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離開研究所，聞檀整張臉都漲的通紅，相對於之前的大方開朗，整個人內斂安靜瞭許多。
趙教授背著手調侃：“還是看你們年輕人談戀愛有意思啊。”
明濯語調從容：“您都沒談過，當然沒意思。”
趙教授：“……”
他咳瞭聲，“小兔崽子，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年輕的時候，追我的女孩子從這裡排好幾條街呢。我那是一心為瞭國傢的地質發展工作做出貢獻，才把個人問題給耽誤瞭，不然我不得談十個八個的，比你有經驗多瞭。”
陳言舟在旁邊疑惑道：“可我怎麼聽說，您好像是年輕的時候暗戀明老師的奶奶，表白沒成功，才封心鎖愛瞭。”
趙教授心事被戳破，橫眉豎眼的不承認：“誰？誰在那兒瞎說！”
陳言舟很老實：“他們私下裡都這麼說。”
這話當然是從老一輩的教授那裡傳出來的，但具體是誰，現在已經無從考證瞭。
聞檀對此很感興趣，等到瞭停車場，跟趙教授和陳言舟告別後，她一邊系著安全帶，一邊問道：“趙教授是真的暗戀你奶奶嗎？”
明濯無聲笑瞭下：“是。”
“我記得……你之前說，你是在你奶奶那裡，看到國傢地理的雜志，所以她以前也是研究地質的嗎？”
明濯開著車：“對，她和趙教授是大學同學。”
明濯爺爺奶奶的愛情，也充滿瞭戲劇性。
一個是從小養尊處優的富傢公子哥兒，一個是聰明獨立果幹的地質研究員。
明濯爺爺是去考察項目回來的路上，車壞在瞭野外，司機怎麼也修不好，他就想著去附近找找有沒有人能幫忙。
剛好遇見瞭在山裡考察的明濯奶奶，從此對她一見鐘情，知道她是在哪裡工作後，便展開瞭猛烈的追求。
趙教授年輕的時候還很含蓄，哪裡比得上是留過學回來的明濯爺爺大膽又開放，還沒想好該怎麼開口，人傢婚都已經結瞭。
他再後悔也來不及瞭。
聞檀聽完，忍不住道：“你們傢基因遺傳的真好。”
不管是明濯爺爺，還是明濯父親，都專一且堅定。
明濯慢條斯理道：“那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加入我們傢的基因。”
聞檀唇角繃著，笑意從眼底溢瞭出來。
她正色道：“既然你都這麼說瞭，那我考慮一下。”
晚上回的是明濯傢。
明濯還有工作沒有處理完，一直待在書房。
聞檀窩在沙發裡，放著電視，眼睛盯著手機上的時間。
等到十一點五十五的時候，她趁著明濯不註意，悄悄打開瞭門，從外面拿瞭一個東西進來。
十二點整，書房的燈被關上。
明濯從電腦前抬起頭。
聞檀端著小蛋糕進來，眼睛裡映著燭火，笑容明媚：“明老師，生日快樂。”
明濯看著她，黑眸深暗。
聞檀走到他旁邊，語調上揚：“許個願望吧。”
明濯閉上眼睛，兩秒後，便俯身吹滅瞭蠟燭。
聞檀好奇：“你許瞭什麼願？好快。”
“我的願望都已經實現瞭，如果還有其他的，就是你能一直陪在我身邊。”
聞檀低頭，吻在他唇上：“這個願望也會一直實現。”
明濯一隻手將她拉進瞭懷裡，一隻手將電腦前的平板扣在瞭桌面上。
聞檀坐在他腿上，輕輕重復著那句：“生日快樂。”
明濯眼眸凝著她，剛要吻上去，平板裡便傳來一道試探性的聲音：“今天是明老師生日嗎？”
聞檀：“……”
她猛地轉過頭，什麼情況？
平板裡接連傳來咳嗽聲，有的說完生日快樂後就匆匆下線，有的資歷老的一點，憋著笑問：“明濯什麼時候交的女朋友，怎麼也不給我們介紹一下。”
明濯神色自若，單手攏著聞檀的後腦，將人擁到瞭肩膀上，重新把平板拿瞭起來：“以後有機會再給你們介紹，今天先到這裡，明天再繼續。”
書房裡沒有開燈，唯一的光源蠟燭也被吹滅瞭，就算是那些人睜大瞭眼睛想看看他這個女朋友長什麼樣，他又把攝像頭壓著，隻能看到黑漆漆的一幕。
明濯掛斷會議視頻後，聞檀才在他懷裡嗚咽瞭聲：“你怎麼沒說你在開會！”
男人嗓音含笑，順瞭順她的頭發安撫：“沒想到你會突然進來。”
聞檀之前一直放著電視，註意力也全部在給明濯準備生日蛋糕上，他們也不是什麼激烈的討論，哪兒能發現他在跟人打電話。
她從他肩膀上抬起頭，輕哼：“明老師真忙，連自己的生日都忘瞭。”
明濯從來不記這些，他以前的生日，最多就是被明老太太叫回去吃頓飯，忙的時候也就算瞭。
沒想到她會記得，還準時卡點。
明濯骨節分明的手環握著她的脖頸，摘下眼鏡吻瞭上去，氣息溫熱：“現在想起瞭。”
所以要開始收禮物瞭。
聞檀被他親的氣喘籲籲，身上穿的吊帶睡裙也滑落到瞭肩頭，露出雪白的一片。
他薄唇落下時，聞檀被燙的一顫，往後縮瞭縮，終於想起還有什麼東西被她忘瞭。
聞檀推瞭推他，沒什麼力氣，聲音氤氳帶著霧氣：“我還有禮物呢……”
明濯圈著她的腰，嗓音低啞：“嗯？”
聞檀從他懷裡出來，跑去開瞭燈，又從蛋糕旁邊拿起瞭一個小方盒打開。
裡面躺著兩枚情侶對戒，隻剩下一枚男士的瞭。
那枚女士的，她戴在瞭脖子上。
明濯之前沒註意到，隻以為是條項鏈。
聞檀把戒指戴在他手上，也有自己的小心思：“這樣就不會再有人問你有沒有女朋友瞭。”
明濯輕笑瞭聲，重新將人拉到瞭腿上：“不是說送給我的禮物？”
聞檀攬著他的脖子，理不直氣也壯：“幫你規避掉一些不必要的風險，有利於傢庭和諧。”
明濯眉梢微抬：“想的很周到。”
聞檀剛想要說什麼，唇就被人封住。
沒過一會兒，明濯將她放在瞭書桌上，旁邊的資料散落瞭一地。
聞檀身體後仰，隻能抓著他的襯衣，音線不穩：“明老師……蛋糕還沒吃——”
最後一個字，堪堪卡在瞭喉嚨裡。
明濯吻著她，耐心糾正：“寶貝，又叫錯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