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白澤微笑著註視著她,笑得一臉的溫柔。
他知道她在做什麼,也知道她的意圖是什麼。雖然好笑於她竟然認為自己會被別人奪舍,更多的還是對她的包容和喜悅。
當一個人可以從你的一個眼神中就能察覺到你的不對,難道還不是把你當成最重要之人的表現嗎?
要是不在意的人,即使把眼睛瞪瞎瞭,怕也不會讓她看上一眼吧?
徹底接收瞭白澤傳承記憶的鬱白澤,大腦的活躍度完全不是以前能比的。
幾乎每時每刻,他都能接收到來自不同地方,關於不同人和事的信息。有些有用,有些沒用,他需要經過一些分析才有可能找到自己想要的。
但這也是一時而已,等他熟悉瞭天賦技能的全開狀態,掌握瞭技巧就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瞭。否則整天被突然出現在腦子裡的信息塞得滿滿的,他非被自己給逼瘋不可。
他伸手拍瞭拍珺青烙的頭頂:“我沒事,真的。就是剛覺醒完,腦子裡出現瞭很多東西。”
這大概也是一個解釋吧?珺青烙勉強接受瞭這個借口。不說他瞭,換成任何人接收瞭那麼多的記憶,估計也會有些變化。
連她使用過搜魂術後,不也會被別人的記憶影響到到一些嗎?
“找個時間好好順順,把不需要的東西都壓縮起來,放到記憶深處。”
這算是麟凰國的一個小竅門,這個世界有沒有搜魂術她也不太清楚,但在她原來的世界是有的。實力高深的人可以做到,就是搜得太多會對本人產生極其嚴重的問題,所以如果不是必須,沒人願意做這種事。
“要怎麼做?”鬱白澤還是第一次知道這種方法。把記憶壓縮什麼的,聽起來就很有科幻感呀!問題是,人真的能做到嗎?
哦,對瞭,現在他已經不能算是人瞭吧?
他突然陷入某種惆悵之中。
珺青烙教給瞭他一個小功法,是專門用來壓縮記憶的。在搜魂術使用完後,有些不需要記得,還有無關緊要的記憶就可以存放起來。
可人類的大腦容量就那麼多,如果不壓縮一下的話,根本放不瞭更多的東西。
不要說什麼遺忘就可以瞭。
遺忘並不是指那些記憶消失瞭,而是還存放在大腦的某個地方。或許某天會想起來,或許永遠都會拋到腦後。
可即使不會想起來,它所占的位置還是在那裡。
所以如果想要騰出更多的空留給更重要的記憶,就需要對那些不被需要的記憶做一個整理。
這就是記憶壓縮的好處。
白澤的智慧是所有神獸中最厲害的,這麼一個小小的功法隻需要念一遍給他,就可以很自然地使用起來瞭。
速度之快,連珺青烙都有些驚訝。
但一想到白澤這種神獸的特質,似乎這麼點小事又不需要如何的奇怪。
等鬱白澤使用瞭珺青烙傳給他的小功法,還起到不少作用後,兩人才總算想起來如今他們的世界還在大劫難的倒計時中。
看看時間,離冰藍所說的最後12小時隻剩下瞭半個多小時。
“話說,我們剛才到底有沒有讓祭壇逆轉成功?”珺青烙很好奇。
“成功瞭,卻也沒成功。”鬱白澤說的語焉不詳,但從他臉上的笑意來看,似乎也不全是壞事。
“出瞭什麼意外?”
珺青烙更好奇瞭。
鬱白澤笑道:“剛才的靈力是神靈保留起來用於運轉祭壇的。如果不一直輸出能量,不能保持正確的距離,兩個世界撞在一起就不好瞭。”
無論距離太近還是太遠,對神靈都不是件好事。
他雖然不知道引力那些,也知道兩個世界一旦碰觸到一起會引起極大的麻煩。
“同樣的,想要逆轉祭壇也需要用到那些靈力。隻不過為瞭防止靈力被其他人取走,神靈在靈力上做瞭點手腳,簡單的說大概就等於在那些靈力上輸入瞭自己的記號,除非是他本人,否則其他人想要吸收靈力都做不到。”
看著鬱白澤笑彎的眼睛,珺青烙秒懂瞭。
敢情靈力以為吸收瞭神靈神格的他就是神靈,才會一跑出來就往他身上躥。
要不然火山口裡站兩個人,怎麼沒見它們來照顧照顧她?
“這可真是……”珺青烙好笑地搖搖頭,都有點可憐那個醜臉神靈瞭。
得是多差的運氣才能把一手好牌打爛成這個樣子呀?
受瞭傷跑到這個世界,偏偏這裡是末法時代,提供不瞭多少靈力給他恢復。
而他又因為隻能使用神魂的緣故,也無法像個正兒八經的神明一樣外出傳播信仰。
沒有靈力,又沒有信仰的他,為瞭可以早點恢復,也為瞭能占據這個世界龐大人口的信仰,就設計瞭這麼一個“新世界計劃”,還找到瞭首領那麼一個好騙的傢夥,花瞭幾十年來幫他達成願望。
那可是幾十年呀!
對神靈或許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可對人類來說卻是占據瞭人生大半的生命!
結果好不容易祭壇開啟瞭,他也把他原來的世界勾瞭過來,卻又碰上瞭珺青烙這麼一個BUG一般的存在,硬生生把他給坑死瞭。
然而這還不算完,鬱白澤不但吸收瞭他的神格,還把他收集瞭幾十年的靈力給吸收瞭絕大部分。讓他順利完成瞭覺醒,這就等於是神靈幫敵人做瞭嫁衣。
生前倒黴,死後福利敵人。
神靈活成他這個樣子,也堪稱是極品瞭!
珺青烙想到神靈,就覺得“天意弄人”這句話說的再有道理不過瞭。
和人爭還能爭爭,和天爭又怎麼爭得過呢?
瞧瞧吧,醜臉神靈好歹還能控制著昆頓來攪風攪雨。結果呢?勝利的曙光剛剛亮起那麼一點,他就被老天爺給收走瞭。
“你可能是老天爺的兒子!親的那種!”除瞭這個解釋,珺青烙都找不到神靈費盡一切心機卻被他把好處全給拿走的理由。
慘!真是太慘瞭!好慘的一個神靈!
鬱白澤哭笑不得地看她又是嘆息又是搖頭,搞得好像自己做瞭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似的。
“我也沒想到會有這種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