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臘月下旬後，整個清河村逐漸有瞭年味。

民間有風俗：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割年肉，二十七宰公雞。二十八把面發，二十九蒸饅頭，三十晚上鬧一宿。

但薑念著實太忙瞭，臘月二十八以前都沒能閑下來，隻能在二十九這一日將屋子打掃幹凈，並將準備的年貨新衣拿出來。收拾收拾明日過大年便能用得上瞭。

去年過年前兩日，薑念撿回來瞭陸硯，讓豆芽高興得不行。今年的過年隻有她們母女兩人，豆芽就顯得有點憂愁，“娘。你做這麼多的肉肉，我們怎麼吃得完？”

“你平時不是一直喊著要吃肉肉嗎？我多做一些你還不喜歡吃瞭？”正在做席面的薑念聽完後忍不住逗她。“要不娘就少做一點？隻做兩個菜？”

豆芽啊瞭一聲：“兩個菜？”

薑念嗯瞭一聲：“對呀，就做兩個菜，反正你平時也吃瞭很多的肉瞭。我們就做兩個素菜。好不好？”

豆芽覺得不好。“到時候別人傢過年都吃很多好吃的，咱們傢就隻吃青菜，別人知道瞭會笑話我們的。”

“你還知道別人會笑話我們？”薑念訝異的看著豆芽，“你不和別人說。別人不會知道的。”

“我不說。”豆芽想瞭想之後又說：“但是菩薩知道。”

薑念愣瞭一下，“菩薩？”

豆芽煞有其事的掰著手指和薑念說：“小魚說她們做飯的時候就戶比較菩薩保佑。菩薩去她傢保佑她們的時候就就知道她們吃的什麼好吃的瞭。”

“菩薩要是來我們傢保佑我們，看到我們隻有兩個青菜，肯定會笑話我們的，他回去和其他菩薩說瞭，大傢就都知道我們傢隻吃瞭兩個青菜。”豆芽童言童語的說道：“那就不是我說的瞭。”

“......”薑念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豆芽真相，灶王菩薩可不會去八卦的，“豆芽，那你說娘該做什麼好？”

“還是要做一點點肉的。”豆芽伸出兩根手指頭比劃著，“這麼一點點。”

“不要太多，我們吃太多會長得胖乎乎的。”豆芽低頭捏瞭捏自己肉嘟嘟的小肚子，“太胖就不好看的。”

薑念沒好氣的說：“是你覺得不好看？還是怕陸叔叔覺得不好看？”

豆芽想說都覺得不好看，但是她又謹記娘說過不能太看重長相這個問題，所以她深思熟慮之後說道：“娘，你喜歡我好看一點還是不好看一點？”

“......”薑念鬱悶的看著豆芽，為什麼要把鍋甩給她？

豆芽見薑念遲疑瞭，以為是難住她瞭，催促著她說：“娘你說一說嘛，你說什麼我都不生氣的。”

“......你倒是還挺為我著想的。”薑念捏瞭捏豆芽肉嘟嘟的臉頰，想坑我你還嫩瞭一點，“不管豆芽長成什麼樣子，都是娘最疼愛最喜歡的閨女。”

豆芽聽到薑念的回答，滿意的轉圈圈，“娘也是我最喜歡的娘。”

薑念聽到這話覺得很奇怪：“你這輩子都隻有我一個娘，你還喜歡別的人做你的娘？”

“我隻要娘一個人做我的娘。”豆芽抱住薑念的脖子，親昵撒著嬌：“我最愛娘。”

薑念抱著豆芽，也回應瞭一句：“我也最愛豆芽。”

“娘你真好。”豆芽心想自己一定是最幸福的小孩子，嗯......如果再有一個爹的話，那她肯定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子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