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低頭,下一秒說錯的話更是讓我怒火中燒。
“我當然知道,可是柳陽是我弟弟,不能眼巴巴地拒絕他。”
我是徹底無語瞭,朝後退瞭一步,一拳砸在病房的墻壁上。
“他是你弟弟,我是你什麼人,我們將來可是要一起過一輩子的。”
“你為什麼不知道留點積蓄?”
這個女人還有沒有一點婚後觀念,柳陽也是個男人,倒在哪裡水都能壓一塘,這種無休無止的索取,什麼時候是個頭?
“我也沒想到你會為瞭救我王芹出事情,我哪有想到這麼多。”
柳月開始緊張的找借口。
我總算是知道,柳月根本就沒有為我們婚後打算過。
否則二十多萬不會到現在隻剩下七八千,我即便是印鈔機也供應不瞭。
我痛心開口反問。
“若是我真的出瞭什麼意外,到時你又如何處理,你想過沒有?”
柳月聞聽此言也是著急,跑過來抓住我的手,流著淚開口。
“不會有事的,醫生都說瞭你已經好瞭,我們過不瞭多久就可以出院瞭。”
我朝天翻瞭個大白眼,問瞭這麼久這個女人還沒明白我的意思。
氣急敗壞的我,真恨不得將她掐死。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護士端著托盤走瞭進來。
“六號床,明天做完檢查就可以出院瞭,別忘記一會兒到樓下交費。”
說話的同時將一張單子放在床頭櫃上,給我測量瞭一下血壓轉身離開。
我想一個人冷靜一下,轉頭沖著柳月開口。
“這幾天你也累瞭,先回去休息!”
柳月隻是點瞭點頭,沒有說話,拿著包轉身離開。
到達病房門口停頓瞭一下腳步回頭。
“你趕緊吃飯,什麼事情別忘記給我打電話。”
我沒有開口回應,將頭轉到瞭一邊。
聽到關門的聲音傳來,我情緒復雜到瞭極點。
我想起林輝所說的,車主明天會來,柳月的父母也會來。
柳月的父母一心想要拿到賠償的錢給柳陽買房。
想到這裡我冷笑,到現在為止,我在柳傢恐怕隻是一個能出錢的工具。
柳陽要是真的認我這個姐夫,早就該來看我瞭,明顯隻是為瞭錢。
這一傢子真是吃相難看,惡相百出,我感嘆自己瞎瞭眼。
如果說要做比較,我認為葉芷薇比柳月不知道好多少倍。
至少葉芷薇是有主見的。
雖然平時隻是向著傢裡人,但是不會如此過分出格。
平靜瞭一下情緒,拿起手機打開,發現上面好多條未接來電。
自從昏迷到現在我沒碰過手機。
顯然這些電話柳月都沒接。
仔細查看瞭一下來電顯示,都是公司的同事,還有陳總他們打來的。
當然也少不瞭丁蘭和吳曼婉。
我沒有回電話,而是在朋友圈發瞭一條我已經無事的信息。
其實表面上是沒事瞭,內心的創傷更勝一籌,想到這裡不禁苦笑。
“叮咚!”
一陣短信提示音響起,我拿起電話劃開微信,原來是吳曼婉發來的。
“李恒,你真的沒事瞭嗎?等你出院我來接你可好?”
我並沒有回信息,將那條信息默默的刪掉,手機扔到瞭一邊。
雖然婚姻不幸,雖然此刻也感覺不到戀愛的幸福,但我依然不想和吳曼婉有任何關系。
“嘟嘟嘟!”
電話響起急促的鈴聲,我有些不耐煩的拿起電話,以為是吳曼婉。
看到來電顯示才發現,是丁蘭打來的。
按一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丁蘭關切的問候。
“李恒,你沒事就太好瞭,大傢都擔心著你呢!上次去看你的時候你還沒清醒。”
“謝瞭!”
我開口說瞭一句謝謝,說實話丁蘭人挺不錯。
在眾多同學當中,他對我的關心是最真切的,說話也挺有分寸。
“打算什麼時候出院?”
“護士說明天檢查完就能夠出院瞭,你不用擔心!”
兩個人聊瞭一些事情,丁蘭突然開口詢問。
“李恒,你咋這麼傻呢?為瞭救那個女人差點丟命,我當初就說過你並沒那麼愛柳月。”
我對著電話笑瞭笑開口道。
“人命關天,這和愛情無關!”
電話那頭的丁蘭突然沉默,過瞭幾秒鐘才開口。
“要不晚上我來看你,吳曼婉和我都很很擔心你,柳月在嗎?”
話語間又突然提起柳月。
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猜不透丁蘭的心思到底是什麼。
一下子又提起瞭吳曼婉。
那天晚上還說喜歡我,如果真的是喜歡,顯然不會提起他們兩個。
不過,女人處理事情的方法都不同,我也不願意去投降。
“我已經沒事瞭,明天檢查就可以出院你們不用跑一趟瞭,等我徹底好瞭之後請你們吃飯。”
我開口婉言拒絕,如此復雜的心情我不想見任何人。
不過突然想起來,丁蘭她們是怎麼知道我出車禍的。
“當時是柳月給你們打電話的嗎?”
我心裡想著,柳月到底還是通知瞭我的同事和同學。
至於為什麼沒通知鄉下的父母,可能是他父母的原因吧!
想想事情也沒那麼糟糕。
“醫院門口出車禍的事情已經上新聞瞭,認識你的人誰不知道呀!當時可是把我都給嚇壞瞭。”
聞聽此言我徹底心涼,原來柳月誰都沒有通知,他們也隻是看新聞才得知的。
我有些意外,柳月的處事冷靜。
但是我並不認為這是她的主意,肯定有人在旁邊出瞭主意。
“李恒,你明天幾點出院?”
丁蘭再次詢問打斷瞭我的思緒。
“哦!暫時還不知道,到時候上班之後請你吃飯。”
說著兩個人又聊瞭幾句,丁蘭戀戀不舍的掛斷瞭電話。
我躺在床上去久久不能平靜,如果我真的醒不過來會是什麼樣子的。
我反復的想著這個問題,越來越細思極恐,額頭和背梁也冒出瞭冷汗。
逐漸入水之後,去進入車禍的夢境,醒來之時也是冷汗淋漓。
窗外已經泛起魚肚白,毫無睡意的我在病房裡面來回渡步。
各種復雜的思緒占據瞭我整個大腦,一直到天亮護士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