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肖鬱帶回傢,照平日他不定時耍耍無賴的風格,一定會纏著我問我喜不喜歡他,要不要嫁給他。
可這次他平靜的出乎意料。隻摸摸我的頭道瞭晚安。
回來不一會兒,我便聽見他開門出去的聲音。他要去哪?回冥界嗎?他後悔瞭嗎?
如果後悔我不怪他,隻要想起那次他病發時痛苦的樣子,我就心疼不已。為瞭得到痊愈的辦法,魔王之子要屈身為冥界做事,那藥方一定對他非比尋常。若他娶瞭白蘭,藥方唾手可得....
長夜漫漫,叫我如何能安睡。
等他走遠瞭,我緩緩下樓,打開窗戶半坐在窗臺上望著皎潔的月光。
快要月圓瞭啊,仔細算來我與肖鬱一個月的契約還差幾日也該結束瞭。
難道,就要緣盡於此嗎?
我不願看到他身邊有除我以外的女人,月靈啊月靈,你可真自私,自己都要走瞭,難不成還讓肖鬱打一輩子光棍不成。
去吧。去找白蘭吧,那個女人能帶給你無上的榮光還有你費心想得到的一切....我不難過...我一點都不難過....
寒冬臘月,我的眼淚剛一落下就被凜冽的大風吹散的一幹二凈。
習慣瞭他的主動,偶爾的冷淡讓我心裡好害怕,怕就這樣被遺忘,被拋棄....肖鬱啊,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好想你....
我把頭埋在身體裡,心事重重....
“小傢夥,你怎麼在這裡坐著。不冷嗎?”
我的身上被披瞭一件衣服,嚇瞭一跳。
唔,光顧著不爭氣的流眼淚瞭,根本沒註意到有人進來。
肖鬱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這麼快?
我胡亂抹瞭一把臉,不想讓他看見我狼狽的樣子。
“你哭瞭?”,他捧著我的臉。
“沒有。”,我倔強的側過頭。
他修長的食指擦拭我的眼角,“還說沒有,怎麼瞭?出什麼事瞭?”
“我沒事....風太大,我迎風流淚。”,我吸瞭吸鼻子,“你....去哪瞭?”
“冥界。”。肖鬱關上窗戶抱著我,想要給我溫暖。
果真去瞭冥界.....我心頭一緊,害怕他接下來的話會讓我無措。
“呵呵呵,雖然我個人不那麼喜歡白蘭,可我覺她是真心喜歡你,你看她膚白貌美氣質佳,而且還....”,我推開他,趕緊給自己找個臺階下。這樣當他告訴我他要娶白蘭的時候我也不會那麼難堪。
他不解的看著我,“你在說什麼奇奇怪怪的話,凍糊塗瞭?”
“說好的非我不娶呢,還不是選擇瞭冥界....”。我的聲音小到隻有自己能聽見。
我一定是凍糊塗瞭,竟然較真這個。
我沒想到,這麼小的聲音他竟然聽見瞭!這耳朵,一定隨他媽!
“小傢夥,你這小腦袋改拿去修修瞭,整天胡思亂想。我回冥界是去說清楚,以後我都不會回去瞭。”,他敲著我的腦袋。
“以後都不會回去瞭是什麼意思?辭職?”,我試探問道。
“嗯。”,他點頭。
呀,聽說他辭職瞭我怎麼抑制不住的歡欣雀躍呢。不不,這樣不對。
“可是你月圓之夜...”,這個是我最擔心的。
“不會有事的,相信我。”,肖鬱輕撫我的臉頰,“還有,我再說一次,我非你不娶。”
我的臉頰滾燙,都能煎雞蛋瞭,“那個,哎呀,我知道那樣的場合你迫不得已才這樣說,我是不會當真的,呵呵呵。”
“小傢夥,你最好當真,並且牢牢記住這句話。”,他深邃的眼睛誘惑的看著我,“我不會強迫你,不過我希望你認真考慮我的真心。”
“我....我會考慮的。”
我這是發哪門子神經啊,考慮個毛線,還有那麼幾天就要走瞭,何必給別人留下希望,就該狠狠拒絕他才對。
可對著這麼好看的一張臉,這樣深情的一句話,最主要他還是我喜歡的人,真是無力抗拒....
依舊是美好的時光,他辭去瞭陰間索魂使的工作後,每個夜晚都會哄我入睡,說是對前些日子我等他到天亮的補償。
與他在一起的每一秒我都特別珍惜,可終究沒有不散的宴席,今天是契約最後一日....
從反感的盼望早日逃離他的魔掌,到眷戀的今日不忍分別,短短一個月,他給我的實在太多....
對別人來說,今天隻是個普通的雙休日,而對我卻是美夢的終結。
陽光很好,空氣很清新,今日與往日沒有什麼區別,就連他對我的態度都像往日一樣。誰都沒有提契約的事,就像那從未發生過似的。
時間滴答滴答的流逝,已是黃昏。估女央才。
叮咚....是誰在按門鈴,特別的一天我不想別打擾。
開瞭門,門口站著身穿物業制服的大叔,“您好,您是...肖太太吧。我來收一下物業費,真是打擾瞭。”
肖太太,這,最後一天,算瞭....
呃,我這個身無分文的人啊....
“肖鬱....”,我朝樓上喊道。
這傢夥哪去瞭?
“您稍等啊,我們傢錢都放他那裡瞭”,快步跑上樓尋他。
物業大叔會心一笑,擺擺手。
隻聽見浴室蓮蓬頭嘩啦啦的水聲,大下午洗哪門子澡。
“肖鬱,門口物業大叔讓你交物業費。”,我撓著門。
“錢包在桌子上。”,裡面的人沒有出來的打算。
懶死算瞭。
“多少錢。”我拿過他黑色的皮夾,走到門口。
大叔遞給我一張單據,我打開錢包,裡面一張微笑著的素描畫像赫然在目....
沒錯,那是我....
簡直比照片照的還要傳神,可我從未靜靜的被他畫過啊,他是什麼時候....
我眼眶濕濕的付瞭錢,撫摸著那張畫像。我是不是傻子,前一陣兒竟和地下室那張肖鬱媽媽的畫像爭風吃醋,殊不知我的畫像竟然被偷偷藏在錢包裡。
肖鬱一身白色傢居服出現在我身後,頭發還沒有吹幹,濕漉漉的搭在臉上,“你都看到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