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內,溫傢的律師團隊對溫瀾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一傢人,希望她以和為貴。
溫瀾不肯調解。
“好歹都是您的父親,您何必把事做絕?”律師說道。
溫瀾笑瞭笑,“把事情做絕的,從來都不是我。”
溫傢那點醃臢事,律師團隊也都懂,用父女親情勸她和解,根本不可能。
兔子急瞭還咬人。
況且溫瀾是個活生生的人。
溫懷民即便有錢,也無法幹預警察執法。
溫瀾原本隻是想取回戶口本和其他證件,與溫傢斷瞭往來。
看到自己的物品被糟踐,她心裡明白:
溫傢從未把她當人看。
反正都要一刀兩斷。
你無情。
我便無義。
以前為瞭給鄧媽治病,她忍著,但現在不需要瞭。
溫懷民如何想,她不在乎。
至少,
她現在很痛快!
憋屈這麼久,今天她最高興,從派出所出來,開著車,還去菜場買瞭隻雞,“老板,我要最大最好的一隻雞。”
回傢,燉湯!
**
溫傢發生的事,很快就傳遍瞭京城。
眾人不齒溫懷民賣女求榮的可恥行為,又可憐溫瀾,但終究是別人的傢事,外人也管不著,全都認為溫瀾的下場,不是嫁給董少之流,就是給他人做小,沒想到……
事情還會發生這樣的反轉。
一時間,許多人都覺得溫瀾挺有意思的。
就連謝放都在群裡調侃:
【溫傢這事兒越來越有意思瞭,這個溫小姐叫什麼來著,蘭蘭!溫蘭。】
陸硯北:【人傢叫溫瀾。】
【瀾瀾可真棒!】
【你可快閉嘴吧。】
【二哥,你怎麼還不讓我說話啊,我跟你說,這事兒真的很有意思,根據小道消息,她大鬧溫傢,把溫傢都給砸瞭,以為是個小甜椒,沒想到是個嗆口小辣椒。】
賀時禮:【你不是在準備求婚,很閑?】
【老賀,我有點緊張,最近都開始失眠,掉頭發瞭。】謝放嘆著氣。
【你開始脫發瞭?】許京澤一聽這話,冒瞭出來,【放放,你年紀輕輕的,怎麼會有脫發的煩惱,你別急,我立馬給你送點防脫洗發水。】
【滾——】
半個小時後,謝放收到瞭一個同城快遞。
賀時禮給他送瞭幾頂假發。
謝放怒瞭。
老賀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這就是他所謂的驚喜?
——
賀時禮聽說溫傢的事,給溫瀾打電話時,她已經回到熙園。
當他回去時,廚房燉著雞湯,而她正坐在地毯上組裝貓爬架,小貓兒趴在窗邊慵懶地曬著太陽,好似什麼事都不曾發生般。
看到賀時禮回來,笑著看他:“回來瞭?”
“嗯。”賀時禮點頭。
溫瀾起身,從他手中接過外套掛在一側,“路過寵物店,我買瞭個貓窩和貓爬架。”
“我來吧。”
賀時禮說著,解開袖扣,捋起袖管就拿起瞭放置在一側的貓架組裝圖。
“這個很簡單,我自己來就行。”
在她看來,賀時禮這樣的人,不該做這種事。
他看瞭眼溫瀾,“傢裡有男人,這樣的事就不該你來做。”
這話,說得溫瀾心下微酸。
“戶口本原本在溫傢?”賀時禮組裝著貓爬架。
溫瀾應瞭聲。
“我應該陪你一起去的。”
今日發生的種種細節,賀時禮已經知道。
他沒有深究細問。
她今天做得已經很好瞭,而且她看起來心情不錯。
她高興就行,賀時禮沒有揭人傷疤的癖好。
即便被父親打罵羞辱,溫瀾都沒掉眼淚,卻因為賀時禮的幾句話紅瞭眼。
“雖然我們相處時間不長,但我看得出來,您和外面傳聞的不一樣,明明那麼好,要結婚,為什麼會選擇我?”
賀時禮看著她,“你覺得我好?”
“嗯。”
“在我心裡,你也很好。”
值得,所有的好。
賀時禮緊盯著她,視線坦蕩又熱烈,倒是看得溫瀾心頭狂跳。
他這話說的……
怎麼跟告白一樣。
搭好貓爬架,賀時禮洗瞭個手,溫瀾則在廚房忙活,剛盛瞭碗雞湯出來,身後傳來腳步聲,隨後,她的身體被人輕輕抱住。
“我哪裡好?”
“哪裡都好。”
溫瀾這話無關兩人結婚的交易,是真心的。
賀時禮的呼吸,熱熱的,輕輕蹭著她的脖頸,一個灼熱的吻落下時,她身子輕顫瞭兩下,他的手指從她衣服下擺探進去。
用瞭些手段,弄得她極不舒服。
那種陌生異樣、又渾身發熱的感覺,讓她幾乎瘋掉。
溫瀾哪裡經歷過這種事,雙眼蒙著水汽,裙子也被堆到瞭腳邊。
她紅著臉,細細喘著氣兒。
沒做,卻又好似做瞭很多事。
結束時,他還貼心地幫她將衣裙整理好,溫瀾覺得別扭,要自己整理衣服,賀時禮就這麼笑著盯著她看。
看她手忙腳亂,他似乎很高興。
他好嗎?
其實壞起來,也可以很壞。
吃完飯,溫瀾用保溫桶裝上雞湯,準備去醫院。
“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去登記。”賀時禮看著她。
“我時間上都可以,不過你跟我領證,你傢裡那邊,沒問題嗎?”
他們的關系,不是誰被誰包.養,而是真的要結婚。
無論婚姻能持續多久,這就不是兩個人的事瞭。
“你要跟我結婚,你的傢裡人知道嗎?他們會同意?”
一切都進展得太快,溫瀾甚至忘瞭賀時禮的背後,還有個水深似海的賀傢。
賀傢又並非普通人傢,能接受她這樣一個兒媳?
賀傢一直沒動作,怕是不知道他要結婚。
“賀先生,難道,你是準備跟我領證結婚,生米煮成熟飯再告訴傢裡?”溫瀾緊盯著他,“你的情況,也應該告訴我,如果哪天你母親忽然找到我,我也有個心理準備。”
“我回傢搬行李時,就和她說過,要去領證結婚。”賀時禮直言。
“賀夫人沒說什麼?”
溫瀾參加賀傢晚宴時,賀夫人曾上臺發言,是個端莊大氣,極有氣場的人,並不好糊弄。
“我媽很高興地把戶口本給我瞭。”
“……”
“他對我找對象的要求,隻有兩個。”
“哪兩個?”
“女的,活的。”
溫瀾抿瞭抿嘴,這算什麼要求?
當天下午,溫瀾去醫院探望瞭鄧媽,傍晚時,賀時禮來接她,開車的仍然是王叔,他笑著問:“先生,現在去哪兒啊?”
“民政局。”
司機老王滿臉懵逼。
領證?
玩閃婚?看不出來,他傢先生還挺時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