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茜說道：“哦？願聞其詳。”
主考官說道：“我們當年是獲得瞭某位大人物提供的線索，開始調查黃睿的。但是，這位大人物也是從一則奇怪的，無法查清最初來路的電子郵件獲得的信息。我們也認為，黃睿也有可能是被陷害的。但是法律，就是法律。程序正義，永遠比實體正義重要。我們也知道您獲得的碩士學位是法學，那這樣就更好溝通瞭。打個比方，如果在某個過境人員的行李中發現大量精神藥物，而這個人一口咬定是精神藥物不是他的，也許是別人放的，但是又無法指證這個別人是誰，那麼，任何一個國傢的執法部門，都不會輕易在此情況之下，將這個攜帶精神藥物的人無罪釋放。”
張茜點頭說道：“是的，如果每一個販毒的人都能以被陷害為由而被無罪釋放，那這個世界上的精神藥物早已泛濫成災。所以，你們現在也非常想要知道，到底是哪一號人物，給那位大人物發送瞭電子郵件，是嗎？”
主考官說道：“是的，中文有一句古話叫，細思極恐（中文），我們研究過後認為，假設，黃睿是被仇傢陷害，那這個仇傢的能力，非常強大。如果這個人，去陷害別人，將所有人類知識無痕註入某個人的大腦，別的不說，要是這些人想要陷害我們局長，乃至總統，我們也會被迫將我們的老板們送入監獄，這一點，是我們最害怕和擔心的。說實話，總統先生也知道這件事，他的第一反應也是和我們一樣，是害怕。為此我們對大人物們多付出的安保費用，每年高達上億美金。”
張茜說道：“無痕註入？黃睿在被你們逮捕之初，大腦內的人類知識是無痕進入的？”
主考官說道：“千真萬確，我們用瞭各種最先進的設備，請來瞭許多研究學者，有些還是黃睿的老師和摯友，都無法掃描出，黃睿的大腦是什麼時候被以什麼方式註入這些知識的，就像它們一直就在那裡一樣。但你知道，這在理論上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大腦內的所有人類知識，就像是被放置在一個硬盤內，而且被整理得整整齊齊，內容完完整整，這是無法通過閱讀和學習獲得的。至於後來發生瞭什麼，你也看到瞭，他的這些知識，又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瞭黃睿的大腦，你不覺得這非常可怕嗎？”
張茜說道：“確實，如果這個陷害黃睿的人，或者這個組織，有能力無痕修改任何人的大腦，那將是十分可怕的事情。假設，他，或者他們，想用這個辦法統治全人類，哪怕是想做一些壞事，那也是非常有機會得手的。但是，這麼多年過去瞭，你們真的一點線索也沒有找到嗎？而且，他，或者他們，再也沒有出現過，進而去陷害過誰麼？”
主考官說道：“非常遺憾。沒有，我們曾經追蹤到瞭那封神秘電子郵件的源頭，是在霓虹國北海道山間的一座空屋內的一臺老式電腦，而那臺電腦，我們也找到瞭，很遺憾的是，我們發現，這臺電腦是被偷來的，被設置為半年之後，自動發送那封郵件給我們的某位大老板的電子郵箱。電腦上面，乃至那間空屋內，什麼有用指紋和DNA殘留都沒有找到。”
張茜說道：“半年後，自動發送，反偵查手段和意識都十分高。”
主考官說道：“是的，我們為此專門成立瞭專案組，當然，不是針對黃睿設置的，而是針對這個幕後黑手成立的。但是這麼多年過去瞭，還是一無所獲。”
張茜說道：“張處長，哦，現在應該是張司長瞭，他們知道這件事情嗎？”
主考官說道：“你說功夫張啊，他當然知道，他沒有和你說嗎？”
張茜笑道：“原來他還會功夫呀，他沒有和我說，倒是趙敏，無論我是在貴陽，還是在普林斯頓，每年都會來看望我，順便問問我一些事情，我感覺，他們應該是還在繼續調查這件事，沒有放棄過。”
主考官說道：“我們和功夫張他們，其實是在各自上級的要求之下，合作調查這件事，但是你看，兩個超級大國的頂級情報機關，聯合起來，都沒有找到一絲頭緒，越是這樣，我們才越來越擔心。”
張茜說道：“好像現在我們有點偏題瞭，你們不應該是在考我嗎？”
主考官說道：“從我對你說的第一句話開始，就是在面試你啊，我們這些年也一直都在關註你，甚至功夫張，也曾經不止一次向我們推薦你。他告訴我們，你很早之前就有加入我們的想法，當然動機我們暫且不論，但是你的最終目標，和我們是一致的。”
張茜說道：“怎麼感覺是一個公司在向另外一個公司推薦人才一樣呢。”
主考官說道：“本來就是友好共贏的兩個公司，你不要以為現在像電影裡演的那樣，各個國傢的情報機關明爭暗鬥甚至是刀光劍影。因為我們共同的目標，都是為瞭全人類，消滅那些對人類社會潛在的任何威脅。”
這時候，主考官邊上的那名考官對其耳語瞭幾句話。
主考官說道：“好瞭，今天對你的面試結束。”
張茜說道：“那麼，我今天的面試成績合格嗎？”
主考官笑道：“最終結果當然還沒有出來。待會兒，你還要去參加一個測謊考試，你放心，我們不會掃描你的大腦的。然後明天還要體檢，如果體檢合格，明天下午是體能測試。你現在可以出去瞭，會有人帶你去進行測謊考試的。”
張茜告別考官們，來到門外，一名雙手插兜的年輕白人男子工作人員說道：“阿黛爾小姐，請跟我來。”
跟在這名看起來吊兒郎當的男子身後，張茜來到不遠處的一個房間內。
隻見這個房間中央放著一個普通的椅子，椅子邊上的一張木桌上，擺放著一臺比一般個人電腦略大幾圈的電腦和一頂白色的金屬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