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地方好弄!”
年輕漢子並未多心,俯下身扛起狼屍向他倆一擺手,起身就走。
穆豐雲從天對視一眼,跟瞭過去。
漢子是向山裡走去,他的步伐非常快,幾乎是橫趟雪地一路穿越。
這裡雪很大,山風一刻不停的刮著,看似平平坦坦,實際一腳下去,浮雪直接沒過膝蓋。
“小心,山裡風大腳下一定要生根,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會滾下去的。”
漢子一邊走一邊叮囑他倆。
穆豐雲從天大踏步跟上,看著光禿禿的山頭,還有被積雪積壓著的山木樹枝。
這裡,陰風慘慘,鬼嚎隱隱的,極目望去看不到一個標記物,也分不出個東南西北來。
不是山民,他倆隻能遁入空中去觀察。
而那樣一來絕對招風,山下任何人一抬頭都能看到他們,那樣是敵是友可就說不清瞭。
是,他倆是不怕,可卻非他倆本意。
不招敵不交友,這次穆豐隻是想探探中州武林到底如何。
“要加快速度瞭...”
年輕漢子緊趕幾步,抬頭看瞭看天,已然很晚瞭,再晚恐怕就什麼都看不到瞭。
“嗯!”
穆豐淡淡的應瞭一聲。
漢子趟著浮雪一陣疾奔來到一處山崗。
山崗坐北朝南,正好能擋住不停襲來的北風,山上山下還有一片片凋零的樹林。
雖然凋林光光的沒有樹葉,但密集的聳立在那裡,也讓滾滾襲來的山風小瞭許多。
就是山林間,年輕漢子領著他倆左繞一個半圈,右繞一個半圈,進到大裡面時一座孤零零的破屋出現在他們眼前。
雲從天就是一呆:“你這啥記性,這亂七八糟的都能找到這塊寶地。”
“凍死我瞭,快進去吧。”
漢子沒管那個,一把拉開木門沖瞭進去。
破屋不大,還破敗不堪,凌亂散佈一些枯木柴板,還有幾個破碗破盆。
屋幾句話的時候,雲從天在外拉開瞭門。
一股冷氣襲來,漢子剛想說話,就聽噗通一聲,雲從天提著兩隻野兔扔瞭過去。
“這破地方,啥都沒有,就這兩隻傢夥,差點沒讓我跑半個山。”
雲從天飛快的關上門,哈瞭兩句,在篝火上暖瞭暖。
年輕漢子笑瞭一聲,有野兔,不用他扒狼皮,剩下好幾百兩,能不笑嗎?
他往旁邊一靠道:“烏鞘嶺很大,東側是太息莊,西側是南陽府。”
太息莊,南陽府。
穆豐和雲從天對視瞭一眼,笑瞭。
他倆想問的其實就是這個問題。
穆豐毫不在意的問瞭句:“太息莊怎麼能和南陽府並齊。”
“因為有名啊!”
漢子提刀扒下兔皮,隨口回瞭句。
“有名...”
雲從天有些震驚瞭,一個山莊跟一府齊名,太能不震驚嗎?
“就是太息莊,翟大爺嗎?”
穆豐輕聲問瞭句。
漢子一點頭:“那是當然。”
“他大名叫什麼?”
穆豐又問。
漢子的手一頓,半晌沒有說話:“翟大爺,就是翟大爺,誰知道他叫什麼?”
穆豐一笑又道:“那翟二爺叫什麼呢?”
“啊,你們還知道翟二爺啊?”漢子一愣,隨即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普通一個獵戶好不,那裡能知道這麼多?”
漢子目光隱晦的掃過穆豐和雲從天的臉,又低頭繼續收拾著野兔。
雲從天一挑眉頭,也是,一個獵戶即便有些不凡,終究也隻是個獵戶。
太息莊能跟南陽府相提並論,翟傢哥倆就不可能平凡,能是他知道的嗎?
穆豐眼眸流轉,耳朵突然支瞭起來。
木房外,寒風呼嘯,刮過凋林,產生鬼哭神嚎一般的聲音,若是這樣還沒什麼,可聲音中突然多瞭一絲變奏,那不是來獵物,就是來人物。
穆豐身子略略向後一退,來到雲從天身側後面隱瞭起來。
木門一聲轟響,帶著凌厲的寒風灌瞭進來。
火苗嗖的一下竄起,向後一撲,險些沒被冷風吹滅。
“老三,小心點,別嚇到人。”
一個疤臉漢子剛剛闖入,身後一個憨厚的聲音就傳瞭進來。
“不能的,能來這兒的有幾個不認識咱們哥倆的。”
疤臉漢子毫不在意的回瞭一句,第一個看到的就是那個年輕漢子,不由一愣:“邱士豪,你真來獵狼來瞭。”
然後目光一轉,瞬間看到地面橫屍的老紅毛,臉色再變:“竟然讓你真獵到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