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梅麗莎和簡恒、賀業聊瞭兩句,直接改瞭機票,新出爐的公司總經理,梅某人連午飯也沒有留下來吃,便離開瞭牧場,直接搭機回紐約,轉道回歐洲開始辦理公司的各項事情。
簡恒則是和左通,吉姆和賀業幾人,帶著牧場的小子們,加上大麥和小麥,直接在廊架下面的長桌上擺開瞭架式,吃瞭一頓熱熱鬧鬧的喬遷飯。
一桌子的菜,最後吃的光溜溜的,白獅丹佛現在一隻獅抵的上兩個人的飯量,而且還是隻吃肉,扔根骨頭都不一撿的東西。在簡恒看來丹費算是被兩個女人給養廢瞭。
吃完瞭飯,一撥人稍事休息,等著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左通也離開瞭,剩下瞭吉姆和賀業,仨人都是朋友相處起來到是自在也隨意瞭很多。
簡恒提議去打獵,於是人手一柄槍,一匹馬,帶上賀業的保鏢一起便出發瞭。
簡恒帶著吉姆和賀業兩人在自己的牧場飛奔,把草叢裡的兔子或者是野鳥什麼的趕出來,然後試試自己的槍法,看看能不能打的中。
吉姆的馬騎的很好,但是讓簡恒沒有想到的是,賀業的馬騎的比吉姆還好,不光是馬騎的好,賀業的槍法也不是蓋的,擊中的東西比簡恒和吉姆兩人加起來還要多。
砰!
吉姆狂叫一聲,立刻催著馬向著獵物落地的地方飛奔而去。
這次吉姆的運氣不錯,一隻笨天鵝直接被他擊中,從空中像是石頭一樣落瞭下來,至於其它的天鵝,則是沒命的扇著翅膀往天空飛。一向在天空囂張慣瞭的北美大鵝們現在魂都快被嚇沒瞭。
“打天鵝,真沒事?”賀業勒住瞭馬,轉頭問瞭一下簡恒。
“這東西在這裡不受保護,太多瞭!就算是受保護,誰那麼閑跑到我的牧場來指責我打天鵝?”簡恒沖著天鵝落地的方向努瞭一下嘴,其實紐約洲也在考慮立法,捕殺一些天鵝,就是因為這東西太多瞭,而且還不怕人,時不時的還追著人啄,特別的煩人。
如果有住過農村的孩子,想想有人傢養的大白鵝就知道天鵝是什麼德性瞭,村中三霸可不僅僅是調侃。
美國這邊胡亂捕殺野生動物的很少,加上美國人的嘴也太挑,所以這層東西變得寸進尺,時不時的還要打點兒人類的秋風,欺壓一下行人什麼的。要是放到瞭國內,早就成瞭一鍋湯瞭,連公園的黑天鵝都有人偷回傢宰瞭吃,更別提無主之物瞭。
走到瞭賀業的身邊,簡恒和他並騎就這麼站在小山崗上,看著吉姆一人一騎向著落地的天鵝繼續飛奔。
賀業看瞭一下簡恒,把目光重新移到瞭吉姆的身上,伸手把自己的保鏢打發到瞭一邊,保鏢也很識相,離瞭約二十來米的樣子。
賀業看到保鏢離開瞭,突然間對著簡恒說瞭一句:“你好像這些日子在這裡過的並不快樂?”
“嗯?”簡恒有點兒奇怪瞭,張口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賀業又看瞭簡恒一眼:“沒有上次我見到你那時的精氣神瞭,身體裡少瞭一股子氣!”
“你還會看相?”簡恒笑著調侃瞭一句。
賀業說道:“不是看相,我覺得你是沒有瞭以前身上的勁頭,那時的你看起來特別有朝氣。而現在,雖然是臉上掛著笑,但是眉間還是能看出來一絲陰鬱的”。
聽到他這麼一說,簡恒愣瞭一會兒,然後才長嘆瞭一口氣:“或許是吧,以前沒有錢的時候,每天一睜開眼就想著今天我要賺多少錢,然後整個人就向著這個目標不斷的前進。也沒有空想別的事情,就這麼一個勁的往前跑啊跑啊,沒有一刻停下來,日子雖然累,但是現在卻覺得比目前過的充實”。
說到瞭這兒,簡恒指瞭一指身下的土地:“現在牧場有瞭,錢也幾乎不欠什麼瞭,缺錢嘛,也就是現在稍微是缺點兒,但是並不是說今天過瞭,就看不到明天怎麼樣瞭。現在今天過瞭,覺得明天也一樣,後天也不會有什麼變化,似乎一眼看到瞭死的那一天,這些天我也在想這些事情。人那就是這麼糾結,擁有的覺定界符平淡,沒有的死命追求,但是一追求到手,沒過多久就會漸漸的忘瞭自己曾經有多想要它!”
賀業這邊看瞭簡恒一眼,然後突然間問道:“你覺得中國農民犁地,和美國農民犁地有什麼不同?”
聽他問這個問題,簡恒下意識的愣瞭一下,脫口而出:“怎麼一下子問到這個問題上瞭?”
賀業也不等簡恒回答,自己說道:“中國農民犁完地之後,地上的泥溝都是長條形的,像一規則的平行線似的,一條一條的。而美國農民犁地,是一個整圓,犁出來的道子從空中看像是一個個的同心圓!”
“這我知道啊,直徑一定下來,圓的面積最大嘛!”簡恒知道這個事情。
美國這邊很多農場在買下來的時候取的就是這個巧,當長度一定的時候,圓形的面積是最大的。
於是如果你看到四個同樣大小農場擺在一起,從空中看你就會發現,四個農場也就四個圓中間空出瞭一塊無主的地,或者是政府的地,從而形成瞭一定程度的浪費。
但是農場主隻管自己農場的面積越大越好,哪裡會在意這些空出來,因為對於他們來說反正空的又不是他農場的地。
“我不是跟你說的這個,我是指種地的方式,無論是圓形還是方形,最終這塊地都會種上糧食是不是?”賀業問道。
簡恒肯定的回答道:“那是肯定的啊,不種糧食他們就不是農民瞭嘛!”
簡恒還是不知道賀業想說什麼。
賀業笑著說道:“我的意思是地無論是圓和方,都是種地的一種方式,你以前每天不停歇是一種生活方式,現在覺得沒有什麼事情可幹,也是一種生活方式。生活沒有對錯,它的好與壞,多數的時候不是取決於生活本身,而是取決於你的心境”。
說完賀業伸手側瞭下身體,用手指戳瞭一下簡恒的心臟位置。
聽到賀業這麼說,簡恒笑瞭笑:“哇,有沒有必要聊的這麼深刻啊?”
“這不是深刻!”賀業笑瞭笑說道:“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出身,我是個私生子,從出生就不能和別人說父親的名字,在公開場合我是註定和他聯系不到一起去的。所以小時候我就特別羨慕那些有父親來接的孩子,曾經一度覺得自己是這個世上最苦命的孩子!”
說到瞭這裡,賀業看瞭看簡恒:“還有一段時間,我希望他的那些有名份的孩子最好都完蛋,因為我羨慕他們可以理直氣壯的說我爸是誰。但是後來我弄明白瞭一件事情,其實我得到的東西,比一般的人傢多多瞭,生活給瞭我很多東西,但是我不在意,反而是想去追那個我不可能有的!”
簡恒可以理解賀業當時的心情,但是無法體會,因為簡恒不是私生子,不能明白那時賀業的心境。
賀業這時笑瞭:“弄明白瞭這一點,我頓時就覺得自己過的挺不錯的,受到瞭好瞭教育,資源也比別人多,生活條件更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這麼一想我還有什麼抱怨的呢,我現在目標很簡單,不是賺錢,其實賺多少錢對我現在來說都沒有太多的意義,我隻想過好每一天,享受好美一刻的生活,無論是酸的、甜的、還是苦的辣的,這都是生活本身的味道!去真心品嘗它,你才能感覺到它的美好”。
“為什麼和我說這個?”簡恒似乎有點兒聽明的瞭,但是又點兒不明白。
“你和我有點兒像”賀業說道。
“咱們?”簡恒伸出手指在自己和賀業之間劃瞭兩劃,然後說道:“沒看出來!”
賀業笑瞭笑:“一直追著錢的生活不是你該過的,學著享受現在的生活吧!”
“為什麼,我以前一直就這麼追著錢跑的,追瞭幾年過的也不錯啊!”簡恒有點兒反對賀業這麼看自己。
“你是一個重情義的人,對於你來說錢很好,但是不會把錢擺在第一位!就像是我一樣,我做的生意很多,但是我感興趣的並不是生意,而是人,就像是我投資梅麗莎一樣,我認為她是個做事業的,而且值得我的投資,所以無論是她做經紀公司,還是其它什麼東西,我都會投次”賀業笑瞭笑說道。
“有看走眼的時候麼?也就是錢被人卷走瞭的時候沒?”簡恒問道。
賀業點瞭點頭:“有,兩個人從我的手上騙到瞭錢,但是總的來說,我賺到的和賠的相比,高出瞭一大截子,所以說我看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說完賀業伸手拍瞭一下簡恒的肩:“吉姆找到他的那隻天鵝瞭!”
說完不等簡恒說什麼,對腿一夾馬腹,立刻向著坡下沖瞭過去。
簡恒伸出手,準備叫住他,不過終究沒有出聲,站在原地想瞭想,然後催著黑豆一起沖下瞭坡。
“看看這傢夥!”
吉姆顯擺似的提著大鵝的脖子,對著飛馳過來的兩人說道。
“的確挺肥的!”簡恒點瞭點頭。
被吉姆打下來的天鵝讓簡恒都有點兒懷疑這貨是如何飛的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