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黎公子玉掖容,玉望愁堂兄,修為手段皆高人一等,天姿聰穎,早早就步入天罡巔峰,在眾多世傢裡是出瞭名的天才。除瞭心性偏頗外,幾乎樣樣都不遜色於玉望愁。
正因如此他才對玉望愁的嫡子身份耿耿於懷,常感嘆自己生不逢時,投錯瞭娘胎。
有此想法偏偏還說不出口,所以看到玉望愁時那是樣樣不入眼,事事不順心。時間久瞭造就成桀驁不遜,目中無人的性格。
他以為他那點小心思旁人不知,其實都被明眼人看在眼裡。甚至連玉望愁都清楚知道,隻是不在意而已。
像他這樣的人,這樣的事,任何一個世傢在任何一個時代都不少見。或是說,在某種意義上講,這樣的人,這樣的事,在世傢裡是普遍現象。
如果他們僅是嫉妒心在作祟,僅是對傢主之位產生一些不該想的想法,僅是對嫡子心中不服,即便他們膽大妄為的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還則罷瞭,全當是對嫡子的磨練和考驗。
可是,一旦他們做出損害傢族利益的,不應該做的事情。
傢族裡,還會有一支專門裁決他們的執法隊等著呢。
所以說玉望愁在聽到浮黎公子玉掖容出現,並不感覺到意外,唯獨對玉掖容竟然拿他當借口,去尋蘇風晦氣,頓時一抹怒氣浮在臉上。
“傢族執法長老沒出現嗎?難道他們不知道蘇風是大方蘇傢三公子嗎?”
玉望愁陰鬱著臉看著名硯。
他想到過執法隊對他跟玉掖容之間的事不管不問,卻未想到都這個時候瞭,執法隊竟然還不管不問。
因為現在不同,已經有第三者出現,而且還是大方蘇傢三公子。
他們還不去管嗎?
難道沒想到,一旦蘇風出事,那是可以危機到江陵玉傢死生存亡的大事。
玉望愁掙紮著想要起來,可惜他身負重傷,毒性剛解,身體虛弱到一定程度,那裡起得來。
花夕野看著他,伸手按在他肩頭:“你好好休息吧,我去。”
想在玉望愁的情況雖然好轉,但仍不容樂觀,有事還真得花夕野出面才行。
玉望愁看著花夕野,有些猶豫。
他對花夕野有些不放心,不隻是他重傷初愈,也是認為他實力孤單,並不足以壓制玉掖容。
玉掖容太孤傲瞭,即便玉望愁本尊過去,沒有嫡子身份都無法鎮壓他。
“放心,我跟他去一起!”
穆豐心情很不好,不僅是剛才想起小商河的往事,更是對玉掖容感官十分不好。明明消停的待在這裡就能把事情解決嘍,偏偏他跑出來多事,愣是把事情給搞復雜瞭。
而且,他還在這裡面嗅到濃濃的苦行道味道,心情更是不爽。
東陵九州苦行道外,對苦行道最為熟悉的十個人裡,穆豐絕對能排在前幾。苦行道行事,沒讓他遇到還好,一旦遇到,砸吧砸吧嘴,大致就能品味出一點味道。
沒辦法,誰讓他遇到的多呢?
桐城關三年,古臺府半年,兩起陰謀都讓他遇到,如果還品味不出苦行道的味道,他也成就不瞭太玄大能。
玉望愁抬頭望著穆豐,濃濃的陰鬱氣息還隱隱逸散著。
這人是誰,玉望愁不認得。可從他蘇醒過來時,就未離開過這個人的名字。
少爺,是穆公子把您給救瞭。
少爺,關轂大爺是壞人,被穆公子識破自盡瞭。
少爺,穆公子瞭不得,他跟花二爺兄弟相稱,是大能。
現在他終於出現瞭,玉望愁一見就感覺心神一震。果然,在穆豐沒有收斂的氣息中品味出父親身上大能的味道。
而當穆豐主動現身要去見蘇傢人時,玉望愁的心落瞭下來。
太玄大能親自出馬如果還會出事的話,即便玉望愁完好無損的去瞭,一樣避免不瞭出事。因為那證明事情已經脫離他的掌控之中,說明對手同樣也是太玄大能。
蘇風在那裡,沒在別的地方,就在雁門關。
雁門關龍祥客棧。
日落之時,什麼行業最火。
除瞭夜市唯有酒店客棧最火,也是最熱鬧的時候。
龍祥客棧,一個集住宿和餐飲於一體的雁門關最大高大酒樓裡,熱鬧非凡。
一樓的飯廳,每張桌上都有人,三四十張桌的客人,七嘴八舌高聲低語的說笑讓龍祥客棧如同鬧市場般的喧嘩。
十幾個跑趟例外忙碌著,不隻是滿頭大汗,連嗓子都叫的有點啞瞭。
即便是這樣,一些佩刀掛劍的江湖好漢還兀自不滿意的拍打著桌子喝罵聲,快點上酒,快些上菜。
“好嘞,爺啊,您莫著急,馬上就來。”
這是跑趟小二叫得最多的話。
事實也是如此,三四十張桌就代表著三四百道菜,多少個掌勺師傅能一下子全都拿出來,不管你如何叫喊他也得一道一道的做出來。
有些人理解小二和師傅,願意等。
有些人明明理解,偏偏不願意去等,就在那裡張牙舞爪嗚嗚喳喳的鬧騰著。
就是這些人讓已經很是喧嘩的酒樓更加吵鬧起來。
其實現在叫餐的不僅是飯堂裡這些客人,還有很多客房裡喜歡雅靜、身份有些尊貴的客人。
他們閑飯堂太過吵鬧而沒有出來用餐,而是叫餐到客房裡食用。
夜色低落,夜幕低垂。
有些人走瞭,有些人又來瞭,就算拉桌長聊的好朋友們也都低聲細語的交談著,龍祥客棧終於安靜許多。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馬蹄聲急促而來,呼啦啦的從大門外直接闖瞭進來。
“哎呀,爺爺,這裡人進馬不進的...”
門口剛剛有功夫歇息的跑堂呼叫著就想阻攔。
健馬驚嘶,滿堂騷動,無數人驚呼著向墻邊跑去。
畢竟是雁門關,雖慌卻不亂。
稍一安靜,所有人目光同時投向門口處。
那裡兩匹青馬昂然而立,馬上的兩條青衣大漢紋風不動的坐在雕鞍上。
一個紫紅臉膛,滿臉虯髯胡須的大漢鷹隼般的雙眼直落跑堂身上。
“爺、爺,這裡是龍祥,不是誰都能可以放肆的地方。”
跑堂沖在過道中央,張開雙手,卑微的向兩位青衣大漢奉出笑臉。實則兩眼微瞇,言語間帶著無比的強硬和帶著一抹冷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