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是哆嗦著來到皇宮大門口的。昨天夜裡,他在門縫中看到厲風他們被數千弓箭手射殺,就知道自己大禍臨頭。從逮捕小貓開始,這分明就是一個局,一個引厲風在夜間出門方便刺殺的局。尤其他大理寺衙門的門口,才有這麼大的廣場,四周卻有這麼多的高樓,這才是最方便弓箭手施展自己威力的地方。
如果厲風死瞭,他的小命一定保不住,朱棣會殺他泄氣的。如果厲風沒死,他的小命一定保不住,朱僖、厲風會用他消氣的。如果厲風不死不活的,他的小命一定保不住,朱僖、呂老太監會讓他比死還難受的。這設計的人實在是太歹毒瞭,自己不過是個小小的大理寺卿,沒必要這麼陷害自己罷?這不是逼自己和朱僖陣營徹底的決裂麼?可是自己不過是想平平安安的做幾年官啊。
幸好厲風沒事,可是從門縫裡看到厲風等人自殘身體的模樣,就把這位大人給徹底的嚇瘋瞭過去。為瞭報復他人,先拿自己的身體做文章,這厲風的心機實在是忒狠毒瞭一些。自己招惹瞭這麼一個人,尤其他手上還握有瞭錦衣衛的大權,這不是自己把腦袋塞進瞭繩套裡,就等著人傢拉繩子瞭麼?
尤其當厲風的手下大搖大擺,肆無忌憚的在大理寺門口殺豬的時候,他就忍不住想要沖出去夜闖皇宮,給朱棣報信去瞭。這擺明瞭錦衣衛要開始陷害人瞭,擺明瞭自己這個小小的大理寺卿是脫不瞭幹系的,還是幹脆直接見朱棣,先把事情說清楚瞭,自己才得青白。否則等錦衣衛的人佈置好瞭現場,那就真的是百口莫辯瞭。可是錦衣衛不給他那個機會啊,四面八方的圍滿瞭人,他哪怕是要翻墻出去也是不可能的。
想到那兩個變成豬頭被扔回來的差役頭目,大理寺卿看瞭看身後貼身‘保護’自己的十六名錦衣衛高手,不由得低聲啐瞭一聲:“還吹自己是什麼什麼武林高手,眼巴巴的給他們補瞭幾個油水豐厚的缺兒,誰知道連錦衣衛最差的軍官小旗都打不過,還是武林高手?……我們大理寺可是要和欽犯打交道的,是不是要準備著多聘請幾個高手坐鎮呢?做保鏢也好啊!”
積雪被踏碎的聲音遠遠的傳瞭過來,後面的街道上,滿臉鐵青的朱僖正從馬車裡面探出瞭頭來,大聲的呵斥著:“你們這群該死的混蛋,把大門給我打開,否則一個個都砍瞭你們的腦袋去。”
更誇張的,就是後面的厲風瞭,他沒有騎馬,沒有走路,沒有坐車,而是被四名大漢用一張靠椅抬著,身上蓋瞭厚厚的一層褥子。似乎是害怕厲風受涼,他的身邊還放著幾個小小的炭爐。這靠椅從人面前經過的時候,這麼冷的天氣裡面,都卷起瞭一蓬的熱浪。
小貓拎著虎咆刀滿臉猙獰的跟在後面,他的身後是十幾具擔架,一個個面無血色的大漢躺在擔架上,嘴裡不斷的發出瞭呻吟聲。水元子也坐在瞭一張擔架上,興高采烈的啃著凍梨,朝路邊看熱鬧的百姓揮手致意。他倒是一點虧都不肯吃,看到別人睡擔架上瞭,他也非要湊上一手熱鬧,厲風他們被逼無奈,幹脆就讓人把他也抬上瞭。
朱僖的馬車沖進皇宮大門的時候,他從鼻子裡面沖著大理寺卿噴出瞭一團冷氣,滿臉的怒容告訴瞭這個可憐的官兒,他朱僖殿下很生氣、很生氣,大理寺卿大人的腦袋很不穩當,非常不穩當。
到瞭大殿外,朱僖哪裡管什麼好歹,也不等文武大臣們都到齊瞭,直接捶響瞭皇宮用來報警的信鼓。那邊小貓跑到瞭一座金鐘前,大拳頭彷佛鐵錘一樣的轟擊瞭上去,頓時‘嗡嗡翁’、‘咚咚咚’的聲音響徹瞭整個應天府。‘嘩啦’一聲,整個皇宮就亂套瞭,不知道多少禁軍從四面八方沖瞭進來,把大殿包圍瞭個嚴嚴實實的。
“快,快,快,你們的腦袋不要瞭不成?”在幾個禁軍千戶、指揮使的呵斥下,無數的禁軍沖上瞭皇宮的城墻,做瞭戰鬥的準備,甚至已經有弓弩手開始裝填箭矢瞭。朱僖敲響的鐘、鼓,可是用來報告緊急軍情的,其他的文武大臣沒有深夜直接面見皇帝的特權,如果有瞭大事,還真的要靠這東西才能驚動皇帝啊。
緊接著就是外面大道上無數的馬車湧瞭過來,文武大臣們一個個衣冠不整,面色倉惶的沖瞭進來。張玉、跦能幾個猛將更是大聲的吼叫著:“幹什麼?幹什麼瞭?朱允玟帶兵打回來瞭麼?來人啊,傳令下去,四方衛所準備拔營迎戰,這次不把他的蛋黃打出來,我們就……”
大殿內也傳出瞭倉促的腳步聲,不一時,一個司禮太監亡命的奔跑瞭出來,尖聲呵斥著:“文武大臣覲見……驚駕者報名入見。”這規矩可就出來瞭,誰驚動的皇帝,你就等著文武大臣進殿之後報名入見吧。如果你真的有大事要對皇帝說,那恭喜你,你的小命保住瞭,但是一頓廷杖也是免不瞭的。如果說你就是敲打這鐘鼓好玩的,那就滿門抄斬罷,沒有什麼好說的。
這些文武大臣也失去瞭往曰的從容,快步的分成兩列奔入瞭大殿,隨後朱僖大聲的叫嚷起來:“兒臣朱僖,錦衣衛督統領厲風,副統領水元子,虎賁將軍厲虎報名入見。”說完,朱僖手一揮,在那些金瓜武士呆滯的眼神中,錦衣衛的大漢們就把厲風等人抬瞭進去。
滿朝文武一下子就愣住瞭,朱僖驚動的聖駕?他還抬這麼多人進來幹什麼?耶,那人不是厲風麼?怎麼滿臉蒼白,彷佛失血過多一般?尤其厲虎,這個鐵打的金剛身上,怎麼還有刺鼻的草藥味道傳瞭出來?那些人,怎麼回事?錦衣衛的幾個大頭目,可是個個帶傷啊,尤其那個最近最跳得歡快的張龍,似乎就是一個死人瞭?
至於水元子……啃著燒雞腿的水元子怎麼看也不是有傷在身的,文武大臣根本就懶得多看他一眼。
朱棣猛的從寶座上站瞭起來,大聲吼叫到:“僖兒,這是怎麼回事?厲風,厲風,厲統領,你……厲虎,你們怎麼瞭?”
小貓重重的一腳踏在瞭地上,強大的力量讓整個大殿都晃悠瞭一下,‘吱吱’一聲,頭頂上的大梁發出瞭一聲淒慘的呻吟。小貓哀嚎著跪倒在瞭地上,咆哮著:“陛下啊,這可不得瞭瞭,應天府裡面,他媽的有人敢殺人啊。昨天我被人陷害瞭進大理寺的監牢裡面,很是被人拷打瞭一個多時辰,等風子他去接我出牢的時候,居然被兩千多弓箭手射成瞭這個樣子啊。”
他手腳麻利的撕開瞭自己上半身的衣服,一手撕下瞭那包紮得嚴嚴實實的繃帶,露出瞭慘不忍睹的上半身。就看他的胸口處,皮開肉綻,還有很多烙鐵燒過的痕跡,更有幾處箭傷,還緩緩的流出瞭血跡來。小貓憤怒的哀嚎著:“昨天抓我的事情,我厲虎畏懼國法,自願進瞭大理寺的監牢,誰知道他們不說二話就開始拷打虎爺我,最後還設局把風子他們都重傷瞭。”
‘咕咚’一聲,大理寺卿嚇得暈倒瞭過去,整個就隻有出氣沒有進氣兒瞭。
朱棣的臉色從原本的紫黑色臉膛突然變成瞭青紫色,瞬間就轉為通紅,隨後是一片煞白,這是被氣的。他也不顧自己九五之尊的身份瞭,跳下寶座,就沖到瞭小貓的面前。憑借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小貓身上的傷勢是被牢裡的獄卒嚴刑拷打弄出來的。至於那些箭傷,朱棣打瞭一輩子的仗,不至於分辨不出來吧?
他也不多說,沖到瞭厲風的靠椅邊,一手揭開瞭厲風身上的褥子,頓時看到就穿瞭一個褲頭的厲風身上,三處被包紮瞭起來,但是卻還在往外滲血,並且腫得老高,皮膚都變成瞭青紫色的可怕傷處。朱棣的身體微微哆嗦瞭一下,又走到瞭看起來情況最嚴重的張龍身邊,揭開瞭他身上的褥子。
文武大臣們一陣驚呼,張龍的身上怕不是有三十幾處箭傷?他的整個身體,都已經是虛浮的腫脹起來瞭。張玉猛的怒吼起來:“混帳,應天府乃是國都,誰人有這麼大膽子,私自調動軍隊襲擊朝廷命官?尤其,尤其,厲虎,你被大理寺抓去,卻是為瞭什麼?”
厲風的褥子被揭開,似乎他身上太冷瞭,頓時厲風眼皮一陣哆嗦,猛的睜瞭開來。他左右看瞭看,就看到瞭正站在自己身邊不遠處的朱棣。厲風一骨碌的爬瞭起來,跪倒在瞭地上:“陛下,臣死罪,死罪,臣無能,居然……”他的一個頭還沒有磕到地上呢,一口黑色的血就從他嘴裡噴瞭出來,帶著絲絲的熱氣噴到瞭地上。
水元子立刻飛身掠瞭過來,裝模作樣的在厲風背後拍打瞭一陣,灌瞭一顆靈藥下去。他嘆息到:“小子,你現在可不能動彈,你中的毒可是不淺啊,你要是這麼動彈幾下,毒氣進瞭內腑,我就算是神仙也救不瞭你……爺爺我的靈丹多啊,但是你的身體可是承受不起的。”
厲風咬著牙齒,毅然說到:“君臣之禮不可廢!”說完,他繼續三叩九拜瞭下去。
朱棣心裡大為感動,連忙伸手攙扶起瞭厲風,親自把厲風扶回瞭靠椅,自己動手把那褥子蓋在瞭厲風的身上。朱棣柔聲說到:“厲統領,你好好的躺著就是。來人啊,把厲統領抬到一側去……厲虎,你給朕說清楚,這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誒,罷瞭,僖兒,你來說。”
朱棣突然想到,要小貓來說明一件事情,似乎是太為難他瞭,還是叫朱僖來說得清楚一些。
朱僖嘴巴一張,‘啪啪啪啪’的就把事情說瞭個清楚。從小貓在十字路口打瞭兵部趙侍郎一拳,到雷鎮遠帶瞭數百弓箭手逼著小貓進瞭大理寺的大牢,再到厲風帶瞭十幾二十個屬下去大理寺接人出來,誰知道卻碰到瞭刺殺。總之,一切責任,都推給瞭兵部的那位趙侍郎,大理寺的寺卿,刑部的捕頭們,小貓和厲風完全就是被動的受害者。
朱棣臉上可以刮下一層霜來。他沉默瞭一陣,走回瞭寶座上,陰聲問到:“誰能告訴朕,這是怎麼回事?厲虎,那趙侍郎罵你什麼?”
小貓腦袋一歪,很是鬱悶的說到:“他罵我沒腦子,除瞭打仗殺人什麼都不會,說什麼有瞭我,大明朝的軍隊遲早要吃大敗仗。”朱棣的臉色一下子就黑瞭,這不是在詛咒大明朝的大軍麼?“還有啊,他最後,最後還直接罵瞭我,說什麼看我這樣子,就是出身蠻荒,誒,說不定是一種什麼出身,也許是什麼野人養大的一般。”
“荒謬……兵部趙侍郎何在?呂總管,派人抓他進來。”朱棣的眼睛裡面,已經射出瞭毒火。小貓可是他如今麾下的第一猛將,這趙侍郎無緣無故的在鬧市挑釁他,豈不是自己找死麼?還沒等呂老太監出動,朱棣已經繼續厲聲喝道:“那鬧市之中帶著弓箭手公然出動的雷鎮遠呢?讓他給朕磕頭入見。昨夜的刺客,他們的屍體抬兩具上來,他們使用的弓弩,也帶一具過來。”
朱棣掃瞭一眼已經暈倒在地上的大理寺卿,再看看那滿臉雪白的刑部、兵部的尚書,臉上掛起瞭殘酷的冷笑。“朕還沒死,你們就開始各自擁護自己的主子瞭?到底這大明朝的天下,是朕做皇帝,還是朕的兒子啊?”最後一聲說得很重,朱棣猛的拔瞭一個高調,差點就把刑部、兵部的兩位尚書大人嚇得暈倒瞭過去。
‘撲通、撲通’,幾個官兒同時跪下瞭。他們深深的埋下腰,不敢有絲毫的動靜。此刻的朱棣,就是一頭發瘋的老虎,隨時都可以吃人的。
鈴聲微微響瞭一下,僧道衍施施然的走瞭進來,看到大殿中的模樣,不由得呆瞭一下,驚問到:“陛下,這是?”
朱棣咳嗽瞭一聲,朱僖眼巴巴的又把事情的經過給僧道衍說瞭個仔細,僧道衍不由得臉色微動,似笑非笑的掃瞭厲風和小貓一眼。他可是知道厲風和小貓大概是什麼水準的,在他的印象中,小貓應該距離金丹期不遠瞭,厲風怎麼說,在兩大散仙的幫助下也已經是金丹期的高手瞭,這些箭矢弓弩什麼的,哪裡能夠傷瞭他們?
說白瞭,厲風就是在陷害人。他受的傷越重,這被他坑害的人樂子就越大。無論怎樣,哪怕不因為厲風是朱棣寵信的臣子,在應天府內,一個武將受到瞭刺殺,而動手的人很明顯的也是軍隊派出的殺手,這事情就足以讓朱棣發瘋瞭。
僧道衍坐到瞭給他安排的椅子上,一聲不吭。朱棣看瞭看身後臉色嚴肅的呂老太監,尋思著:“厲風是你的義子,你雖然對朕忠心耿耿,但是未免會因為厲風傷勢的關系,判斷不清楚。我還是問僧道衍的好,他和厲風也就是泛泛之交,說話可是客觀多瞭。”
當下朱棣就問到:“道衍,你說這事情,朕要如何定姓?是謀反呢,還是偶爾的沖突啊?”
僧道衍微笑起來,詭譎的眼神掃瞭一眼滿朝的文武大臣,輕聲笑道:“陛下,厲風對陛下忠還是不忠啊?”
朱棣盤恒瞭半天,偷偷的瞥瞭一眼身後的呂老太監,點頭說到:“厲風以弱冠之齡入朕燕王府,數年來南征北戰,風雨奔波,立下功勞無數,自己也出生入死,數次陷入絕境。這樣的人,大師以為他會對朕不忠麼?”他的左手輕輕的握拳,然後緩緩的放開,心中已經有瞭決斷。
僧道衍輕笑起來,低下頭捻動著自己的佛珠,一顆顆的細數瞭過去。良久,在那些文武大臣的臉色都開始發青,地上跪著的那幾位都開始哆嗦的時候,僧道衍終於開口瞭。“既然厲風對陛下忠,那襲殺厲風的人,忠還是不忠呢?厲風掌管錦衣衛,所殺之人,都是陛下欲殺之人。那陛下認為,何人要殺厲風?何人必須要殺厲風?”
朱棣眼神微動,心中苦笑到:“你僧道衍還不明白麼?殺厲風的,除瞭另外那兩個寶貝兒子,還能有誰?朱允玟?朱允玟要是還能在應天府調動這麼多人馬,說不定朕的腦袋都已經被他取下瞭。就憑錦衣衛、騰龍密諜的監視網絡,這數千人的調動,怎麼可能不被發現?隻有城中的戍卒,他們隨意調動,那才是不被人所知的啊。”
可是,自己的兒子對自己,應該是忠心的吧?尤其朱僜,三年靖難之役,好幾次要不是朱僜帥兵來援,朱棣這個堂堂先天級的大高手,說不定還真的要被李景隆的大軍給活活踩死。
朝廷裡面的人都清楚,厲風、厲虎是朱僖屬下的頭兩號得力人物。厲風掌控錦衣衛,小貓雖然現在手下無兵,但是起碼有一個破陣營是常駐城外的,雖然兵力被削減瞭一些,但是這也是少有的手上掌握著兵權的將領瞭。朱僖想要當皇帝,朱僜也想,甚至朱任也想,那麼,朱僜和朱任如何和身為老大的朱僖競爭呢?第一塊攔路石,不就是厲風他們麼?
所以,針對厲風他們的刺殺,有瞭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瞭第二次就會有第三次,這就是真正的不死不休啊。
這事情,很微妙,處理得不好,朱棣可就要真的殺掉兩個兒子瞭。所以饒是朱僖滿臉的怒氣沖瞭進來,並且還毫不顧忌的用鐘鼓驚動瞭朱棣,但是進瞭大殿後,除瞭朱棣問話,他也是一聲不吭。朱僖也有顧忌,就是顧忌因為自己說多瞭話,逼得朱棣做瞭什麼決定,把朱僜、朱任任何一人殺瞭一個,那自己以後也就別想順當的做皇帝瞭。
大殿內的氣氛古怪得厲害,大臣們一聲大氣都不敢出,而厲風更是閉著眼睛在靠椅上養神。整個大殿內,除瞭水元子的咀嚼聲,簡直就是落根針在地上都能聽到瞭。也不知道水元子身上哪裡有個大口袋,一個個的燒雞腿不斷的被抓瞭出來,雞腿從左邊嘴角過去,立刻又從右邊嘴角塞瞭出來,出來的時候,就隻剩下一根光禿禿的骨頭瞭。
朱棣看著水元子那貪婪的吃相,不由得嘴角掛起瞭一絲笑容。
很快的,兵部趙侍郎被禁衛帶瞭進來,三具屍體直接放在瞭大殿外的空地上,一具弓弩直接被呂老太監親自接過,隨後送到瞭朱棣的手中。其他人,可沒有膽子帶著兵器直到朱棣的面前,這是殺頭的罪名。
呂老太監的幾個手下,在外面查看瞭一下那三具屍體,進來跪倒在地上匯報到:“陛下,那三具屍體奴才等已經看過瞭。看他們身上的肌肉墳起,虎口上有經常舞刀弄劍磨出來的老繭,分明都是軍士。尤其,尤其他們的胳膊上都還有,都還有雲紋刺身。”
朱棣撫摸瞭一下手中的弓弩,看瞭看機簧上的痕跡,臉色頓時就難看瞭。“如果朕沒有看錯,這是我們大明朝的軍隊裡面的制式弩箭罷?嘿,看這上面的痕跡,要不是經常訓練的,也不會磨出這樣深的凹痕來。好啊,好啊,朕麾下的精銳士卒,居然可以有膽子刺殺朝廷命官瞭。嘿……”朱棣的臉色陰一陣,陽一陣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