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振華兩口子很無奈的目送著一撥人離開瞭老林子,等著這撥上瞭車,消失瞭之後,老兩口這才轉回瞭頭。
簡振華走回到瞭空地,便沖著兒子簡恒招瞭招手。
“爸!”簡恒站到瞭簡振華的面前抹瞭一把汗。
“我看哪你還是走吧,你要是再不走這傢裡就跟遭瞭賊似的”簡振華苦著臉說道。
孫秀英有點兒不樂意瞭:“死老頭子,你怎麼說話的,孩子昨天才回來的今天你就準備打發啦?”
簡振華轉頭沖著老伴說道:“不走怎麼辦,你沒有看到連我的表舅都來瞭,有四十年沒見,而且以前兩傢也沒什麼走動,突然間上門二話不說就是借錢,要是他再不走,我怕我爛賭鬼老舅都得從墳裡爬出來伸手問我借錢”。
孫秀英聽瞭沉默不語。
簡恒到是不以為意,張口說道:“您這還笑瞇瞇的接待,就是您的笑臉把這幫子人招來的,如果有下一撥你看我!”
見過不要臉的,但是簡恒沒有見過這麼多不要臉湊在一起呼朋換友來的,自傢的那些所謂同宗已經不折騰瞭,幾乎是個個都斷瞭來往,現在這幫子遠親又上門瞭,上門沒有二話,個個不是直接張口就是旁敲側擊的借錢,搞的跟老簡傢欠這幫子人什麼似的。
“算瞭,你還是走吧”孫秀英也是個要臉面的,如果能不和大傢弄翻臉就不想弄翻臉。
“我說爸媽!您這樣可不行”簡恒這邊有點兒惱瞭。
就這會兒功夫,林子外面又有人叫喚瞭起來:“振華在不在?”
一傢人一轉頭,看到一個和簡振華差不多大的中年人拖傢帶口的走瞭過來。
簡振華看瞭老半天,這才想起來的來的是誰,立刻笑著迎瞭上去:“三姨哥,好久不見啊”。
“爸,敘舊歸敘舊,您不是建馬場缺錢麼,正好今兒親戚來的多,您就問大夥兒湊一點兒唄”簡恒這邊沖著父母小聲的吆喝瞭一聲。
這聲音控制的大小有講究,大瞭顯得有點兒明目張膽的故意,小瞭這撥子上門的人又聽不到,就簡恒這聲音控制的剛剛好,既讓來人聽到瞭這話,又不是太突兀。
正準備來下一句呢,簡恒的手機響瞭起來,拿起來一接,發現是伍勇這傢夥打過來的,他好些天沒有接到研究員們的電話瞭,借著有點兒擔心的由頭給簡恒打瞭這麼一個電話,其實他關心研究員是假,他真正關心的是那些牛。
嗯嗯啊啊和伍勇說瞭一會兒,簡恒一抬頭看到父母這邊繼續給來人又拿凳子又端茶倒水的伺候著,心裡不由的嘆瞭一口氣:老一輩人還是拉不下這個臉來,他們的心態是能不惱就不惱,但是他們的退讓換不來別人的理解,因為這些人本就是沒有臉皮的東西,哪裡會理解別人。
看著窩火,簡恒這邊沖著父母說道:“這邊有點兒急事,爸媽,我回去瞭”。
孫秀英問道:“回傢還是回美國啊?”
“先去上海,然後過兩天就回美國瞭”簡恒沖著母親說瞭一聲。
聽說兒子真的要走,孫秀英立刻舍瞭所謂的親戚開始準備給兒子張羅瞭起來,簡恒一看立刻勸住瞭母親,然後親瞭兩口妹妹的小臉蛋兒,抱瞭幾下小外甥,簡恒便出瞭林子準備上車。
“路上小心點兒”孫秀英扒著車窗對兒子有點兒不舍,絮絮叨叨的囑咐道。
簡恒看瞭一下林子老爸的方向想瞭一下又摸出瞭手機:“這樣下去不行,就算是不被這幫子吸血鬼吸光瞭血,也會被狗日的東西給煩死,我給鄭懷東打個電話”
想到瞭鄭懷東,簡恒又覺得不妥,思量瞭一下之後,又給郭松打瞭個電話,讓他幫著如此安排瞭一下。
“這樣做是不是不好?”孫秀英聽到瞭兒子在電話中說的事情,有點兒擔心的說道。
“沒什麼不好的!你們哪,一開始的時候還能繃著,老傢那邊宗族沒有鬧起來,現在卻被這些人纏上瞭,你們心軟撕不開臉,那隻能我想辦法瞭,要不然傢裡這馬場開起來,這幫人能直接腆著臉上門牽馬”簡恒說道。
孫秀英直接不吭聲瞭,因為她知道兒子說的是實話,現在人還有多少知道臉是個什麼東西的,隻要賺的到錢,娘老子都能賣囉,更何況去挖別人傢的墻。
“行瞭,您就別送瞭,要是不開心哪,您就去我那兒去,躲幾天也好,要不就帶著妹妹一起旅遊去,要是嫌排隊坐飛機累,我幫您借個私人的”。
“行瞭,知道你孝順,路上小心點兒”孫秀英說道。
簡恒發動瞭車子,在空地上調瞭個頭,也沒有去縣城,直接駛上瞭高速公路。
簡恒驅車離開不到一個小時,兩輛小面包載著二十來個手臂或是身上描龍畫鳳的小混混來到瞭離林子約一裡地的河攤上,也就是通常釣魚客釣魚的地方,兩輛小面包這麼一停,立刻把路給堵瞭大半,電動車,小三輪什麼的過去一點兒問題沒有,但是汽車想過去那就不太可能瞭。
一幫小混混在路邊就這麼攤開瞭一塊塑料佈,分成幾組開始打起瞭牌來。
“有車過來瞭!”
突然間有個小混混一抬頭,發現有輛寶駿SUV過來瞭,於是嚷瞭一聲。
原本打牌打的開心的小混混們立刻精神一振,紛紛扔下瞭手中的牌,望著越來越近的車子。
“各位朋友,麻煩你們把車挪一下吧?”開車的三十剛出頭的漢子一看,自己這過不去瞭,於是想請這些人讓路。
如果是一般情況下,他最輕是按喇叭罵人,如果對方看起來懦弱大多數時候他動手揍人,可惜的是現在的情況由不得他耍小性子,這些人不揍他他就該萬幸瞭。
就在這時,一個二十來歲的混混光著個膀子走到瞭車子旁邊,把雙臂放在瞭搖下的車窗上:“喲,這拖傢帶口的準備上哪兒去啊”。
“走親戚!”三十剛出頭的漢子說道。
“走親戚?這裡往下走哪有人傢啊?”
這時另一個小混混湊到瞭窗子前面往裡看瞭一眼,發現後座上坐著一個少婦,模樣長的還有幾分標致,於是沖她吹瞭兩聲口哨,同時轉頭:“哎,哥幾個過來看看,這小嫂子長的還真不賴哎!”
啪!
還沒有等這位說完,腦後挨瞭一個耳光。
“你特麼的敢打我!”
“打你個狗日的怎麼瞭!讓你嘴花花”。
兩句話之後這群人立刻分成瞭兩撥,各從車裡抽出瞭棒子開始互毆瞭起來,當然瞭毆的並不是很激烈,但是時不時這些人手中的傢夥還會招呼到車子,每當這個時候車裡人都會聽到咚咚的敲車聲。
三十來歲的漢子這下子如同坐蠟瞭,車廂裡孩子哭媳婦哆嗦,愣是擔驚受怕瞭十來分鐘,這才讓漢子得瞭個空,把車子倒瞭回去,飛快的調瞭頭跟過堂的耗子似的哧溜一聲沒瞭影子。
車子一走,兩幫人立刻偃旗息鼓,坐下來哥倆好繼續打牌。
沒過十分鐘,又來瞭一撥,這次可是兩輛車。
“我靠,這傢人的親戚還真多啊!這特麼的趕集也沒有這麼熱鬧吧?”
其中一個小混混撇瞭一下嘴:“狗屁的親戚,無非是看人傢發瞭想過來吸口血罷瞭”。
“這不是咱們該關心的,小虎過去看看,別弄錯瞭人,人要是對大傢該幹什麼幹什麼,都別掉鏈子”
“好嘞!”眾人應聲說道。
就這麼著到瞭吃飯的點兒,這些人愣是趕回去瞭不下五撥人。
郭松也是講究的,中午給這幫人直接打包來瞭滿當當的兩桌菜,五箱子啤酒,弄的兩撥子小混子跟野外搞大餐似的,把附近的野狗都招來瞭。
愛尚手機閱讀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