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珺青烙並沒有等到再一次的攻擊。她猜想對方應該終於聰明瞭一回,知道先把情況調查清楚,再決定接下來的攻擊方式。
而從對方第一次和第二次的攻擊來看,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體系,一個陰陽師一個降頭師,或許這次的襲擊是集合瞭幾個國傢的術士,抱著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決心而來。
不過對於宅邸來說,還是有一個好消息的。那就是周老要帶著他的人去國外開會去瞭。要刺殺的人不在,傢裡應該不會再次受到襲擊才對。
第一次搭乘飛機,第一次出國,珺青烙的心裡還真有點小激動。
麟凰國經常可以見到周邊國傢的商人,海外的異國人也時不時會出現,帶來充滿異國風情的貨物。但除瞭發兵征討外,她還從未踏上過其他國傢的國土。而隻要她踏出國土,帶過去的絕對是百萬大軍和殘酷的戰爭。
“在想什麼?”周老見她一直盯著窗外,很好奇除瞭雲層外到底有什麼能吸引她眼也不眨一下地看瞭一兩個小時。
“我在想,這次出行會不會很順利呢?”
周老隻當她被前些天的蟲子嚇壞瞭,有些生澀地安撫道:“肯定會很順利,你不用擔心。”
他一把年紀瞭,托老天爺的福一直還活著,連曾孫都20已經多歲。可以說除瞭他早逝的老婆子,這輩子就沒和小女孩有太近的接觸。傢門不幸,兒子好幾個,孫子好幾個,就沒給他生過一個閨女。
現在曾孫都一大把瞭,出息的,沒出息的,他也懶得去管他們,唯一希望的就是能給他抱回來個軟軟小小的小閨女,可惜直到現在都沒能實現他這個願望。有時候他真的覺得自己之所以還在這個世間茍活,是不是看在他還有一個執念沒有實現的份上,才沒讓閻王爺把他給收走。
珺青烙來到之後,讓他有瞭迷一樣的滿足感。不隻是成為一個合格的萬能助手,還滿足瞭他想有一個閨女在身邊的願望。雖然不是軟萌的那種吧?這樣獨立又有能力,還很英氣的女孩讓他也很是喜歡。
年紀大瞭,就喜歡小孩子在身邊,可惜曾孫子裡沒個懂事的。不是一心撲在工作上當工作狂,就是整天在外面瘋,他是不是要等到玄孫才能等到一個女娃娃?
周老的心情一下黯淡下來,看得機艙裡的其他人都緊張不已。可他沒有說什麼,其他人就算想知道是怎麼回事也不好開口詢問。
會議照例在一處私人海島上舉行。
周老一行人來到的時候,海島的機場上早就停瞭十好幾架各式的私人飛機,一架比一架昂貴,一架比一架華麗。
周老帶著人走出飛機場,剛好另一幫人也從另一邊的通道出來。
“喲,這不是周嗎?看來上帝又給瞭你一年的生命,但願你不要讓他失望,早早地就去瞭地獄。”
說話的是一個挺著啤酒肚,穿著敞懷花襯衫的外國男人。南國島嶼的溫暖讓他一下飛機就換上瞭夏威夷風情的衣服,隻可惜他身上手指粗的金鏈子和在太陽下閃爍的大金牙,讓他渾身充滿的是土豪的粗氣,而不是閑適的悠閑。
周老連眼白都懶得給他一個:“這島上的服務也越來越差瞭,畜生的味道太重,一下飛機就聽見犬嘯。”
珺青烙一本正經地點頭:“流浪狗的問題確實很嚴重,還以為隻有國內比較嚴重,沒想到在這與世隔絕的海島上也有如此嚴重的情況。依法治犬,刻不容緩!”
周老給瞭她一個拇指,然後帶著人一邊大笑一邊揚長而去,完全不在乎剛才的啤酒肚大金牙一副快要被氣瘋的模樣。
在來的路上,珺青烙已經讀過不少資料,知道剛才那人是某個國傢出來的二手軍火商,專門從戰場上回收軍火,再以低廉的價格賣到混亂的地區。
發戰爭財的人別指望他會有多大的善心,周老一直和他互相看不順眼,基本上每次見面都火藥味十足,隻不過在耍嘴皮子上對方就沒贏過一次。和老而成精的周老相比,他各方面都還太嫩瞭。
安頓下來後,當天晚上就舉行瞭一場酒會來歡迎到來的世界各地灰色地帶的大佬們。
在這裡,珺青烙見到瞭所有隻在資料上見過的人。她一邊吃著喝著,一邊在腦子勾勒出每一個人物的長相、特征,以及他們的生平經歷。
而在她觀察其他人的時候,她也正被許多人暗中觀察著。因為周老身邊很少會有陌生臉孔出現,至少二十多年都沒有出現過瞭,尤其還是這麼年輕的新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才能以如此年輕的年紀就站在周老的身邊?
他們當然不會誤會她和周老的關系,也不會以為她是仗著一張臉出現在這裡,更不會認為她是周老的直系血親,唯一能讓她跟著出現在這裡的原因隻有一個,就是她足夠優秀到讓周老同意她的跟隨。
在西方人的眼裡,東方人總會顯得比他們猜測的更加年輕。所以十九歲的珺青烙在他們的猜測裡直接被歸在“疑似”未成年的一類裡。
“小可愛,你一個人在這裡,難道不覺得很乏味嗎?”
珺青烙想過會有人過來找自己說話,卻沒想到第一個來找自己的竟然是個女人,還是個前凸後翹,身材好得不得瞭,一頭耀眼金色卷發,灰色眼睛的性感女人。
她有點失望,明明裡這個時候會有可愛帥氣的男人過來搭訕才對,到她這怎麼就不按套路來瞭呢?
想是這麼想,她的臉上卻是絲毫不露一絲失望:“我在思考一些很重要的問題。”
女人似乎也沒想到她會如此一本正經地回答自己,微愣瞭一下後,笑得花枝亂顫地問道:“是什麼樣重要的問題呢?或許我可以給你一點提示。”
珺青烙端起一杯酒,將裡面的車厘子取出來:“你說,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往島上丟瞭一顆……小玩意,會怎樣?”她邊說,邊將車厘子丟回酒杯中。
酒花四濺,鮮紅的酒液就那麼飛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