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忘瞭介紹。”楊倩表情猶如恍然大悟,“這位是我的保鏢,林天。”
“哦。”奉廣輕輕點頭,心裡卻舒出一口長長的氣,他伸出修長的手向林天,“初次見面,我叫奉廣。”
林天見到奉廣的手伸來,他也將手握瞭上去作為回禮,並且對著奉廣笑道,“這不是第一次吧?我們以前見過。”
奉廣這才恍然大悟,“哦,是你啊,我記得瞭,就說怎麼這麼眼熟。”
林天冷冷一笑,將手放瞭下來,心想著你能忘記那才是假話。
他看得懂一個人的眼神,奉廣一直在於一股目中無人的情緒面對著林天,他真的忘記林天瞭?或許他不記得林天的名字,但他卻不會忘記林天的臉,所以林天的判斷是奉廣故意裝作不認識林天,就是想貶低林天的身份。
奉廣似乎想到瞭什麼,拍拍自己的腦子,“哎呀,你瞧我的腦子,都忘記瞭招呼你們坐下瞭,坐吧,站著不好說話。”
有瞭奉廣這句話楊倩跟林天才敢坐下,兩人選擇的座位就在奉廣的對面,就在林天屁股幾乎坐上橙色沙發時,奉廣叫住瞭林天。
“林天。”
“恩?”林天保持著半蹲的姿勢看向奉廣,這姿勢隻是保持片刻他就坐下瞭,壓根就不管奉廣的感受。
奉廣嘴角有點抽搐,他深呼吸瞭一口氣,“林天,你不去找點吃的?盤子就在那邊。”說著奉廣指向遠處的消毒櫃。
林天知道奉廣想要支開他,他看瞭一眼楊倩,見楊倩向他點頭,他這才起身走向遠處的消毒櫃,留下二人空間給奉廣跟楊倩。
楊倩跟奉廣在嘀咕什麼他不知道,但他能知道肯定是私事,他抱著盤子在菜肴區閑逛,從西餐逛到中餐,從素食到肉食再到葷素搭配,山珍海味滿目琳瑯,讓人有股樂不思蜀的感覺,光挑選就耗去一頓飯的時間,這期間他接到楊倩的短信,楊倩讓他一會兒別回她所在的桌子吃,去另外一個桌子吃。
半個小時後林天盛著一盤菜以及一瓶葡萄酒回來,他放心不下楊倩,就在奉廣身後隔著兩個桌的位置吃,楊倩當然見到林天,她瞪瞭林天一眼,惹的奉廣一陣好奇問向她,“怎麼瞭?”
楊倩急忙搖手,“沒什麼。”
林天沒被奉廣發現,他坐在他的位置吃他的,與其餘顧客沒什麼特別,他的耳朵雖然很靈敏但也聽不清楊倩跟奉廣所談,模模糊糊能聽到一些什麼楊婷什麼幸福這類詞,他開始腦補漏洞,補出瞭一個讓他都驚到的答案,奉廣該不會是楊倩的老公吧?是那名為楊婷的小蘿莉的父親。
哪怕他們現在不在一起瞭,那也可以用前夫來稱呼啊,想著想著林天心裡五味雜糧仿佛都打翻瞭。
又是一個小時,此時已經一點半,楊倩跟奉廣終於談完瞭,林天除瞭那幾個關鍵詞以外就沒捕捉到什麼瞭,因為此時的他心亂得猶如一團麻,見楊倩起身,他也跟著起身,連吃到一半的東西都不吃瞭,擱在桌子上走向楊倩身旁。
奉廣見到林天來到楊倩的身旁,看瞭林天一眼,面露苦笑,而楊倩轉身就走,連看奉廣都不看一眼,林天不明白發生瞭什麼,他看瞭一眼奉廣後就轉身追上楊倩。
當林天追楊倩的背影時,奉廣臉上的苦澀化成瞭陰沉,隨後又從陰沉轉換成瞭怨毒,怨毒的目光死死盯著林天的背影,林天已經走遠瞭,若不然一定能感覺得到。
這場約餐算是不歡而散,在車上楊倩面無表情,但林天卻能感覺得到楊倩心情很不好,他也沒多問,因為現在的林天就是一個保鏢,純粹的保鏢兼司機,他們連朋友都稱不上,所以林天沒有勇氣開口。
送楊倩回到凱帝公司後都已經下午兩點,他將車開在路旁,降下左側擋風玻璃獨自一人在車裡抽悶煙,心裡別提多煩,他掏出手機點瞭兩下,這時才響起跟黃強還有一個約定,就是去砸吳鯊的場子,正好他心情不爽想找人發泄,吳鯊絕對是一個最佳對象。
他撥打瞭黃強的電話,向黃強說自己這邊的事辦完瞭,讓他準備一下。
黃強嘿嘿一笑,“都準備好瞭,就差你瞭。”
奧迪很快就開到瞭三元小區,來到瞭黃強傢門口,林天摁下瞭喇叭,摁瞭幾下黃強才從屋子裡走瞭出來,他身後背著一個網球袋,這袋子是用來裝網球桿的,但此時裡面裝著的絕對不是網球桿。
“這裡面裝的是什麼?”林天問坐在後座位的黃強。
“嘿嘿。”黃強一臉神秘地笑瞭笑,“好東西,等到瞭我再開出來給你看。”
竟然黃強不說那林天也不勉強,他回瞭一句,“好吧。”吧字剛落便踩下油門,車向利箭似的射向小區深處。
開車很快就到,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黃強指著面前那棟看似普通的單元樓說道,“那裡就是鯊魚網吧,二到四樓都是網吧,上網的人都不從前面進去的,後面有後門。”
林天點點頭,表示知道,但他還是比較好奇黃強那網球袋裡裝的到底是什麼,這一路上因為車的搖晃不斷發出“扛扛”聲,絕非是木棒這種小兒科的東西。
黃強註意到林天那好奇的目光,他也不打算繼續隱瞞下去,他將網球袋拉起將裡面的東西抖出,一黃色的長形物體落在車椅,隨著的還有五顆小拇指長的子彈。
林天呆住瞭,這槍他一眼就能認出,38大蓋,抗戰片打小鬼子用的就是這種槍,隻不過這把38大蓋銹得誇張,黑色的槍口幾乎銹跡點點,槍托也是後來用木頭接上的,不知道還能不能用,子彈還行,子彈沒有受潮,但也有五六年的存放期瞭。
黃強將38大蓋抓在手上,對林天嘚瑟的使個眼色,“怎樣?還行吧?這把槍是我父親年輕時買來打鳥的,七十年代那時槍沒有現在管的那麼嚴,百來塊就能買到一把,一直存放到瞭現在,子彈是我去年從我姑父那裡偷來的,他在老傢就經常用這個打鳥。”
林天冷吸瞭一口氣,嚴肅的問向他,“你打算用這個砸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