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打架能用多長時間,穆豐還在感慨兩人悍不畏死的時候,就已經結束瞭。
然後,在穆豐感覺無趣的目光裡,兩個小玩意互相攙扶著往回走瞭。
“這麼快!”
穆豐的目光跳過兩個小傢夥狼狽的身影,看向另外幾個小傢夥。
“唉喲,戰果卓著呀,人人帶傷無一幸免啊!”
上下打量,穆豐忍不住咧嘴笑瞭。
因為不獨是這兩個小傢夥狼狽不堪,另外幾個同樣好不到哪去,甚至穆豐敏銳的耳朵裡遠遠的聽到哭的聲音。
“還有被打哭的,太狠點瞭吧?”
穆豐幸災樂禍的撿著笑話,看著遠遠的山腳下那幾個孩子,有的在哭,有的在勸,還有輸得十分不樂意,躺在地上鬱悶著,也有著脾氣,一扭身走瞭。
這個時候,山腰上傅一搏蘇久文兩個小傢夥已經鉆在樹林裡,互相依靠著喘著粗氣。
顯然,他倆也氣力耗盡,疲憊得不足以支撐爬回木樓。
這倆個傢夥也是犟,不知道是為瞭臉面還是就這個不服輸的脾氣,讓他們硬撐著爬到山腰才躲在沒人看到的地方,耷拉著舌頭,呼呼直喘。
“雖然沒什麼用,但這個脾氣我喜歡。”
突然間,穆豐對這兩個小傢夥產生一絲興趣。
他似乎也是這個脾氣,在外面任何事都得撐著,撐不住拼瞭命也要撐著。
至於結果和代價,我喜歡,關他人何事。
時間又過瞭一會兒,山腳下那幫傢夥已然一個都不見瞭。
山腰間,兩個小傢夥恢復些體力,又蹦蹦噠噠的跑回木樓小院。
到底是孩子,就是皮,不知道啥叫累。
再疲憊的身體,隻要能安靜的喘一會兒,立馬就能恢復回來。
“來,坐這兒,我去給你弄碗水去。”
“不用,你歇會在去。”
“哎呦我的媽,別拉別啦,疼...”
“哈哈,你比我傷的重。”
“去你的,你個瘦猴,跑的快,他們就知道堵我。”
“誰叫你體格大,他們不打你打誰?”
“我是挨打瞭,可是傅一仲蘇景文都是我打到的,你沒聽到,蘇景文都叫我給打哭瞭。哈哈...他哭瞭。”
剛剛還讓蘇久文小點聲的傅一搏,想到樂處,自己先大笑起來。
“笑吧,晚上十六嬸就能找你來。”
蘇久文顯然看不瞭傅一搏得瑟,冷冷的刺瞭他一句。
“不可能,十六嬸不敢這找我。我就待這院裡,那都不去,氣死她...”
哪知道,傅一搏小脖一梗,毫不在意的瞥瞭他一眼。
“該小心的是你吧,哼哼...”
“你傢夥太尖瞭。”
蘇久文臉色一呆,隨即跳瞭起來。
“哎呦,我的腿...”
剛剛一蹦,蘇久文的腿突然一個抽搐,仰面朝天摔瞭個仰八叉。
“咋啦咋瞭...”
蘇久文突然這麼一摔,嚇瞭傅一搏一跳,連忙跑過來拉住他的手。
“哎呦哎呦,別啦,別啦,我的手臂腳還疼呢!”
這一拉,蘇久文讓他觸電一般,騰的一下跳瞭起來,搖晃著把手臂從傅一搏的手裡抽瞭出來。
“啊呀,你腿沒事啊!騙我...”
瞬間,傅一搏就醒悟過來,惱怒的伸手直拍蘇久文的腦袋。
“啊啊啊,疼啊...”
“啊呀,我的手...”
傅一搏的手落在蘇久文的腦袋上,兩個傢夥幾乎同時呼起痛來。
“哈哈哈...太好玩瞭。”
兩個小傢夥的叫聲還未停下來,木樓上的穆豐就忍不住大笑起來。
“啊,公子...”
蘇久文、傅一搏在笑聲傳來的一剎那,嗖地一下跳瞭起來,同時膽怯的抬頭望向二樓窗口。
“給你...”
穆豐的笑聲未停,一隻瓷瓶卻從窗口飛出,刷的一下,在傅一搏兩人還沒反應過來時落在他的腳下。
正正的靜靜的立在哪裡,仿佛是原來就擺在那裡一般,一動不動。
“公子...”
傅一搏傻傻的看著突兀間出現在眼前的瓷瓶,不知所措。
“是止血祛瘀散,你倆洗洗後搽上,然後上二樓見我。”
穆豐笑聲一頓,然後淡淡的吩咐下去。
“是,公子...”
傅一搏蘇久文幾乎同時應和,然後就見兩人身形一閃,撒丫子跑到小湖旁。
“我去,要用小湖裡的水洗啊!”
在穆豐目瞪口呆中,兩個小傢夥三下兩下將自己脫個幹幹凈凈,然後噼哩噗嚕的洗瞭起來。
一邊洗著,還一邊咧著嘴臉直呼痛楚。
“我的荷花池啊,還沒好好看看呢!”
穆豐痛苦的一捂臉,傷心瞭,索性不看瞭。
“不過,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哼,給我等著,有你倆哭的一天。”
忿恨中,穆豐咬牙切齒的算計著,一轉身從窗口離開。
穆豐的算計是默默的停在心裡,傅一搏蘇久文這兩個小傢夥還不知道未來要經歷何等苦難的生活。
此時的他們一邊忍著痛苦,一邊飛的把自己洗個幹凈。
然後光著屁股跑到梅林,低頭看著地面上端坐的瓷瓶。
小谷村隻是談傢佃戶莊子,沒有武修。但再怎麼也是武修世傢談傢的莊子,高深莫測的武學學不到,可基礎功法還是普及到所有人。
這不是什麼稀奇事,東陵王朝所有世傢門派普遍都是這個做法。
將基礎武學傳遍所有人,不僅能讓手下身體健壯些,少病少災的同時,幹活也更給力。同時還能增加一些防身本領,出行無憂。
另外,這麼做的最大好處就是,麾下但有資質出眾的苗子,不至於疏漏掉。
因為麾下勢力都是集體學集體練,誰行誰不行都會落在所有人眼裡。
一旦有誰在很小的時候就能展現出非比尋常的資質,立刻就會被管事提拔起來,集中培養。
這種做法才是東陵王朝日益強壯,傳承千年的關鍵原因。
所以說,傅一搏蘇久文雖然是佃戶莊裡的孩子,人小,但有些武修的東西還是見過的。
“這就是傳說中的療傷藥...”
蘇久文蹲在地上,悄悄的伸出手指向瓷瓶指瞭指。
“別亂動...”
傅一搏迅叫瞭一聲。
“沒敢亂動...”
蘇久文的手指伸到距離瓷瓶還有三五寸時,就停瞭下來,抬著小臉看著傅一搏小聲嘀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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