。
我默默點頭,古語有雲“最是無情帝王傢”,這個白起為秦國立下瞭汗馬功勞,到最後就因為擺譜擺大瞭就被秦王給殺瞭,自然是一肚子的怨氣。
我在向它脖子上套繩索時發現的那道傷口很可能就是他當年自殺時造成的,死後還被制成瞭僵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自然也不會心甘情願的賣命護墓,這也是先前諸多行屍攻擊我的時候它袖手旁觀的原因。
想到這裡心中豁然開朗,終於明白瞭僵屍先前在黃楊題湊旁並不是在護墓,而是在主動暴露棺槨所藏的位置,也是其泄憤的一種舉動。
這個白起生前殺人無數,死後被制成僵屍飽受煎熬,最終還被我砍瞭個五體不全,我雖然不信佛教,此刻也不得不感嘆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洗完澡正在穿衣服的時候,隔壁傳來瞭一聲震天巨響,嚇的我和金剛炮穿著內衣就跑瞭過去,隻見李楠滿面春風的正在收拾法旗。
“好瞭?”金剛炮看著浴池裡的那十幾位戰士。戰士們的魂魄之氣已經出現,但是明顯的受損嚴重。
“休養一段時間就能徹底恢復瞭。”李楠笑瞇瞇的說道。
一聽李楠的話,我和金剛炮連忙跑回浴室穿好衣服,由於道袍臟的不成樣子瞭,我隻好換上軍裝,頭頂冠簪搞的不倫不類。
再次回到隔壁浴室的時候部隊領導和軍醫已經滿滿的擠瞭一屋子,正在七手八腳的給浴池裡的戰士穿衣服。
我們三個拒絕瞭他們共進年夜飯的邀請送走瞭眾人,這才看向淒慘的躺在浴室角落裡的僵屍。
“於科長,咱們把他送回去吧。”李楠見我看向僵屍的眼神中帶著憐憫的神色識趣的說道。
“不能送回去。”我緩緩搖頭。
“那好,我馬上燒瞭它。”李楠是茅山弟子,以他們的教規對僵屍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也別燒。”我又搖瞭搖頭。
“老於,你到底想幹啥?”金剛炮疑惑的看著我。
“堂堂的大將軍落到這般下場太過淒慘,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也不怪他心狠手辣,是英雄就該惜英雄,我要送它投胎!”我心潮澎湃,言辭激昂。
“拉倒吧,說的跟真事兒似的,它要是不姓白,你還會送它投胎嗎?”金剛炮一臉的奸笑。
“你胡說什麼?”我轉頭看著金剛炮。
“於科長,輪回之術乃大道仙法,你們能用?”李楠驚恐的看著我。
“草,在我們眼裡跟玩似的,”金剛炮牛烘烘的沖李楠擺瞭擺手,“向後站,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大道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