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沒事吧?”
房門突然被人敲瞭起來。
珺青烙知道可能是剛才經紀人慘叫的時候,被路過的人聽到瞭。
換成原先的羅輕輕,估計這會早就嚇得不知該如何是好。畢竟腳下還有個抱著折斷的手指,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證據”,真被人闖進來看到這一幕,還不知道會鬧出多大的麻煩來。
但咱們珺青烙是誰?別說是幾個服務員,就算來幾個看場子的壯漢,她收拾起來也不帶眨眼的。或許還可能生出點“男子怎能如此粗魯”的遺憾之感。
所以她淡淡道:“鬧著玩呢,沒事。”
聽見是女人的聲音,服務員也就不在意地轉身離開瞭。
其實他就是隨便問問,真要讓他沖進他也沒那個膽量。會來這裡玩的,說不定哪個就有他惹不起的存在,他可是曾經親眼見過高高在上的經理是怎麼對一群穿著校服的小孩卑躬屈膝對待。也就是被幾個初次來到這裡玩的大學生給拉來看看情況,真要是讓他進去管閑事,保證他跑的比誰都快。
這個小插曲倒是給珺青烙提瞭個醒,如果不把地上的女人收拾好,可能會引起一點小麻煩。她倒是不怕麻煩,問題是她剛得到瞭身體,一身武學也消失瞭個幹凈,真要攪合進麻煩裡,處理起來還不知道要耽誤多少時間。
來到這個新的世界,她第一時間當然更想去好好探索一下,看看有什麼好吃好玩的。哪能把時間浪費在無聊的事情上?
費餘芬其實並沒什麼大事,就是手指的關節被折過去而已。珺青烙甚至不用手,腳往她手上碾瞭一下就給接回去瞭。
“啪”的一聲輕響。手指回到瞭原來的位置,費餘芬被這陣疼痛一激,也跟著醒瞭過來。
珺青烙在劈昏她的時候用瞭點技巧,足夠讓她忘記昏迷之前那一小段時間的事情。這是她前世就掌握的小手段,打仗探路時最是好用不過。將敵方的人抓來問清楚信息,就可以把人毫無記憶地放回去,一點不用擔心打草驚蛇,會讓敵人警惕起來。
現在她身上的功力雖然沒瞭,可技巧還記在心裡。沒有辦法嚴格的控制失去記憶的時間,但隻是一小會的話,還是沒有半點問題的。
費餘芬睜開眼後,就發現自己竟然躺在瞭地上,一根手指還火辣辣的脹痛著。隻是在她查看時,除瞭有些紅腫外,也沒發現什麼太大的問題。
“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在這裡?”她看著除瞭自己之外,房間裡唯一的那個人,語氣非常不善。
珺青烙在沒有完全掌握這個復雜的世界前,暫時還不想暴露自己的重生,所以她低下頭,用原主蚊子大小的聲音怯生生地回答道:“你剛才進來的時候摔倒瞭,我沒來得及扶住。”
她前世做的最多的就是裝扮成各種人物去打探消息,所以裝起一個膽小的丫頭對她簡直不要太簡單。
費餘芬並沒有起疑,也完全沒有懷疑面前的女孩是不是對自己做瞭些什麼。她太瞭解她瞭,借她個豹子膽,她也沒有朝自己動手的膽量。
反正也沒什麼大事,她揮揮手就把這件事拋到瞭一邊:“行瞭,先不說這個瞭。我跟你說,沒有後臺的新人想要在娛樂圈裡混,就別想著能讓自己保持幹凈……”
一大篇洗腦用的說詞才剛開瞭個頭,就被打斷瞭。
“這些話你剛才都說瞭,我就想知道我現在需要做些什麼?”珺青烙有些不耐煩。不過她把自己的不耐煩掩飾得很好,至少費餘芬並沒有看出什麼異樣。
對於她態度的突然轉變,費餘芬倒是奇怪地看瞭她一眼。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才表情緩和瞭幾分:“你能想通就最好瞭,一會你進去把裡面的幾位給伺候好瞭,尤其是坐在中間的那位鬱二少,隻要能把他給攥到手裡,別說你進娛樂圈,就是想要任何資源都可以閉著眼隨便抓!”
為瞭讓她更聽話,費餘芬勉為其難地對她擠出瞭一個笑容:“想想吧,我還能害你嗎?在你走投無路的時候,隻有我把你給收下瞭,等你真是抓到機會,以後我可是還要跟你沾沾光的。”
說是這麼說,她的心裡對眼前的女孩其實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當初是看她長得不錯,以為可以撿個漏才收到手下,結果這小丫頭空長瞭漂亮的臉蛋,內在根本沒有什麼讓男人留戀的東西。除瞭那些有特殊需求的,恐怕沒幾個人能對這樣怯懦的小丫頭有興趣吧?
之所以沒有把她丟掉,主要還是看在她的那張臉,以及清純的學生身份,才會把她帶到這個地方來。在她想來,那些見過“市面”的少爺們,大魚大肉吃得太多,說不定會喜歡一些幹凈的清粥小菜,對吧?
費餘芬從來沒有把羅輕輕放在心裡,在她眼裡那就是一個食之無味又棄之可惜的道具,一個被娛樂圈的光鮮亮麗迷昏瞭眼的小丫頭。
如果能給自己帶來點好處自然好,沒有的話也無所謂,直接丟掉就是,反正她們也沒簽什麼合約,就算找到她身上也可以推得一幹二凈。這種事她以前沒少做,早就駕輕就熟瞭。
對於人性這種東西,羅輕輕不懂也看不透,珺青烙前世卻體會到很多。在戰爭中,任何人性都是需要被拋棄的東西。而失去瞭人性的世界,就是她見過最多的地方。
費餘芬見她沒有再說什麼,就以為自己的話把她打動瞭,滿意地把她重新帶瞭出去。
走在前面的她並沒有發現,原本總是低垂著頭,讓厚重的劉海遮擋住眼睛的女孩此時竟昂首闊步,走起路來腳步有力,帶著一股難以言語的風范,如同一個發光體,讓人忍不住想要朝她望過去。
一路行來,所有看到她的男男女女都在看到她時露出驚艷的表情,並且在走過去很遠一段路後還是會一步一回頭。
珺青烙在前世的時候因為身份尊貴,長相又非常出眾,被人圍觀的時候太多瞭,所以這種程度的註視非但不能讓她感到緊張,反而讓她非常享受。
費餘芬心裡想著一會要應付那幾位大少,並把身後的少女“賣”個好價錢,也就沒註意周圍人的眼神。
這是她未來人生中最懊悔的一件事。那時她總忍不住去想,如果當時回頭看瞭一眼,是不是所有的一切就會完全不一樣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