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南出手阻擋道:“得瞭,誤會而已。人傢的好基友受傷瞭,她還說出這麼傷人的話,人傢當然很憤怒瞭。”
金戰雲咬牙瞪瞭浩南一眼,回頭看向索菲亞,索菲亞揉瞭揉自己的勃頸,委屈道:“算瞭,戰雲,他們可真會冤枉人,懶得跟他們囉嗦。我休息瞭,你也早點休息吧。”說完,索菲亞扭頭進瞭隔壁的房間,把門一關不再理睬外面的人。
金戰雲嘆瞭口氣,他何嘗不想休息,不過現在如果大傢都休息的話,難保會出現什麼可怕的事情,所以他看著他們睡,自己一個人在這裡看守著。
就在他躺在地上發呆的時候,他慢慢回憶起剛才的事情,他在奇怪,為什麼自己會突然那麼憤怒?難道說,這個身體裡,還同時存在另一個金戰雲嗎?那個真正的金戰雲,他為瞭自己喜歡的人而憤怒?
想到這裡,金戰雲忽然笑瞭,也許,說不定真是這回事呢?
他又回想起以前在部隊裡的時候,雖然並不是他親自經歷過的,但是這個前身的記憶留在這裡,回憶起來就好像真的身臨其境一般。記得臨走的時候,長官還對自己關心瞭一陣,還交代瞭自己好些事情……嗯,等等,交代瞭事情?
金戰雲忽然愣住瞭,他好像回憶起瞭什麼重要的事情,他看瞭看別人,他們都已經睡下瞭,寂靜中,他又慢慢地躺瞭回去,他要好好想想,那究竟是一個怎麼樣重要的事情……
……
張戰抱著張逆放到手術臺上,看著他的吊針一滴一滴地往下滴,心中思緒萬千,逆每哼一聲,戰的心就被刀割一下。他不希望逆死去,他覺得自己不能沒有他,雖然兩人互在敵對陣營,但是……但是……為什麼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們這麼快就睡著瞭嗎?
張戰為這突然的寂靜所疑惑,即使他們睡著瞭,可外面,似乎連呼吸聲都聽不到。難道,外面發生瞭什麼可怕的事情?
想到這裡,張戰心中不禁一陣惡寒,他原本不想去在意這些事情,就當沒有這回事罷瞭。可是他一閉上眼睛,就覺得外面總有東西在看著他。
他實在受不瞭這種感覺瞭,決定出去看一看。於是他拿瞭面前的那半隻蠟燭,緩緩地走向門外。靠近門邊,他迅速掃瞭一眼屋子,沒有,什麼都沒有,連一件物品都沒有,甚至,連被人打掃過的痕跡都不曾有過。
張戰的心頓時提到瞭嗓子眼,他緩緩地走向旁邊的值班室,他親眼看著索菲亞走進去的。他狠狠一腳踹開瞭門,而後迅速後退並把蠟燭照向裡面--還是空空如也。
對面的控制室裡,部哥和貝拉進去瞭,不過那門是開著的,也沒有任何生命的存在。也就是說,現在這屋裡,除瞭昏迷不醒的張逆,就隻剩他一個人瞭。
“一定是看逆受瞭重傷是個累贅,於是你們都跑瞭,你們這幫畜生!我要找到你們,你們跑的再遠我也要找到並殺瞭你們!”張戰咬牙切齒地拿著蠟燭走出瞭門。
門口花壇邊的病源體已經不存在瞭,這麼說來,肯定是他們拋棄自己瞭。不過他們倒也處理的幹凈,這周圍,一具喪屍的屍體都看不到。
張戰順著這條路往前走,他不知道這裡通往哪裡,但是他知道,往前走就沒錯瞭。
捧著蠟燭,小心翼翼地行走著,然後他再小心,最終卻還是大意瞭腳下,不小心掉進瞭一個窟窿裡面。張戰嚇得拔槍就是一陣亂打,但是周圍似乎什麼東西也沒有,一隻喪屍都沒有。
他舉起蠟燭觀察瞭一下,頓時倒吸一口冷氣,臉上滿滿的是不相信,這裡,這裡居然是他們第一次進來的地方——下水道。
他知道這水裡有毒,所以他第一件事就是往橋上走,在這無邊的黑暗和寂靜裡,嘩嘩的水聲伴隨著張戰的移動而移動,聽起來很是瘆的慌,如果仔細聽聽,甚至有兩個人走路的聲音,不過那是微弱到極點的聲音,固然恐怖,卻難以察覺。
張戰站在橋上舉著蠟燭,往四周打量瞭一遍,他忽然手中一抖,蠟燭掉在瞭地上被熄滅,他渾身毛孔陡然一緊,寒意止不住的向他心口灌去。
即使是蠟燭被滅,也依稀分辨得出,原本有塊石頭阻隔著的大門那裡,坐著一個背影很寬的東西,一動也不動,不知道是喪屍還是類似人形的石頭。
張戰壯著膽子,一步一步接近那個背影。慢慢靠近瞭才知道,那背影竟然是雲飛的背影,好傢夥,他說呢怎麼身上還背著一桿狙!不過,他為什麼會坐在這裡?
發現是雲飛,張戰心裡放松瞭些,他伸手拍瞭拍雲飛,雲飛沒動。
張戰又拍瞭拍,雲飛依舊沒動。
“喂,不會是死瞭吧。”張戰自言自語道,又拍瞭拍雲飛。雲飛終於動瞭,緩緩地把頭轉過來,張戰也堆起瞭笑臉。
張戰用自己的笑臉對上雲飛的臉後,笑容瞬間僵住:“嘶——”他臉上露出瞭驚人的恐懼……
雲飛緩緩轉過瞭頭,張戰看得很清楚。是的,他轉頭的剎那,的確是雲飛的面孔,可是他轉頭的過程中,雲飛的面貌卻發生瞭恐怖的變化!
雲飛的臉忽然變得黝黑,額骨不斷突出,臉上逐漸出現瞭腐肉,要命的是,他原本深邃的眼睛,居然以眼見的速度發生著質變。
張戰恐懼地叫不出聲,雙手死死扒著嘴巴,雙眼瞪得溜圓,可是他忽然發現,他不能動瞭。
他就這麼與雲飛僵持著,雲飛散發著惡臭的臉與他直直地面對。他親眼看著雲飛的臉,他的臉不斷腐爛,雙眼變成瞭發黃的膿水流瞭出來,順著雲飛的面頰,慢慢留到雲飛滴著粘液微微張開的嘴裡。雲飛很享受地蠕動著嘴唇,似乎在嚼著什麼美味。
是啊,他為什麼不停地嚼呢,難道他把那些粘液咀嚼後再咽下去嗎?看著他的嘴不停地動啊動,張戰隱隱有種想吐的沖動,他感覺雲飛臉上流淌的眼珠化成的濃液裡,總有東西在翹啊翹。張戰很好奇,於是湊近瞭仔細看看,那東西突然翹起瞭頭,左右探瞭探——隻見那濃液裡爬滿瞭灰色的蛆蟲,不時地還翹一翹,從雲飛空洞無骨的眼窩裡爬出來,再爬進他的嘴裡,而雲飛,很有感覺地嚼著,然後帶著濃液咕嚕一聲,嘎嘣脆。
“嘔——”張戰終於吐瞭,得到釋放的感覺,怎麼說呢,惡心,但是又很痛快。
張戰吐瞭,雲飛卻站起來瞭,他每走一步,身上都會掉下蛆蟲,還有許多爛肉。
“這不是真的,這絕對不是真的!”張戰見雲飛向自己走來,恐懼地大喊著,見雲飛毫無停止的跡象,張戰果斷掏出瞭自己鋒利的折疊鐵鍬,三下兩下拆開瞭,當下就朝雲飛甩起來:“去你****的,看老子今天削瞭你!”
張戰鼓起全身勇氣,一鼓勁就把鐵鍬向雲飛拍去。
由於反應遲鈍,雲飛的身體腦袋當場分瞭傢,搖晃瞭幾下癱倒在地。雲飛斷裂的勃頸呈現一片褐色,眼窩裡流出的濁黃濃液又從勃頸處流出,蛆蟲滿地。
受到環境影響,這裡的蛆都變成瞭僵屍蛆。
“去死吧——瘋瞭,這世界真他媽瘋瞭!”張戰怒吼著拍死那些蛆蟲,連滾帶爬抹黑出瞭下水道,一刻也不敢停歇。
無邊的黑寂,可怕的雲飛,一切都是那麼詭異,張戰覺得,這世上仿佛隻剩下他自己一個人瞭。
張戰蹣跚地走著,把鐵鍬當拐杖,邊走邊探路。他不知道自己將走向何方,但是他再也不想回到那個滿是蛆蟲的下水道瞭。
“嗵”
張戰立刻停下瞭腳步,在這Z字形通道的拐彎處,他踢到瞭東西。
“誰!是不是人?你到底什麼東西!”張戰激動地語無倫次,話語間竟然夾雜著恐懼的哭泣。
地上那黑影動瞭動,慢慢做瞭起來。張戰看不清他在做什麼,不過可以感覺到,他在摸索著什麼東西,張戰戒備地握緊瞭鐵鍬。
瞬間,Z字形通道一片通亮,張戰一時不防,捂著眼睛就罵:“我的眼睛!啊——****,太他媽狠瞭,我他媽都適應黑暗瞭你跟我玩這一招,太他媽狠瞭!”
“小戰!”熟悉的聲音傳來,張戰停下瞭辱罵,努力睜開眼睛,又馬上閉上用手捂著,然後再看一眼再捂著,反復瞭好多次才勉強瞇著眼睛說話。
“部哥,你怎麼在這裡?”張戰難受地問。
“我不知道啊,我好像和大傢走散瞭,你怎麼也是一個人啊?”部哥疑惑道。
“誰知道啊,就那麼一眨眼,你們全沒瞭,我出去找你們,卻掉進瞭那天殺的下水道,還看到瞭雲飛,不過他感染瞭,已經被我砍瞭。”張戰一手扶著墻一手揉著眼睛說。
“哦,這樣啊。哎不是你領著我們走的嗎,怎麼會變成你出來找我們?”部哥更加不解瞭。
張戰以為自己聽錯瞭,小心翼翼地問他:“你說什麼?我領著你們走的?哎,我怎麼聽不懂啊?”
“不是你跟我們說的嗎,張逆就是個累贅,不要管他瞭抓緊找到Z博士要緊,然後我們就一起走瞭。你說要快,於是我們跑步前進,結果大傢越跑越快,一直沒有休息。我隻是慢瞭你們幾步,再拐個彎就看不到你們瞭,我又累的不行就先休息休息。”部哥說。
“怎麼可能!我怎麼沒有印象!”張戰喊道。
“我也不知道,或者你失憶瞭。”部哥無奈地說。
“那你怎麼會在這裡出現,這不是我們走過的路嗎!”張戰怒吼。
“對啊,我們和你一樣,掉瞭下去,然後……我就在這裡瞭。”部哥淡淡地說。
“我去,怎麼會這樣。哎算瞭,你休息好瞭嗎?”
“差不多瞭,怎麼?”
“休息好瞭,那就走吧。”張戰說完,轉身便要前進。
“哎~那麼急著走作什麼~”部哥玩味地把手搭在張戰的肩膀上。
張戰剛想說話,轉頭卻看到瞭一隻不像人類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他緩緩轉頭,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呵,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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