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貌主管?”林天皺著眉頭問道,張貌此時的視線還是模糊著,豆大的汗流進他的眼裡,在他的眼角閃爍著,分不清是汗還是淚,但一看清是林天,連聲招呼都沒打就跑瞭,看樣子哪有醉酒的模樣,完全就是被鬼嚇著瞭?
這念頭在林天的心裡沒半秒就被他打消瞭,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鬼,如果人死瞭就會變成鬼危害人類,那人類從有意識到現在的21世紀,死去的人都不知道是當下還活著的人多少倍瞭。
兩人也沒再管張貌的事,不過剛剛張貌突然來到著實打擾到瞭他們,那種曖昧的環境一被打破就不會再死灰復燃,所以林天將沐晴送上計程車後,自己再打瞭一輛回去。
第二天中午十二點N市新聞頻道有一則新聞這麼報道的“永春街昨日深夜發生瞭一起惡性兇殺案,祖孫兩人被犯罪嫌疑人殺死在傢中,犯罪嫌疑人至今尚未找到,直至發稿警方仍在偵破中。”
這則新聞被當做兇殺案來處理,百姓傢見以為常沒多大放在心上,但警界卻在努力破案中......
時間跳轉回到那晚十點,張貌在拒絕林天等人後便獨自步行回傢,一路上情緒有些激動,少不瞭自言自語,三兩而行的路人都把他當做瘋子,盡可能的離遠。
張貌經過一個人少的區域時,碰巧喝多瞭副作用來瞭,就是尿急,他還算有點理智,左右看看,就在前方不遠處有個小巷子,巷子盡頭是一盞燈,中間路卻是黑漆漆的一片,正好能掩護他撒尿,於是他三步化兩步搖搖擺擺的走進巷子裡,進入瞭大概七八米才停下,隨後拉下拉鏈就地解決。
正當他解決完瞭後朝左一看才發現,原來那不是一盞燈,是一戶開著的門,門裡有燈光射出,他剛剛從外面一看還以為是盞燈。
好奇心的催使下,他搖搖晃晃的走瞭進去。
這是一個房間,隻有十幾平方米大小,房間裡的東西破破爛爛,床是用水泥磚摞成床腳然後加上一塊木板,一張破的可以扯出竹條的席子披著,床上還掛著蚊帳,蚊帳明顯可見破瞭幾個大洞,不過卻被房主人用大號透明膠粘上,補住瞭破洞。
床頭旁甚至還有一大袋幹癟的礦泉水瓶子。
房主人是一個老太婆,在她面前坐著的是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小女孩的大眼睛正一眨一眨的看著張貌。
她身上穿著臟透瞭的短袖,還印著喜羊羊的圖案,老太婆身上穿著掃大街的環保工作服,可以看出她的身份。
老太婆正在喂孫女水餃,碗裡隻有三四個,張貌的突然闖入讓老太婆繃緊瞭身子,伸手拿起墻上的掃帚,一臉戒備,弓著背做出戰鬥姿勢,卻見張貌還沒走,反而是向前邁步,她將手中的掃帚揚瞭兩下拍向張貌,張貌的臉瞬間被水稻桿劃瞭一下,及痛。
老太婆的這一下沒有趕跑張貌,反而激怒瞭張貌,張貌的情緒本來就因為今晚的事情變得激動瞭,如今又被激怒一次,他鼻孔冒著酒氣步步逼近。
他想報復老太婆,卻不知道怎麼報復,視線頓時轉移到小女孩的身上,隻見小女孩快被嚇哭瞭,潤瞭潤嗓子放聲大哭,“壞人,不要打奶奶。”說著就跑瞭上來咬住張貌的手臂,疼得他大叫。
張貌搖瞭搖手臂,小女孩依舊是不撒口,他抓起桌子上的瓷碗用碗底照著小女孩的頭部猛然敲去,小女孩沒氣瞭,軟軟的倒瞭下去,頭不斷流出鮮血,眼睛還是睜著的,死死的盯著張貌,準確的是盯著張貌的鞋。
張貌還沒意識到自己殺人瞭,完全彌漫在興奮當中,酒精的腐蝕下他變得極其大膽,腦子裡也沾沾自喜,想跟我鬥,你還嫩著點。
老太婆見到她孫女倒下瞭,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樣大,抓住掃帚狠狠打在張貌身上。
張貌也怒瞭,抓住掃帚地步用力一拉,然後又一推,老太婆哪裡還有力氣緊握掃帚,桿子從手中脫離,整個人向後傾斜,活瞭差不多一輩子的老太婆頭蓋骨早已變得柔軟無比,頭撞到墻,當場死亡,血與**濺瞭大半堵墻。
張貌見到血,頓時腿軟瞭,瞪大瞭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殺瞭人,然後又看瞭身下躺著的小女孩屍體,張貌蹲下瞭身,摸向小女孩的後勁,冰冷的,死瞭。
他腦子裡毫無醉意瞭,酒精化成冷汗排出毛孔,酒味變得無比濃烈,他滿腦子都是四個字,我殺人瞭。
張貌渾身顫抖,後退瞭幾步,緊接著飛快的跑瞭出去,跑出瞭巷子,四處張望確認外面沒人,然後又跑瞭。
跑著跑著就跑到瞭江邊,隨後就發生瞭遇見林天沐晴那一幕。
第二天早早四點,老太婆的一名工友推著垃圾車來到巷子,始終未見老太婆出來,門卻是開著的,裡面還有燈光。
工友有點好奇,老太婆70多歲瞭,兒子死瞭兒媳改嫁,隻留下孫女陪伴,像她那年齡的人按道理來說是找不到工作的,可政府見她實在可憐就給她一份掃大街的工作,雖然一個月才一千一的工資,但她比誰都珍惜這項工作,平常都是比誰上班都早,今兒工友都掃到她傢瞭她還沒有工作,這讓工友有點納悶。
工友將掃帚靠在垃圾車旁,走瞭進去,眼下的一幕差點把她嚇著,隻見她進去沒半分鐘就跑出來大喊,“死人啦,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