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導來不及把這個“不負責任”的爸爸罵上一頓,心裡先為珺青烙的人生酸楚瞭一把。
“別難過。”她忘瞭剛才差點鬧出大禍的事,隻顧著將她抱在懷裡。“隻要你一天把我當成你姐,我就是你姐!”沒有傢人的孤獨滋味她太瞭解瞭。
被抱住的珺青烙……一臉懵逼。
她沒有難過啊!所以說到底發生瞭什麼?
莫導的腦洞永遠是個謎,還是不要去深究比較有利於身心健康。
珺青烙的戲份在兩天後全部殺青,由於她就是個小角色,殺青宴什麼的沒她什麼事,好在導演給瞭她一個2000塊的大紅包,足夠讓她眉開眼笑、心滿意足瞭。
“在電視劇結尾的時候會播放演員名單,你確定要用珺青烙而不是羅輕輕?”莫導在送她離開之前,不死心得又問瞭一次。
“當然!羅輕輕這種飄乎乎軟趴趴的名字怎麼適合威風凜凜的我用?”珺青烙沒有說的是,她的名字和所有珺傢直系血脈一樣,起名是有規矩的。比如自己的青字就是身上火焰的顏色,而烙的火字旁也是因為她的火屬性體質。
在麟凰國,名字裡可以使用顏色的全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隨隨便便一個都是有著極佳潛力,並在成長後會變成一方英傑的天才。如果一個潛力不足卻使用瞭顏色取名,不但不會受到尊敬,反而會變成所有人的笑料。
珺青烙對自己的名字很驕傲,不隻她的名字裡有顏色,也因為她的姓——“珺”。
君王君王,她們珺傢是傳承上萬年的皇族,擁有大陸最廣闊的土地和最多的人口。身位珺傢子弟,她是完全會為瞭自己的姓氏而獻出生命的。好吧,她也確實那麼做瞭,不然又怎麼會輪回到這個世界來?
莫導又不知道珺青烙這三個字所代表的意義,她完全是從娛樂圈方面來為她著想。
“我倒覺得羅輕輕這個名字挺好。你看圈子裡紅的發紫的那幾位,冰冰、詩詩,用的都是疊字的名字。可見疊字應該很旺娛樂圈才對。”
珺青烙也不太好把自己的名字有多麼偉大,多麼驕傲來給她講解一下,隻能嘿嘿笑道:“姐,我不喜歡羅輕輕這個名字,平時被人那麼叫都夠煩的瞭,你就不能讓我混個好聽的藝名?”
莫蘭導演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被她這麼一說也不好再勸她吧:“好吧,你不後悔就行。”但是“珺青烙”這個名字真的比“羅輕輕”好聽嗎?三年一個代溝,她覺得她們之間的代溝都成東非大裂谷瞭。
她知道在離開劇組後,珺青烙就會回傢去,然後還要繼續她的高三學業。相處這麼久,莫導其實也挺舍不得的,可和她的未來相比,這點離別之情也隻能深藏於心底。
“記著,你姐在這裡,有什麼事盡管來找我。”父母傢人不能選,莫蘭還是希望自己能成為這個孩子最後的依靠。比起會放任孩子大冬天睡在天臺的父親,她覺得至少自己是真心關心著她。
珺青烙自然感覺到瞭她的真誠,展開雙臂和她擁抱瞭一下:“姐,沒事也給你打電話,可以嗎?”
一句話讓莫導的眼眶紅瞭起來:“廢話!想打就打,誰還能逼著你不成?”
“那就成!”珺青烙挺不適應分別時的傷感,大力地又抱瞭一下導演後,拎著自己的包轉身大步離開瞭。
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她已經懶得去管。但有一樣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莫蘭導演的這份情,她會一直記在心裡。
而在珺青烙坐上回傢的汽車時,鬱白澤在他傢的廚房裡發現瞭一張留言紙條。
——“暫離一段時間,保重。”
隻有少少的8個字,鬱白澤卻像寶貝似的拿在手裡看個不停。
珺青烙的字非常有風骨,她的手腕有力,寫出來的字自然也力透紙背。麟凰國的字雖然和這個世界不一樣,但同是方塊字這點是沒差多少的,所以寫起這邊的字來她的筆法就顯出一種充滿個人風格的韻味。
鬱傢也是老牌傢族,鬱白澤更是對書法方面很有研究,一見到珺青烙留下來的字他就愛不釋手瞭,哪怕僅僅是用鋼筆寫出來的,也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書寫者的筆法有多麼鋒利。
相處瞭這麼久,這還是他第一次接收到對方的信息,就憑這一點已經足夠讓他開心到過年之後。既然救命恩人離開一段時間,那他也回老宅過年吧,傢人一直催促著也挺可憐的。
鬱傢人得到他要回去過年的消息是如何的欣喜若狂就不提瞭,珺青烙這邊也正站在自傢豪宅門外,不知道該對那獨門獨院的四層小樓該表達出什麼樣的心情。
原主的記憶告訴她,能在這座國際大都市裡擁有這麼一座豪宅,並不是有錢就能做到的。就拿附近這片土地來說吧,青山綠水,碧草成蔭,世外桃源般的景致隨處可見。能在這裡拿到土地建造豪宅,不但要有錢,還要有勢,身傢沒個幾十上百億的,還是不要把眼光放在這裡瞭。
原主的父親羅大北到底多有錢,恐怕沒幾個人能詳細說清楚的,就連他自己也隻能掐頭去尾地說個大概。他是屬於那種敢打敢拼的類型,困難遇到過不少,不過每次都靠著他的拼勁度過去瞭。就連幾次瀕臨破產,也被他最後關頭化險為夷,反而轉為對自己有利的一面。
或許正是他這種性格,讓他在十幾年前和羅輕輕的母親分道揚鑣。然後在幾年後,才迎娶瞭現在的妻子。不過為瞭羅輕輕,羅大北和新妻子一直不敢要孩子,生怕她會在心理上有什麼不好的影響。如果不是六年前的意外,恐怕他們現在還不能迎來新的生命。
雙胞胎的降臨是誰都沒有預料到的,就連他們的母親都以為是自己胖瞭。等肚子吹氣球似的漲起來後,他們才知道原來在不經意間,上天就賜予瞭他們這麼一個巨大的驚喜。
然而也是那個時候,正處於叛逆期的羅輕輕認為自己受到瞭背叛,開始和傢人漸漸疏遠起來。倒不是說作天作地那種,而是對傢人冷暴力,在同一個屋簷下對他們視而不見聽而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