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情都發生在極短的時間內,當梁晗被工人從水中打撈上來時,臉色慘白,似乎沒瞭氣息。
梁鴻生嚇得腿都軟瞭。
“小晗、小晗……”他顫巍巍地朝她走去。
老太太和陸夫人面面相覷,見徐挽寧安然無恙,舒瞭口氣,又示意黃媽,先把陸呦呦抱到屋裡。
前來搭救的幾個工人,正在給梁晗進行緊急施救。
解開她的衣服,按壓胸口。
進行人工呼吸。
三四個工人,輪流進行。
當梁晗猛地吐出幾口水後,人似乎也恢復瞭意識。
眼睛剛睜開一條細縫,就看到一個四十出頭的男人,正嘴對嘴給她渡氣,她瞬時覺得惡心極瞭。
可是身體被電擊後,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隻能被迫感受著男人將他厚重的唇壓在自己嘴上,還有人在按壓她的胸口。
她能感覺到有風從胸口吹過。
自己的衣服被脫瞭?
“醒瞭、她醒瞭……”工人笑道。
梁鴻生急忙跑過去,將她扶起來,“小晗,你怎麼樣?”
“我……”電擊的後遺癥,讓梁晗連說話都費勁。
梁鴻生不斷感謝周圍人,“謝謝各位,多謝,如果不是你們,真不知道小晗會怎麼樣。”
幾個工人不好意思地撓瞭撓頭,說是應該的。
梁晗一看四五個男人點頭,又垂頭看瞭眼胸口。
衣服敞開著,胸衣都露在瞭外面。
春光外泄。
她是被這幾個男人,輪流摸瞭胸,親瞭嘴?
仗著外公傢的權勢和梁鴻生在圈裡的地位,梁晗入行以來,壓根沒拍過吻戲,如果有,也是借位。
她覺得初吻應該留給陸硯北,而不是那些和她演戲的男明星。
梁晗餘光瞥見陸夫人正拿著衣服,將徐挽寧擁入懷裡安撫,她隻是渾身濕透,整個人卻安然無恙,而她呢……
居然被一群男人又親又摸。
她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眼前一黑。
直接昏死過去。
“小晗!”梁鴻生大驚失色,伸手去摸她的鼻息。
生怕她死瞭。
感覺到瞭呼吸,才舒瞭口氣。
“趕緊送她去醫院。”陸老太太說道。
梁鴻生手忙腳亂抱起她就往車上跑,腳下忽然踩到瞭什麼,一個打滑。
竟然連帶著梁晗同時摔瞭一跤。
梁晗原本都昏厥瞭,身體被摔,腦袋磕在地上。
“嘭——”
一記悶響。
疼得她痛呼出聲,人也清醒幾分。
腦袋被撞得滿眼金星。
“小晗,對不起啊。”梁鴻生也被摔瞭一跤,他這年紀,被摔一下,膝蓋都疼,雙手撐地爬起來,卻摸瞭一手油,瞬時眉頭緊皺。
“鴻生,怎麼啦,你趕緊起來。”老太太轉身,想去攙扶。
“您別過來!”梁鴻生急忙阻止,“地上有油。”
“什麼?”老太太瞬間大驚。
地上怎麼會有油。
徐挽寧聽到這話,才明白自己為何摔倒。
“幸好你沒事。”陸夫人把徐挽寧摟在懷裡,輕聲安撫,“嚇壞瞭吧。”
“還好。”徐挽寧隻是後怕。
剛才的梁晗……
分明是想殺她!
“這是誰弄的,這麼缺德,怎麼會在這裡弄油?”陸夫人緊咬著牙,看向一眾工人。
眾人急忙擺手,都說都沒到噴泉池邊。
而此時的兩個工人上前幫忙,將梁晗抬上車,他們穿著橡膠鞋,能防滑。
梁晗從出身就自詡高人一等,看不起工人。
被他們觸碰,內心抗拒,心裡作嘔。
偏又無力掙紮。
工人們一直在勞作,難免有些汗味,梁晗覺得自己快窒息瞭。
胃裡翻江倒海,想吐!
**
陸夫人擔心徐挽寧,也陪她一起到瞭醫院。
她隻是嗆瞭水,倒無大礙。
陸傢今天有工人在調試監控,沒有拍到她落水的畫面,也不知道是誰在地上弄瞭油。
徐挽寧懷疑是梁晗。
隻是沒有證據。
不過梁晗遭到電擊,後背因此留下瞭電擊瘢痕。
又嗆瞭臟水,還被摔瞭腦袋,後腦勺腫瞭個大包,根本無法平躺休息,做瞭全面檢查,當盧雪娟趕到醫院時,就跟梁鴻生吵架,怪他沒照顧好女兒。
梁晗聽著父母爭吵,渾身緊繃,氣得肝顫。
其他人不明白發生瞭什麼,但梁晗一清二楚。
許多人喜歡用護手霜,她卻偏愛護手精油,會隨身攜帶。
故意原本弄在地上,是想讓徐挽寧摔跤出醜。
沒想到她竟掉在瞭噴泉池裡。
真是活該。
看著她掙紮,梁晗想起瞭自己在浴缸掙紮的景象……
她才想著淹死她!
借口救人,跳入水裡。
沒想到竟搞成這個樣子,而地上的精油被水沖散,竟讓梁鴻生也踩到瞭。
這才導致抱著她又摔瞭一跤!
真是倒黴透瞭。
事情的發展超過瞭她的預期,到頭來……
小醜竟是自己!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伸手揪扯著頭發,簡直要發瘋。
聽著父母爭吵,她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瞬間爆發:“啊——”
一聲尖叫,讓梁鴻生夫妻倆瞬間停止爭吵。
“你們別吵瞭,都給我滾,滾出去——”
——
當陸硯北從公司趕到醫院時,徐挽寧正靠坐在窗口曬太陽,陸夫人將手指放在唇邊,比瞭個噤聲的手勢,又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他便跟著母親退出病房交流。
“媽,究竟出什麼事瞭?阿寧好端端的,怎麼會落水?”
徐挽寧對陸傢很熟悉,即便自己去噴泉池,也能獨自回屋,斷不會如此不小心。
“地上有油。”
“梁晗弄的?”
陸夫人咳嗽兩聲,“還不清楚,你別胡說。”
陸硯北冷笑,“每次遇到她,準沒好事,我不相信這件事和她無關。”
陸夫人沒反駁。
但他們沒證據,也不能說整件事就是梁晗幹的。
“阿寧真的沒事嗎?”陸硯北又問瞭句。
陸夫人無奈,“你若不信,就自己進去親自看看,醫生都說沒事瞭,你若是不放心,就讓她留院觀察兩天。”
陸硯北輕手輕腳進入病房。
徐挽寧睡得不安穩,她夢到瞭自己落水掙紮,水從四周湧入,將她五感湮滅,那種壓迫感令人窒息,她不安地挪瞭挪身子,身上的薄毯滑落到地上。
陸硯北彎腰,撿起毯子,輕輕蓋在她身上。
卻不小心驚醒瞭她。
“我吵醒你瞭?”陸硯北低頭,摸瞭摸她的小臉。
徐挽寧淡淡笑著,半瞇著眼,睡意未散,睡眼惺忪,朦朧地說瞭句:“二哥,怎麼回事啊?”
“嗯?”
“感覺光線好刺眼。”
陸硯北整個人如遭雷擊,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