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太久瞭嗎?
穆豐望著張姒遠去的身影,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就像他們所說的那樣,如果真是朝廷崩壞,民不聊生,不得已而為之的話,他還能對白翎軍報有善意。
可實際不是,這些不過是很多人等的時間太久,等不下去瞭。
張姒,恰到好處遞過去一把刀,將一切挑到明處。
世傢宗門還有隱在後面的朝廷野心傢,心照不宣的把事情推倒不可預知的地步。
百姓如何,未來如何,張姒是不在意的,他隻是有目的的借把東風,不成功則成仁。
他是在逼迫自己,逼迫自己那顆稍有懈怠的心。
要把潛能完全逼迫出來,隻有先把自己置於死地,沒有任何退路的死地才行。
“他,瘋瞭,我呢?”
穆豐目光中帶著幾分敬佩望著張姒的背影,直到那葉扁舟消失在夜色之中。
敬佩,穆豐敬佩的是張姒那股瘋魔勁,但這種做法他是學不來的。
張姒已經瘋瞭,在他的心中隻有一個,那就是打破藩籬打破桎梏為瞭成功他可以拋棄一切。
他可以勾結外族,可以殺戮無辜,可以把千百萬人拉近亂世的深淵。
隻要能成功,他無所畏懼。
穆豐一聲嘆息,飛身落在少谷峰青石之上,長刀回鞘,望著空無一人的小谷村,整個人有些呆滯的陷入寂靜之中。
九州八王、孝傢、洛傢,還是現在的談傢、烽火,抑或是種種出面,沒出面的勢力,他們針對的真是白翎軍嗎?真得是苦行道嗎?
也許有,也許沒有,現在想來,也許隻有鬼車寇邊時背嵬軍,陽州軍是真正出力瞭嗎?
剩餘的人,穆豐嘴角流出淡淡的譏諷。
他們想的如何讓九州變得更亂,然後好給他們借口,一個光明正大的名頭讓他們搞事。
名頭,一個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名頭。
世傢也好,宗門也好,即便擁有強大的力量,軍事力量,終究都是隻能暗地裡準備,絕對不允許明著拿出來。
至於八王,再如何頭著他指瞭指腳下的古臺府。
“赤虎軍,越州第一強兵,港口慘勝讓他們清楚什麼叫強兵。古臺府雖然不是天下堅城,但城堅器利也不是人人可以小覷的,不碰一下他怎會甘心。”
談開崖目光有些陰冷,輕笑一聲:“那個黃疇心大著呢,這是提前演武,拿我們當他們將領的磨礪石呢?”
“演武,磨礪...”
談公雅聽著聽著,冷靜下來。
但,無論這樣,看著一批批人倒在城下,心底還是隱隱作痛,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