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法!!!”
天蒼涯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不敢相信的看著手裡的天官雕像,身體一晃險些跌倒。
他復仇的希望都在這尊雕像上,如果雕像上的功法是古法,修成今法的他,顯然無法修煉。
復仇,那裡還會有希望。
難道穆公子不覬覦天官至寶就是因為他是古法?
不對!
天蒼涯心中對穆豐異常感覺,十分尊重,但有事情發生,他第一想法,永遠都是美好的那一面。
瞬間他想到的是,穆公子既然能告訴他,定然是有解決的辦法。
所以,天蒼涯一個虎撲過去,跪伏在地上,一頭觸地道:“求穆師幫我。”
“唉...”
穆豐一聲長嘆,他是有辦法幫助天蒼涯,所以才猶豫告訴不告訴他。
因為那辦法太痛苦瞭。
如果是他人,遇到這種情況雜念眾多,也許穆豐就當作不知,推拖過去。
卻沒想,心思單純的天蒼涯第一想法竟然是向他求助。
如此信服、信任,讓穆豐無法推脫,不管。
一聲長嘆過後,穆豐拍瞭拍天蒼涯的肩頭:“你先起來,聽我說。”
雙手掌心朝上分在左右,擔在地面,額頭緊緊貼在地面。
天蒼涯正想繼續哀求,耳邊突然傳來穆豐簡單一句話。
“是!”
僅是輕輕一句話,卻像是把墜入無間地獄,正迷茫無助時的天蒼涯一把從地獄裡撈出來一樣,欣喜若狂的他,連忙乖巧的爬瞭起來,恭謹的坐下。
穆豐略略思索,然後才開言道:“其實我一直在猶豫,是否應該告訴你。後來想一想,畢竟此寶關系你的未來,無論你做還是不做都應該讓你知道。如果晚上十天半月,恐怕會讓你遺憾終生。”
“穆師果然知道!”
聽到穆豐的話,天蒼涯沒想其他,相反心中對穆豐充滿感激。
默默的一點頭沒有說話。
穆豐繼續道:“你先將天官雕像抵在額頭,我幫你打開天眼,先讀百字然後再說。”
“嗯!”
天蒼涯狠狠一點頭,舉起天官雕像,將天官雕像的額頭抵在自己額頭的天目穴上。
天目穴也就是印堂穴,位於前額,兩眉連線與前正中線之交點處。
此穴向內,能連接魂海,即上丹田,紫府泥丸宮。
穆豐前世道傢認為,此穴一旦打通能開人類第三隻眼,有無量之奇妙。
今世穆豐才清楚知曉,此話確實沒錯,隻不過沒有達到太玄境,沒有打開魂海,產生神識,一切都是惘然。
穆豐手結龍象清定真如印。
兩手拇指尖掐住中指的第二橫紋處的中心,兩中指第二指節彎曲,兩手相疊。
口中念著吽字,凝神於天目穴處。
片刻,穆豐的魂海出生出一點明光,發出耀眼的光芒。仿佛一個小小的,近乎微末不可見的穆豐從魂海閃耀而出,順著經脈直抵元海。
一瞬間,仿佛明珠跌落大海,元海瞬間被點燃,光芒閃耀,透體而出,將穆豐耀得通體明亮。
嘻...
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兩中指在第二指節彎曲處相接,穆豐口中再度吐出一字真言。
三焦齊震,元海內浮起一股巨大元力,澎湃著仿佛一頭巨象踩踏著大地而來,奔跑著,沿著經脈向上湧動。
呬...
手心向上,兩中指尖並起對準自己的鼻尖,穆豐又一字真言吐出。
巨象攀到魂海頂端時,身子一轉,竟然化作一條巨龍順著他魂海飛出。
一閃,巨龍從天而降沒入天蒼涯百會穴。
此時天蒼涯真感覺腦海一條巨龍湧入,瞬間險些將他腦袋沖爆。
緊接著,天目穴一鼓,兩鼓。
砰的一聲輕響。
天目穴仿佛海河大堤一般,在潮水沖擊下被驟然沖開。然後他的一股精神力在巨龍帶動下直接沖入天官雕像。
“額頭天官帽上第一排字...”
仿佛是耳邊,有仿佛在遙遠的萬裡外,一個微弱卻清晰的聲音傳入耳邊,傳入腦海。
天蒼涯混亂成漿糊的腦袋驟然一清,他來不及思索為什麼,卻乖巧的彷如木偶般將所有精神力聚集在一指之遙的天官帽上,用盡所有精神力去記憶那裡的一排排字跡。
仿佛是千百年,又仿佛是剎那間,天蒼涯剛剛記住那短短的十幾行字,巨龍就仿佛海水退潮一般,嘩的一下散去。
“不要啊!!!”
天蒼涯剛剛發出一聲嘶叫,耳邊就響起嗬的一聲。
聲音雖然十分輕微,卻震蕩得他心頭一痛。
瞬間,天官帽上的精神力刷的一下退回腦海,天蒼涯也在嘶叫中醒來。
“怎麼瞭?”
砰的一聲轟響,譚月影隨著天蒼涯的叫聲站在靜室門口。
其後是臉色微變的玉朧煙,還有緊跟其後,卻滿臉無奈的張大年。
入目處,是安然穩坐,臉色灰敗的穆豐,還有一頭汗水,臉色蒼白的天蒼涯。
“這個...那個...”
譚月影看瞭看這個,又看瞭看那個。
眼前兩人狀態都不太好,可再不好也不是他心中以為的樣子。
他,似乎,魯莽瞭。
穆豐淡淡的看瞭譚月影一壓,輕輕的吐出兩個字:“出去...”
“啊,是是...”
譚月影嘴臉糾結瞭一下,看著天蒼涯翻動著眼皮瞅瞭他一眼,搽瞭下汗水不管不顧的閉上雙眼,似乎在回味著什麼。
低頭嘆息一聲,譚月影回顧頭看瞭一眼同樣有些不滿的玉朧煙,苦澀著臉,退瞭出去。
明明他是關心天蒼涯,聽到他近乎舍命的嘶吼,才硬著頭皮沖瞭進來。
卻不想,他是關心則亂,天蒼涯那聲嘶吼根本不是他所想的那樣,平白的做瞭回惡人。
譚月影心中的苦澀,跟誰說去!
“明白瞭嗎?”
穆豐幹幹的問瞭一聲。
天蒼涯恍惚間睜開瞭雙眼,充滿感激的看瞭眼穆豐,默默的點點頭。
“修煉古法,竟然隻能在天罡境以前,如果不是穆師,天蒼涯將遺憾終生。”
“我隻能告訴你應該知道的,如何選擇還是要看你自己。”
穆豐臉色蒼白,中氣不足,仿佛大病初愈一樣,顯得十分不健康。
他不過是太玄初期,神識還很羸弱,不顧危險的強行度入天蒼涯體內,打破他體表間的束縛,引導著天蒼涯讀取天官雕像上的文字。
雖然看似兩人安然無恙,但那虧損絕不是一天兩天能修補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