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話音剛落,電話就被掛斷,根本沒有我說話的時間。
沒想到我放下尊嚴去討好乞求的結果竟然是這般讓人羞恥,原本驕傲的自尊心被人狠狠踐踏,破碎淋漓。
我暴躁的將手機扔到陽臺的吊椅上,一屁股坐瞭上去。
閉上眼叼起煙,我急急的抽瞭兩口狠的。
感覺整個人似乎都是飄的,根本落不到實處。
仔細一想最近的生活,妻子出軌,工作不順,一樣一樣像是一圈又一圈的細繩捆住瞭我的脖子,讓我喘不過氣。
胸口又悶又酸。
呵,既然我過不下去,那誰都別想好過!
我一邊抽著煙,一邊神經質的從吊椅上站起在陽臺來回踱步。
葉芷微,任國盛,葉雨薇以及我所謂的嶽父嶽母。
還有剛才羞辱我的白曉。
每個人,我都想殺掉泄憤!
全特麼的都是混蛋!
在我心態爆炸之際,手機鈴聲又響瞭起來。
看到山哥的名字,我抹瞭把臉稍稍冷靜。
“山哥。”
山哥心情似乎不錯,笑著道:“我這邊忙的差不多瞭,你過來我這邊網咖吧,我把位置發你。”
“好。”
想到等下要商談的事情,怒火歇掉一些。
暴力解決不瞭任何事情,還會讓自己萬劫不復,不能那麼傻。
將煙蒂丟到垃圾桶,我推開陽臺的門走到客廳。
眼睛瞟到葉芷微已經從浴室出來坐在沙發上,身子背對我,看不到表情。
我也沒多看進瞭浴室,洗完澡換瞭衣服,從地上撿起鑰匙就出瞭門。
整個過程,葉芷微都沒有動一下,看都沒往我這邊看。
門關上的瞬間,我忍不住回頭看瞭眼。
恰好看到她面無表情的操作手機的畫面,眼睛都沒紅。
在此之前,我還以為她被我嚇到瞭,心底有些不忍又有些隱隱的快感。
沒想到,人傢似乎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果然是出瞭軌,心裡有瞭別人的**。
也是,我現在又不是富豪,隻是一個每天揮灑著汗水的快遞員。憑什麼能讓這種拜金女放到心上?
我呼出一口濁氣收回目光,心一片冷寂的騎車前往山哥那邊。
到瞭網咖,我跟山哥接上頭進瞭包廂。
山哥遞給我一根煙,癱坐在座位上:“兄弟,你考慮的怎麼樣,是按照我說的就要200萬還是多加點?”
我搖瞭搖頭:“就200萬。”
200萬,到時除去給飛哥的30萬還有170萬,這些錢給爸媽足夠瞭。
我這邊想要幹點什麼,隻要收回之前給葉傢的錢跟房子就行。
“嗯,還算有點理智。”山哥贊同的點頭,“要200萬對任國盛來講就是九牛一毛,人傢隨隨便便灑灑水就出來瞭,沒有後顧之憂。如果貪婪要多瞭,隻怕是要找禍上門。”
說完,山哥抽瞭口煙。
將煙灰磕在煙灰缸,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看微信。”
我看瞭眼山哥發過來的東西,目光微凝。
山哥發來的是將近十張高清照片。
第一張是任國盛跟葉雨薇抱在一起激吻的照片,兩個人的側面一清二楚。
後面幾張基本就是他們二人的床照,兩個人的正臉都有截圖到。
最後兩張,一張是葉芷微跟任國盛從浴室出來的照片,還有一張是三人帶著綠韻餐廳服務員一起進入萬國酒店的照片。
我看著兩張照片上的葉芷微,暗暗咬緊牙根。
不僅僅是氣憤葉芷微的背叛,更難受的是作為男人的尊嚴掉瞭一地。
這種屬於自己所屬物被人侵犯的感覺,是個雄性都會被激怒。
“怎麼樣?我這服務到位吧。”山哥呵呵一笑,繼續給我發東西,“來,再看看這個。”
我平穩情緒點開視頻。
這幾個視頻都是山哥剪輯處理過的,前幾個都是任國盛跟葉雨薇的肉搏大戰。
兩人戰況激烈的模樣,讓人浮想聯翩。
有一個視頻是剪輯的葉芷微。
將她進門,任國盛光著身子進浴室,她的嬌嗔,然後兩人從浴室出來的畫面合在瞭一起。
我不想再看,按滅手機。
“很好,謝謝山哥。”我淡淡笑瞭,不緊不慢的抽煙,“我下一步該怎麼做?”
沒做過沒經驗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我根本沒心思費神去想。
所以我才會情願多給錢讓山哥幫我籌謀。
山哥挑眉,吐瞭口煙圈。
“接下來當然是進入正題啊。”他笑,“不過你準備工作要先做起來。雖然任國盛不在意區區200萬,但是並不說明他不在意人傢挑戰他的權威對他敲詐勒索。”
“想要拿錢又沒事,就好好準備吧。”
我深以為然,表態:“這個我大概清楚,我今晚就去買幾個不值錢的手機還有不記名的號碼。”
沒吃過豬肉,好歹見過豬跑。
以前電視劇裡看到的情節,還是有一定借鑒作用的。
山哥點頭,將煙按滅在煙灰缸站起身。
“我先走瞭,你準備好瞭我們再詳談下一步。”
他低頭看我,難得的臉上表情正經:“兄弟,你要知道現實就是那麼殘酷。雖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人傢都冒犯到你頭上來瞭,你就沒必要那麼傻瞭。這世道什麼都是虛的,有錢才是王道,自己內心無愧於心就行。”
“有瞭錢,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丟下這句話,山哥離開瞭包廂。
我一個人坐在煙霧繚繞的包廂,默默抽著煙。
山哥說的沒錯。
隻要有錢,這世道沒什麼是做不到,沒什麼是得不到的。
葉芷微,也是個能用錢買到的賤女人。
想到葉芷微,我抽的兇瞭點,一下子就嗆住瞭。
可撕心裂肺的咳嗽也掩飾不住我始終沒能對她忘情的狼狽。
我撐起腰不想多想,出瞭包廂。
沒能忘情又如何,我始終是個理智且記仇的男人。
我冒著夜色出去繞著市中心找,經過幾個小時的努力,我買瞭將近十幾張不記名的電話卡,又在一個小攤子買瞭幾部二手機。
一切準備妥當,我騎著車回到傢樓下。
看著還亮堂的窗戶,我坐在車上遲遲不想下車。
抽瞭兩根煙的功夫,窗戶的燈熄滅瞭。我疲憊的捏瞭捏眉心,隨後沒有遲疑的上瞭樓。
開門後,屋內一片黑暗。
我也不想半夜還給自己找麻煩,直接去瞭側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