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藥老爺子走瞭幾步路,來到瞭一株大樹的下面,樹桿上栓著一頭牛,牛拉著一輛兩輪的平板車。
看到老爺子伸手去解栓在樹上的繩子,簡恒問道:“坐這車?”
藥老爺子笑道:“你要是不願意的話可以走路,反正我是不願意走路的,別看離的很近,其實還有點兒路程呢”。
說著話呢,藥老爺子已經把繩子解瞭下來,隨意的伸手拆瞭一條樹枝操持在瞭手中,同時屁股一歪,坐到瞭大車上。
沖著簡恒歪瞭一下腦袋,示意簡恒坐上車來。
簡恒學著老爺子的樣子,屁股一歪坐到瞭另外一邊,因為簡恒的個頭高,所以開始的時候坐的不太舒服,腳離地面太近瞭,時不時就能蹭到地面上的起伏,所以很快簡恒把屁股往車上挪瞭挪。
走瞭一段,經過瞭一道小石橋,石人橋下面是一道小溪,小溪並不寬,也就是兩米多寬的樣子,清澈異常,隻需低頭一看便能看到水底五色的鵝卵石,時不時的還能見到一兩尾小魚苗在水裡悠閑的擺動著尾巴。
過瞭小石橋後,沿著小溪岸走瞭差不多一百來米,轉向著村子的方向而行,過瞭小石橋後,便是一片水田,一片片的水稻正在掛穗兒,時不時的還能見到一兩個農人正弓腰在水田裡忙碌著。
看到瞭藥老爺子,田裡忙活的人便伸手和老爺子打個招呼,而沖著簡恒則是點頭微笑,從他們的臉上簡恒可以看出外面已經沒有的平淡與樸實,滿足與怡然。
牛車載著兩個慢慢悠悠的往著莊子去,現在簡恒對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好奇,恍若置身於幾百年前,自己似乎成瞭那個誤入桃花源的人,看到一切都很稀奇。
“怎麼這裡的人都穿著漢服?”
“我們的衣服一直從明朝流傳至今,至於外面的人現在還有幾個知道華服之美的,我們這麼穿難不成穿成滿清的服飾不成?”藥老爺子不屑的說道。
“這佈也是你們自己織?”簡恒問道。
“恩,都是我們自己織,自己養蠶,自己種棉,也自己紡紗”藥老爺子笑著說道。
簡恒聽著覺得挺有趣的:“這些種子也外面弄來的,還是你們自己賠養的?這個時候抽穗兒?”
“這個時節外面有稻子?這個東西其實和你們孁宗有關,元明時代兩帶宗主耗時數十年賠育出來的,雖然產量少但是耐寒,而且產出來的米也特別的好吃,透著一股清爽的幽香,如果你要是夏日來便能吃到今年的寒米瞭,等會兒你可以吃到夏米,又是另一種香氣……”老爺子這邊介紹起來。
“藥爺爺,這位小郎是誰吖?”
就在兩個聊著的時候,聊面走過來七八個女人,著漢式的襦裙,上身幾乎都是淡色的長袖短衣,下身的裙子則是色深一些的百褶裙。
這群女人之中,大的約是三十來歲,小的約十六七歲,年紀都不甚大,與藥老爺子說話的時候,這些女子中便有人向簡恒拋起瞭媚眼,十足的膽大。
“孁宗的小哥兒,你們若要是心儀,今晚可以到東面的小院與小郎相會,至於小郎群願不願意那我這老頭子可就管不到囉!”藥老爺子居然比這些小娘還要更加直白幾分。
當牛車經過這些女人的時候,簡恒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瞭,就這短短的十幾秒鐘,簡恒的手中多瞭兩三個香帕。
這還不算什麼,就在剛才簡恒明白無誤的感覺到瞭有些女人趁著亂相在自己的臉上還有胸腹之間掏瞭幾把,著實大膽異常。
看到簡恒臉紅的跟個佈似的,藥老爺子忍不住放聲大笑瞭起來。
“喂,這才是傳統?”簡恒覺得自己這叫一個別扭啊,來這裡還沒多久呢被一幫子女人給揩瞭油,而且還是朗朗乾坤之下。
藥老爺子拂須笑道:“擲果盈車的典故你難道沒有聽說過?男歡女愛人之天性,除瞭血親之外,相遇相親乃是人之常情,似須束縛?你的腦子裡被朱明理學給誤導瞭,以前漢人的風氣和時下也差不太多!年青人,放開眼光敞開心胸,人生不過是白駒過隙,轉瞬既逝的事情,把自己捆束起來有意思麼?我若像你這般年紀,攬美人飲淳酒對月當歌那會像你如此浪費時光”。
簡恒聽老爺子這麼說直接拱瞭一下手:“您牛逼,您無敵好瞭吧!”
簡恒實在接受不瞭老爺子這幫子住在‘桃花源’的人比自己還開放熱情,這幫人完全沒有什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古人風范麼,就剛才的一群女子,也沒有纏足捆胸的,走起路來大步流星,神彩飛揚的。
隨著越往裡,遇到的人也越多,每每遇到一些三十來歲往下的婦人或者未婚的小姑娘,簡恒不是收到瞭人傢塞過來的手帕,就是被人占瞭些便宜過去,尤其是二三十歲的婦人,有一個杯裡抱著奶孩子的婦人,居然把把手伸進瞭簡恒的衣領裡摸瞭一把,著實的有點兒把簡恒給嚇到瞭。
當牛車來到瞭一個小院門口的時候,藥老爺吆喝瞭一聲,喝住瞭牛。
“到瞭!”
老爺子從牛車上輕躍到瞭地上,伸手拍瞭拍屁股,然後輕輕的在牛屁股上拍瞭一下,等著牛拖著車子從門口走過,他這才示意簡恒進院子。
院子的墻不高,也就是一米五六的樣子,石頭堆砌而成的,上面還爬滿瞭山藤。
吱呀!
輕輕的推開瞭院門,窄小的木門發出瞭一聲悠長的聲響之後,簡恒二人便站到瞭小院當中。
小院不大,也就是三十來米寬,十五六米的進深,院子東面靠墻擺著一些柴,其它都是空蕩蕩的。
藥老爺子推開瞭屋子的門,簡恒便一眼看見瞭,兩個籠子,擺在地上籠子約一米高,隻面裝著一隻小鶴,擺在桌上的籠子小多瞭,二十公分高呈扁平狀,裡面縮著一條一動不動的藍色小蟒。
“這……這就是藍血樹蟒?”一看到這東西,簡恒的心跳都跟著加速瞭,丹頂鶴什麼的隻要有錢肯定搞的定,對於簡恒來說不算是稀奇,但是藍色樹蟒那可就太難得瞭,這東西市面上一出現就是三十萬美金起,而且還是有市無價,真的要買不翻瞭個跟頭你就不要想瞭。
“標準的,我們這邊所有能出動的人都出動瞭,運氣很好,在新幾內亞的森林裡找到瞭它,找到之後又花瞭大量的人力財力把它運出來,前前後後這東西可耗瞭我們不少的錢財”
藥老爺子望著籠子裡的蛇,有點兒感慨的說道。
“我知道瞭,我答應的事情一定會盡快辦的”簡恒隨口說道。
藥老爺子聽瞭卻道:“盡心就行瞭!”
看到簡恒專註的望著桌上的蛇,藥老爺子說道:“那我走瞭,你好好的休息!”
說完老父子準備轉身離開,到瞭門口的時候又沖著簡恒說道:“我們這裡沒有什麼飲宴,所以一般來說你要自己動特豐衣足食,能用的食材都放到瞭廚房裡,土灶什麼的你會用吧,會用的話方便一點”。
“我會用!”簡恒說道。
“那就行!”藥老爺子說完就這麼一轉身走瞭。
簡恒跟瞭出去,先是關上瞭院門,然後回屋關上瞭屋子的門,關上瞭門之後還四處瞄瞭幾眼,這才走向瞭兩個籠子,先是把鶴送出去,然後一抬手把藍血樹蟒給收進瞭空間裡。
當簡恒進入空間的時候,突然間覺得自己的腳下有點兒不穩,開始的時候簡恒覺得可能是自己沒有站穩的原故,不過當他看到房子裡住的兩個女人跑瞭出來一邊跑一邊還喊著地震瞭的時候,這才知道地不穩不是自己的幻覺。
轉頭望向瞭水池的方向,藍血樹蟒和鶴的半透明塑像已經歸到瞭池子最後的兩個空白位上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