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珺青烙失去瞭說話的興致。要不是擔心可能會打攪到元寶的戰鬥,她已經去借元寶的眼觀看它到底在做什麼瞭。
這會還不算太晚,公路上的車輛倒也來來往往,不會顯得太過寂靜。
車子隨著車流前進,放著輕柔音樂的車廂內,充斥著一種讓人舒心的寧靜。
忽地,就聽“轟”一聲巨響在前方爆開,接著一道火光沖天而起,連帶著整條道路上的車都緊急停瞭下來,橫七豎八地堵在瞭公路上。
“前面怎麼回事?什麼東西爆炸嗎?”
珺青烙聽見前面的車上下來兩個人,望著火焰冒起的地方緊張地大叫。
“要不要去看看?”鬱白澤問她。
想瞭想,珺青烙還是決定留在車上:“算瞭,和我們沒有關系。會有專門的人來處理這樣的事故,我們還是不要去搗亂瞭。”
剛才被盯上的感覺不太好,她開始以為是盯著自己的,但轉而一想,誰又能保證那不是盯著鬱白澤的呢?比起自己來,身份更加敏感的是他才對。別看他本身的身份是個導演,可他的傢裡卻軍政商三系都占全瞭,並且全都是領軍級的人物。
她不是一個到處揮灑著聖母之愛的人,在她心裡,沒有比自己關心的人的生命安全更重要的瞭。如果去救陌生人而讓自己人陷入危險的境地,可不是她會做的事。
沒有意外的,前方的道路被堵住瞭。珺青烙和鬱白澤在車中等瞭大概半個小時左右,才從前來疏散交通的人口中得知前方有幾輛車撞到瞭一起,傷瞭好幾個人,其中有當場死亡的,剩下的則都被救護車帶走瞭。
從被圈起來的事故地繞過去的時候,珺青烙看到瞭還在燃燒中的幾輛汽車,同時也感受到瞭一股特殊的氣息,和剛才盯上自己的那股非常相像。她可以確定,即使兩個氣息不是同一個人發出來的,至少也是同一個傢族或種族。
為什麼這麼說呢?所謂的氣息不是指一個人身上的味道,而是修煉某種功法後身體鎖不住靈力無法避免的散逸出來的,可以說就是一種夾雜瞭功法能量的靈力波動。
神獸也差不多。它們身體也運轉著靈力,不管是它們自己修煉的天賦技能,還是其他,總之也和人類一樣,因為鎖不住漫溢出來的靈氣而產生瞭專屬於它的獨特氣息。
普通人有氣息嗎?當然也是有的,但這個氣息就和修行者的不一樣瞭。如果說修行者身上散出來的靈力,那麼普通人散發出來的就是生命力,或者也可以說是活力。氣息個指紋一樣,每個都有差別,隻要有經驗想要分辨出來是非常簡單的。
珺青烙從車禍廢墟附近感應到的氣息和之前那股盯梢的氣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因此她才能判定這兩方肯定會有關系。什麼情況下會讓兩個人練一樣的功法?除瞭傢族,不就是種族嗎?她不認為像西方這樣的地方會有專門教導弟子的宗門存在。
車禍和剛才自己被盯梢到底有什麼關系?
在回到傢後,珺青烙一直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她覺得自己來到美國之後還挺低調的,要說高調大概也就是醫術那邊要高調一點瞭,應該還不能引起美國這邊靈異界的關註。
那麼盯梢的人到底是盯的自己,還是盯的鬱白澤呢?
“主人。”元寶輕喚瞭一聲,從窗外跳瞭進來。
它原本光滑的油亮黑毛上沾染瞭一些污物,帶著濃鬱的血腥氣,以及說不上來的某種味道。
“你受傷瞭?”珺青烙連忙將它抱在懷裡檢查起來,絲毫不在乎污漬會不會把她的衣服弄臟。
“沒有,身上的血是別人的。”元寶溫順地用舌頭舔瞭舔她的手。其實它作為神獸,隨便甩甩毛就能把身上的臟污甩個幹凈,之所以帶著一身污跡回來,還不就是為瞭告訴主人自己有多努力,多辛苦嗎?
誰說動物就單純瞭?為瞭讓主人更愛自己一點,它們也有著它們的小心機呢。更不要說是這種比大多數人類都要聰明的神獸瞭。
檢查過確實它沒有受傷,珺青烙才一邊把它抱進浴室,一邊問:“怎麼回事?是什麼人?”
看到主人拿起瞭花灑,元寶後頸的毛都驚得聳瞭起來。
“主人,能不洗澡嗎?我出去甩甩就行瞭,保證幹幹凈凈!”早知道要被壓在這裡洗澡,它還不如不耍那點小聰明呢!到底是誰發明瞭寵物沐浴露,弄得一身水不說,還香得跟在花叢裡打過滾似的。它是英俊威武的貔貅大爺好嗎?為什麼非要弄上一身香膩膩的不可?
珺青烙可不管它的抵抗,直接按瞭一捧的沐浴液,幾乎將它整個埋進瞭泡泡中。
“你能把污血甩掉,氣味可甩不掉。別廢話瞭,趕緊說你剛才都遇到瞭什麼!”別看她見過的血不少,可味道她一直喜歡不起來。因為那些血腥氣,總能勾起她許多不願再想起來的回憶。
這個世界有一個叫“創傷後應激障礙”的病癥,就是上過戰場的士兵在退下來後很容易患上的心理疾病。她覺得自己大概也有類似的心理問題,要知道戰場,可不是一個好地方。
元寶“呸呸”兩聲吐掉湧進嘴裡的泡沫:“我跳出車後就朝那邊追瞭過去,但我沒追上那個人,被別人給擋下來瞭。擋我的有四個人,我吞瞭三個,還有一個被他給跑瞭。”
“是什麼人你知道嗎?”
“說起來很奇怪,他們雖然長得像人,卻比人強壯不少,速度也很快,重要的是他們似乎有非常強的恢復能力。我抓破的傷口,他們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可以長好瞭。不過這個恢復能力和體力應該有一定關系,被我抓瞭幾次後,感覺恢復力就慢瞭很多。而且斷掉的肢體不能再長出來。”
聽到元寶的形容,珺青烙就可以肯定那些不是人類。人類沒有這麼誇張的恢復能力。
可如果不是人類的話,又會是什麼?她真心對西方這邊的靈異界不太清楚,想瞭想也隻有曲部長能解答自己的疑問瞭。
看瞭看時間,正好國內是白天,她立刻就打瞭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