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濯剛洗完澡出來，就聽到門鈴在響。
他隨手把毛巾扔在沙發上，邁著長腿走瞭過去。
聞檀已經換瞭身衣服，站在外面，把手裡的藥遞瞭出去：“秋姐讓我給你的。”
明濯靠在門框上，不緊不慢道：“除瞭這個，沒別的瞭？”
他頭發擦得半幹，隨意的散在額間，還在滴水。
聞檀看的氣血上湧，她看向別處，勉強保持著平靜：“別的什麼？”
明濯看著她，一字一句：“我今天的酬勞，怎麼支付？”
聞檀含糊道：“我問問她……”
最後一個字音還沒落下，她遞出的那隻手腕便被握住往前一拽。
聞檀落入熟悉又濕熱的懷抱，同時身後的門也被關上。
明濯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低啞磁性：“給我擦藥，嗯？”
聞檀拒絕不瞭：“……好。”
他松開她，轉身朝裡面走去，雙手抄著短袖的下擺掀起，幾乎是一秒脫下。
聞檀眼睛飛快眨瞭好幾下，目光一時無處安放。
盯著看太上火，看別的地方又顯得太刻意。
她跟著明濯，坐在瞭沙發上，微微側著身，把手裡的藥噴塗在他肩膀上，輕輕揉著。
聞檀沒由來的想起瞭之前她在劇組扭傷的時候，他給她送冰袋和藥。
她小聲道：“明老師。”
“嗯？”
“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明濯道：“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聞檀手上的動作一頓：“當然是真的。”
“你到索松村的那一晚。”
聞檀想瞭想也覺得合理，之前都是她找話題追他，他那會兒頂多是對她有好感。
可是到瞭南迦巴瓦以後，她明明是想避開他的，他卻好主動。
即便心裡大概知道答案，聞檀還是問瞭句：“為什麼？”
明濯轉過身，聞檀的手也落到瞭他胸前。
她剛想收回手，明濯的聲音便響起：“之前以為你隻是拿我當過渡，打發時間，沒想到你會去那裡。”
聞檀默瞭默：“我沒喜歡過孟陳安。”
“我知道。”
“但我接近你，確實是有很自私的想法。”
聞檀手指無聲攥緊，睫毛顫瞭兩下，啞聲繼續，“我有段時間，生活一團糟，精神狀態也不好。我的心理醫生說，讓我出去走走，換個心情，談個戀愛……”
“我本來沒當真的，可是我幫林初瑤點到的時候，看見瞭你。你就像是一束光在那裡，我想要去靠近，想要……通過你讓自己從那個又黑又冷的地方爬出來。”
“後來周總讓我在你和寰宇之間做選擇，我當時想瞭很多，也覺得不該那麼利用你的感情……所以我去研究所找你，說瞭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我去南迦巴瓦，是想跟過去告別的。”
“如果知道你也在那裡，我應該就不會去瞭。”
聞檀說到最後，臉上已經全是淚水，哽咽的不行。
明濯將人抱到懷裡，給她擦去眼淚：“我很開心，你能夠利用我，也很慶幸，你看見的那個人是我。”
聞檀淚眼朦朧的望著他，哭得停不下來：“你看到我抽屜裡的那些藥瞭是不是？我有病，隻要受到刺激，就會控制不住情緒，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
她抽噎著，“我除瞭長得漂亮以外，一無是處。周總說得對，你未來的妻子，應該找個比我好百倍，千倍的，你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明濯單手托著她的臉，嗓音低沉緩慢：“我從來不認為跟你在一起是浪費時間，聞檀，我說過，我會陪你一起，不管是再難到達的地方，隻要你回頭，我永遠都在你身後。”
聞檀閉瞭閉眼，淚水無聲落下。
她把自己最難堪，最陰暗的一面血淋淋的剖開放到他面前。
如果他還要她，如果他還喜歡她……
“你想談戀愛，遇到瞭我。你去南迦巴瓦想要和過去告別，還是遇到瞭我。”明濯道，“我以前不相信緣分，可是你對我而言，是命中註定。”
兩人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四片唇碰到一起的瞬間，那股一直隱忍的偽裝便徹底撕破。
明濯骨節分明的手指攏入她的頭發，勾著她的舌頭，吻得兇狠。
聞檀仰著腦袋回應，眼角的淚水還沒幹。
她被推倒在沙發上，身後的暗扣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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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頭，吻瞭吻她的眼角，像是在笑：“怎麼哪兒水都那麼多。”
聞檀一張臉紅透。
明濯又道：“以後不哭瞭，好不好？”
聞檀輕輕點頭。
明濯吻著她的唇……………………………………：“真乖。”
兩分鐘後，茶幾上的手機便拼命震動瞭起來。
明濯看瞭眼來電顯示，伸手拿瞭過來，接通。
徐秋的聲音傳來：“聞檀是不是在你那裡？”
明濯回過頭，聞檀正紅著臉反手系扣子。
他難得心虛的咳瞭聲：“她給我送藥。”
徐秋也沒戳破：“她手機沒帶，我就是提醒一下，她半個小時後還要出去拍照，該回房間做造型瞭。”
明濯“嗯”瞭下：“知道瞭。”
聞檀來的時候，確確實實隻打算給他送瞭藥就走，哪想到會發展到這一步，拍照的事全忘瞭。
明濯拉著她，沒有多的話，重新吻上她的唇，將人壓在沙發上，他手背上的青筋明顯，那串檀木串珠，發出瞭細微又清脆的響動。
聞檀呼吸越來越重，柔軟的手指搭在他肩膀上，攥的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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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房間裡，隻剩下喝水的吞咽聲。
聞檀睫毛顫的厲害………………………………………………………………
明濯替她整理好衣服，嗓音沉啞：“回去吧。”
距離從接到徐秋的電話，到聞檀回到房間，也就十分鐘的時間。
這對聞檀來說夠瞭，對明濯來說顯然不夠。
聞檀站在房間門口，深吸瞭幾口氣，揉瞭揉自己的臉，才若無其事的開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