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張老板一路推著板車走進瞭一條昏暗的通道內。
薛展研睡得安詳,絲毫不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
張北默默站在瞭入口處,將難度調整到最高級,轉身走向瞭監控室。
就張老板今天對薛展研的操作,用黑子的話來說,那就是穿著機甲猛踹瘸子那條好腿。
跟人沾邊的事壓根是一點不幹。
幾個老教授丟給瞭李陽,至少要讓這群人玩夠一上午的時間。
時間就好像薛展研的兔子,一個不註意就消失不見,再也回不來。
在速效救心丸的作用下,薛展研緩緩睜開瞭眼睛。
一個碩大的青銅門出現在瞭眼前,上面用繁體字書寫著鬼門關三個大字。
兩個飄在半空的鬼魂朝著薛展研的位置看瞭一眼,隨後打開瞭大門。
一陣冷風吹過,還處在迷茫的大腦逐漸清醒瞭過來。
我死瞭?
薛展研凝視著頭頂上鬼門關三個大字,沉默瞭許久。
看著開啟的大門,最終邁動著腳步緩緩朝裡面走瞭進去。
黃泉路上無老少,向上看,看不到日月星辰,向下看,看不到土地塵埃。
薛展研十分確定自己走的這條路就是黃泉路,隻有一條筆直的通道,一點微不可查的光芒。
整條路上陰風陣陣,到處都充滿瞭白霧。
剛剛走出瞭幾步,耳邊就傳來瞭一陣陣低語。
“停下來吧,停下來吧~~~”
“別走瞭,你過不去的……”
“停下來陪我……”
不理會這些雜亂的聲音,薛展研低著頭加快瞭些許腳步。
她至今還有些難以置信,自己竟然真的死瞭?
很快,眼前的景色終於發生瞭變化。
一個個穿著盔甲的陰兵用鎖鏈將一個個慘死的鬼魂套住,拉向瞭一條更為寬闊的土路。
路的兩旁,血紅色的彼岸花正無風自動。
一個陰兵拿著鎖鏈走到瞭薛展研的身邊。
“怎麼死的?”
emm……
薛展研沉思瞭許久,回憶著自己的經歷。
“應該是被老虎咬死的。”
陰兵將鎖鏈套在瞭薛展研的脖子上。
“橫死之人,無舟可渡,過瞭惡狗嶺,就是忘川河。”
說完這句話,陰兵用力拉著薛展研朝著土路的盡頭前去。
至於什麼忘川河的薛展研壓根不關心。
此時的她隻感覺一陣窒息。
鎖鏈是真的,陰兵也是真的。
黃泉路這條通道是張老板精心設計,真真假假混合其中,很容易就讓人迷失。
甚至包括薛展研現在以為自己在前進,而實際上她的腳下是一個類似於跑步機的東西。
進來這麼長時間,她現在還在原地打轉。
被鐵鏈一路拉到瞭一處高坡下,陰兵松開瞭手。
“物質不滅陰陽間,五道輪回不空談。”
留下瞭一句話後,一股力量推著薛展研走向瞭山坡。
山坡不算很長,一個手臂粗細的木頭從頭貫穿到瞭末端。
很明顯,是要鬼從這上面走過去。
而在這個木頭的兩側,是一個個猙獰惡犬呲著獠牙流著口水。
薛展研見到眼前這一幕直接哭出瞭聲。
“小王八犢子,嗚嗚嗚,你給老娘等著,我特麼要是能回去第一個找的就是你!”
一連串的遭遇,已經讓薛展研內心逐漸相信自己已經死亡的事實。
小心翼翼的走上瞭木頭,顫抖著雙腿看著兩旁虎視眈眈的惡犬。
“張賊,我俏麗嗎,我等你來的那天,一定給你推下去!”
帶著哭腔,薛展研用極其緩慢的步伐一步步朝著前面走去。
“汪!”
不知道是哪傳出瞭一聲狗叫。
隨後,原本在木頭邊虎視眈眈的一群惡犬全都動瞭起來。
剎那間,還慢吞吞的薛展研一瞬間健步如飛。
這水平,跑去耍雜技都綽綽有餘。
張北看著監控中薛展研的身影,總感覺這人還有巨大的潛力可以挖掘。
這種技術連青青都達不到好嗎!
在歷經瞭五分鐘的急速奔跑,薛展研終於擺脫瞭惡狗,來到瞭一條渾濁的河流前。
一葉扁舟載著無數冤魂朝著對岸駛去。
擺渡人淡淡看瞭一眼,隨後就扭過瞭頭。
完全無視瞭薛展研期待的眼神。
“橫死之人,不可登舟。”
薛展研再度咒罵瞭張北一頓,小心翼翼用腿試探瞭一下忘川河。
隻是眨眼之間,一道冤魂就順著她的褲腿爬瞭上來,想要拉著她墮入深淵。
面對著猙獰的厲鬼,薛展研使出瞭獨門秘籍:連打帶踹!
擺脫瞭想要拉自己下水的厲鬼後,薛展研突然意識到瞭一個嚴肅的問題。
除非自己在這住下瞭,不然早晚都要過去。
擺渡人不帶她玩,現在這情況除瞭遊過去也壓根沒什麼辦法。
看著忘川河中起起伏伏的一個個人頭,薛展研深吸瞭一口氣,一個猛子紮進瞭水中。
剛剛下水,她就後悔瞭。
要知道,作為一個內陸長大的孩子,這輩子除瞭遊泳館也沒什麼機會去學遊泳。
沒錯,她不會水!
當她一個猛子紮下來的時候,壓根就沒這麼多好嗎!
不過緊接著,薛展研就發現瞭作為靈魂的好處。
他能自由的控制自己在水裡面起起伏伏。
甚至沉到水底都能呼吸。
但實際上……
這就是太空漫遊那個技術,外加感官模擬。
這也是給遊客發現異常的一個機會。
如果是常客,總會察覺到一絲不對,緊接著開始尋找線索。
但此時的薛展研已經默認自己死亡的事實,壓根沒發現任何異常。
看著飛朝著自己飄過來的人頭,薛展研打瞭個哆嗦飛快的揮舞著手臂朝著前面遊瞭過去。
一分鐘後,遊出瞭五米的薛展研終於發現瞭事情不太對勁。
自己遊的越來越艱難,聚集在自己周圍的冤魂已經密密麻麻圍瞭無數層。
張北看瞭一眼幾個老教授被李陽送上瞭過山車,再將監控切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被冤魂圍起來的薛展研。
呦,到舔狗河瞭,這進度挺快的啊!
沒錯,忘川河在張老板的眼裡就是一條舔狗河。
能跳下這裡的一共隻有兩種人。
要麼是橫死之人,且無貴人相助,隻能冒著危險橫渡忘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