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哄豆芽不讓她獨自到河邊的話，沒想到豆芽卻害怕瞭，薑念忙哄道：“豆芽莫怕，它不會抓走娘的。”

豆芽眼淚汪汪的，“它會。”

薑念走過去抱住豆芽，“它隻抓小孩兒。不抓大人。”

豆芽趴在薑念的懷裡，抽泣著：“她也要抓大人。”

原本薑念覺得豆芽不像個小孩兒。但現在她覺得是自己想多瞭，小孩兒始終還是小孩兒，就算再聰明懂事，她還是小孩兒的樣子。“它和娘說瞭，它不抓娘，豆芽不怕，好不好？”

豆芽扁瞭扁嘴，“它為什麼不抓娘，隻抓小孩兒？他偏心。”

薑念見豆芽還會還嘴瞭，那說明沒事兒瞭，於是道：“因為小孩兒長得漂亮，大人沒有小孩兒漂亮。”

豆芽傻傻的啊瞭一聲，聲音軟軟糯糯的：“娘也漂亮的。”

“沒有咱們的豆芽漂亮。”薑念捏瞭捏豆芽軟嫩的臉蛋兒，“豆芽在娘的心裡，是最漂亮的小孩兒。”

豆芽聽完眼睛亮瞭亮。也不哭瞭，也不怕瞭，“那我要離它遠一點，我不要被抓走，我要一直做娘的最漂亮的小孩兒。”

豆芽說著主動從薑念的懷裡退瞭出去，然後朝後面走瞭幾尺遠。然後蹲下，“我在這裡，遠遠的，它抓不到我。”

薑念心塞：“......”你不要你的娘瞭嗎？

“娘你慢慢洗，它不抓你。”豆芽奶聲奶氣的說道。

“......”薑念的心頓時更塞瞭，差點心肌梗塞！

算瞭。她還是洗衣服吧。

薑念搓洗著衣裳，洗瞭一會兒，河上的霧氣便徹底的散去，露出瞭河灣真實的樣子。流水緩慢，水草依依。

嘎嘎嘎......

遠遠的看見一群麻灰色的鴨子從上遊的方向遊過來，不過因為懼怕人，所以停在瞭半路上。

“嘎嘎嘎。”不知何時豆芽又靠近瞭一些，沖著鴨子們興奮的叫喚著。

鴨子聽到豆芽嘎嘎叫，跟著也嘎嘎嘎的叫瞭起來。回應著豆芽的問話。

豆芽興奮的喊道：“娘，嘎嘎嘎說我好看。”

“......”薑念也是醉瞭。古有公明儀對牛彈琴，今有將薑氏女豆芽對鴨問話。異曲同工之妙!

豆芽望著在水裡鉆來鉆去的鴨子，很是羨慕，“娘，我們也養幾隻嘎嘎嘎，好不好？”

“臭烘烘的，到處拉粑粑，到時候你在傢裡摔一跤就坐一屁股的粑粑，你願不願意？”薑念問道。

比較愛幹凈的豆芽臉色變瞭變。“它去茅廁拉。”

薑念很無奈：“他不是人，他聽不懂的。”

豆芽不覺得，“它能聽懂，剛才它都誇我長得好看瞭。”

“......”薑念腦袋痛。“它聽不懂的。”

“小花都能聽懂，嘎嘎嘎也可以聽懂。”豆芽覺得所有的花草動物都能聽懂她說的話。

薑念突然有股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真是報應呀！“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瞭吧。”

“娘，我們養嗎？”豆芽頓瞭頓，“養它下蛋給我們吃。”

“現在不行，娘現在沒錢，等明年娘有錢瞭就養，好不好？”薑念對養牲畜其實也不是很反對，隻是傢裡沒有養牲畜的地方，如果要養，得專門建一個屋子才行，要不然弄得院子又臟又臭的，住著也不舒坦。

豆芽：“明年？”

薑念嗯瞭一聲，“明年，等明年你再長大一點，我就買鴨子回來養，到時候你要幫我養鴨子，成不成？”

豆芽想瞭想，“我幫你？”

薑念嗯瞭一聲，她覺得有必要培養豆芽分攤傢務活的動手能力，“娘一個人看不過來，得需要你幫忙才行。”

豆芽乖巧的點點頭，“我幫娘。”

薑念看著豆芽如此懂事，欣慰不已：“乖孩子，那待會兒幫娘晾衣裳好不好？”

豆芽點頭，奶聲奶氣的應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