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珺青烙猶豫瞭一下才道:“要說治,我也能治。”
“真的?!”古隊長和在外面偷聽的隊員們全驚喜地叫瞭出來。
古隊長把那些隊員一腳一個踢開,再把帳篷的門簾拉上,這才回到床邊:“他真的還有救?”
“你先聽我說完。”珺青烙指著獵狐道:“他的情況很糟糕,雖然有解毒丸幫他吊著一條命,整個身體卻已經是最糟糕的狀態。如果是一開始中毒的時候就把我找來,我可以百分百地把人救回來。但以他現在的情況很難承受我的治療,恐怕我最多隻有50%的把握。”
“50%就夠瞭!”古隊長抹瞭一把臉,聲音有些沙啞:“獵狐是我們的一員,隻要有一絲的希望我們都不會放棄他,更不要說還是一半半的成功!放手做吧,出瞭什麼事都由我來擔著!”
得到瞭保證珺青烙就不再猶豫瞭:“我需要完全安靜安全的環境。不論出什麼事,都不要讓外面的人闖進來。而且不論這裡有什麼聲音,你也要把門守好。除非我結束治療。”
“我答應你!”古隊長鄭重地點瞭頭,走出去向隊員們傳達命令去瞭。沒錯,就是命令!他這小隊從軍人身份提升上來的比較多,因此與其好聲好氣地讓他們接受要求,還不如下個命令更簡單。
而這個時候,珺青烙也開始瞭為獵狐治療的動作。
其實說是治療,她連一天醫生的功課都沒學過,又怎麼可能會治療這麼可怕的中毒?她能利用的隻有一樣,就是她的火焰。
前些天幫古隊長治療火毒,就是輸入自己的火焰把火毒給煉化吸收瞭。這次也一樣,把火焰輸送到獵狐身上,讓火焰把毒素煉化幹凈就能把人給救回來。如果換成得到心臟病、腰酸腿疼肌肉抽筋之類的病癥,她就要有多遠就躲多遠瞭。
但獵狐和古隊長不一樣的是,他的狀況更嚴重許多。此時的他太虛弱瞭,毒素侵蝕瞭他的全身,就算可以把那些清理幹凈,沒個一兩年的療養他都不一定能養得回來。
所以珺青烙就不能像對待古隊長那樣粗魯地將火焰灌輸進去,而是一點點的,一絲絲的,像對待一碰即碎的嫩豆腐般緩慢地把自己的火焰送進獵狐的身體。
如果有人在這裡,就會看到珺青烙放在獵狐肩頭的手指似乎有瞭一絲青色。然後由她指尖的位置開始,獵狐的皮膚開始恢復原來的色彩。不過這個過程非常慢,可以想象是大約十分鐘的時間,一粒米粒大小的肌膚才能被拯救回正常人的顏色。
不是珺青烙不想快,而是真的快不瞭。她也不隻是治皮膚那一點地方,還有身體內的血脈、內臟等地方,全都被毒素污染瞭,想要一一恢復沒個一兩天時間都做不完。
“比預計的時間還要長呀。”珺青烙應該不耐煩的,可她卻笑瞭出來:“這次沒白來。”
能不開心嗎?就在她煉化那些毒素的時候,赫然發現這個毒素竟然蘊含著讓她驚喜的能量。對別人來說這是要命的劇毒,可對她就變成瞭超級大補藥!她決定等把獵狐身上的毒“吃光”後就去問問這毒是從哪來的,一個好的修煉資源可不能被別人搶先得瞭去!
然後她這一治,就真的足足治瞭兩天兩夜。
這中間古隊長進來過幾次,本是想要給送點吃的進來,每次見到珺青烙全神貫註,閉目治療的情況就又端著吃的走瞭出去。他沒敢走近查看情況,但遠遠的,他也看到獵狐露在外面的皮膚和臉已經恢復成瞭原來的樣子,再不是可怕腫脹的黑紫色。可見珺青烙的治療是非常有效果的。
雖然武學境界到一定程度,幾天不吃不喝不算什麼,最多虛弱兩天罷瞭。可他不會忘瞭,這還是個孩子,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卻可以為瞭治療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而如此用功。他欠她一個人情,隻要有什麼是她需要的,他一定會不惜一切為她做到!
他不知道的是,珺青烙非但沒覺得辛苦,還“吃”得很過癮。她暫時還不知道這個毒素來自哪裡,但卻很清楚如果可以再多吃點,就能吸收到更多的能量,說不定可以再升一個大境界。
為什麼她那麼急於修煉?一個是在陌生世界的惶恐,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她的伴生獸。現在的她太弱瞭,伴生獸無法寄宿在她的靈魂中才隻能暫時休眠。等她境界提升上去,伴生獸才可以被召喚出來。
對於麟凰國和那個世界的人,有伴生獸和沒伴生獸完全是兩種不同的生活。可以這麼說,在境界相同的情況下,有伴生獸的人可以打敗十個沒有伴生獸的人。如果伴生獸是那種強大的類型,打敗一百一千個都沒有問題。這就是伴生獸的強大!
而且伴生獸和宿主從小一起長大,如同左右手一樣關系親密。突然失去左右手的滋味,相信不用說也能體會到。
到瞭第三天的上午,珺青烙終於從帳篷裡走瞭出來。這麼久的時間全神貫註地煉化毒素,即使是她也不由在太陽下感到有些眩暈。
“輕輕,你還好嗎?快來吃點東西!”見她出來,古隊長連忙端來一碗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熬成的湯。味道很香,湯上也飄著油花,看起來簡陋但營養價值絕對不用懷疑。
若是普通人那麼久沒吃東西,直接端碗油花花的湯來,喝下去非拉肚子不可。好在練武之人脾胃結實,扛得住這樣油膩的考驗。
珺青烙沒跟隊長客氣,接過碗幾口就把湯和裡面的肉塊吃瞭下去。她確實需要補充一下體力,因為接下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
“獵狐怎麼樣瞭?”見她吃完,古隊長才小心翼翼地問她。
珺青烙看著他眼下的青痕,知道他這兩天恐怕也沒怎麼睡覺。不隻是他,圍在旁邊眼巴巴盯著她瞧的其他隊員也是同款熊貓眼。
這讓她想起曾經的戰友。那個時候她也擁有著可以把後背交出去的心腹,也有可以幾天幾夜不睡隻為援救她出困的夥伴。
或許她比自己想象的更懷念戰場和戰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