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魔音如影隨形,隻要蠍皇意圖反擊,魔音便會響起。
蠍皇隻能是一逃再逃,甩不脫魔音的困擾之下,由地面猛遁入瞭地下。
一入沙地之下,烏常立刻施法撐開瞭一定的空間,穩粘在蠍皇的背後,雙手鼎環不時敲擊……
地底鉆行瞭不知多久,烏常也不知蠍皇究竟要去哪,隻知蠍皇在不知疲倦的潛行不休,想必不可能一直不停,一定會有目的地,遂耐著性子陪著玩下去。
當一道綠光從黃沙中滲透而來,一道綠幕迎面撞向自己開辟的空間,還沒搞清是怎麼回事,已經跟著蠍皇闖入瞭綠幕之中,已置身在一片綠朦朦的世界中。
待到從綠色世界脫身,發現蠍皇已經開始向上而去。
轟!地面捅破,又重見天光。
站在沙蠍背後的烏常迅速環顧四周,當目光發現空中太陽的異常後,瞳孔驟然一縮,遂又再次環顧四周,喃喃自語道:“第五界,蠍皇果然是接引物…”
忽又猛回頭看向身後,隻見豎起的蠍尾已如響尾蛇般劇烈抖動,發出奇怪的顫音。
不多久,不遠處的沙地轟隆捅破,又一隻龐然大物從沙地中鉆瞭出來。
“又一隻蠍皇…”烏常嘴中嘀咕,看瞭看腳下的這隻,再看向前方那隻時,發現那隻與腳下的一樣,亦在劇烈抖動著蠍尾。
轟!遠處又冒出一隻。
不止這兩隻,沙漠如同四處開花一般,一隻又一隻沙蠍不斷鉆出地面,皆是體型巨大之物。
這個世界竟有這麼多蠍皇級別的沙蠍存在,烏常神情相當意外。
當第一隻蠍皇沖過來時,四周目力能及范圍內的蠍皇幾乎同時發動瞭沖鋒,以他烏常為中心發動瞭沖鋒。
烏常略施法,整個人稍稍浮起,確認自己在這個世界能駕馭一身的法力修為後,又落足在蠍皇的背後,氣定神閑,不再有任何擔憂。
眼見第一隻快沖到跟前,烏常張開雙臂,掌中鼎環左右紛飛而起,繞瞭一圈,猛然相撞於空中。
“咚……”巨大的震鳴聲浩浩蕩蕩回蕩於天地間。
隻這一擊,腳下的那隻蠍皇似有些癱軟地趴下瞭,發出哀鳴般的“吱吱”聲。
四周沖來的蠍皇龐大身軀激起狂沙,皆緊急剎停,顯然都陷入瞭巨大的不安之中。
“嗡嗡嗡……”懸於空中的鼎和環持續回蕩著餘音。
餘音震懾下,四周的蠍皇皆呈緩緩後退之勢,之後有的迅速轉身逃離,有的則迅速鉆入瞭地底。
很快,氣勢洶洶而來的蠍群轉眼消失的不見蹤影。
隻有烏常腳下的那隻似乎陷入瞭絕望之中,召集同類來幫忙沒用,自己又甩脫不掉,很是掙紮的模樣。
鼎環落回瞭烏常手中,對這兩件東西的效果,烏常相當滿意。
腳下一動,烏常低頭一看。
腳下趴下的蠍皇又爬瞭起來,轉著圈,選定一個方向後,又再次奔跑開來。
站在它身後的烏常任由,一頭長發在馳騁的風中飄揚,不時觀察著四周。
當一座高臺出現在視線中後,烏常目光一亮,一個閃身破空而去,須臾間飛臨在瞭三角高臺的上空。
居高臨下凝視瞭一陣,烏常緩緩飄落在瞭塔頂,落在瞭風沙掩蓋的臺階上,盯著頂級上的方塊壘石,揮手一掃,一層覆沙飛走,露出瞭頂端中央的那方凹槽。
“果然和魔典上記載的無誤…”烏常自言自語著,手摸索著凹槽,“星晨令,有天地元氣波動,果然是一座大陣…”
身形一閃,在高臺上上下下施法查探瞭一陣,沒查探出什麼名堂,忽想起什麼,回頭一看,發現那隻蠍皇已經不見瞭。但他對此並未放在心上,突沖天飛臨高空之上,目光看向瞭沙漠邊緣外的鬱鬱蔥蔥之地,一個閃身而去,開始探尋這個世界。
……
“借走瞭韓國的鎮國神器?”
南州茅廬別院的密室內,盤膝打坐的牛有道睜開瞭雙眼,詫異而問。
前來稟報的管芳儀頷首道:“沒錯,消息已經傳開瞭。”
牛有道再問:“確定已經借走瞭?”
管芳儀:“應該是,這事如今已不算什麼秘密,韓國那邊不想隱瞞,顯然是想讓雪婆婆那邊給擔著。”
“川穎是烏常的人,可以確信無疑瞭。”牛有道放瞭雙腳下榻,走到瞭地圖前,盯著無邊沙漠方位,“不知是不是已經去瞭。”
……
冰雪閣,有客來,確切的說,是真正的主人來瞭。
孤身前來的雪婆婆拄拐而行,雪落兒聞訊而出,快步前來迎接,見面行禮,“奶奶。”
“參見聖尊!”跟著出來的一群人大禮參拜。
雪婆婆抬手示意大傢免禮,之後瞅著雪落兒淡淡道:“丫頭啊,你面容怎如此憔悴?”有點明知故問的味道。
雪落兒無言以對,的確是很憔悴,她做夢也沒想到,川穎說出去散散心而已,竟會把韓國的鎮國神器給借走瞭。
如今雪婆婆法駕親臨,她焉能不知雪婆婆是因何而來。
可她也沒瞭辦法,派人四處尋找,就是找不到川穎的下落,出瞭這樣的事,讓她如何回答,如何能不焦慮憔悴。
雪婆婆沒多說什麼,與之擦身而過,拄拐一步步而去。
雪落兒低頭跟在瞭雪婆婆身後,其他人則是各忙各的去。
進瞭冰雪閣的瓊樓玉宇中,雪婆婆止步,沒人上茶,都知道她不喝熱茶之類的東西。
“孩子呢?怎不見?許久未見瞭,抱來我看看。”雪婆婆忽轉身對杵在身後的雪落兒說到。
雪落兒頓時目露驚恐,驚恐搖頭道:“奶奶,大人的事,不關孩子的事。”
雪婆婆皺眉道:“丫頭,你想什麼呢?莫非在你眼裡,我就是個一點人情味都沒有的老妖怪不成?”
“不不不,落兒不是這個意思。”雪落兒忙搖頭否認,又不知該如何辯解。
雪婆婆上前兩步,一張磕磣人的白慘老臉近乎湊到瞭她的臉上,“我說瞭,許久未見孩子,有些想念,我喜歡孩子,隻是想見見孩子。”
話說到這個地步,襁褓中的嬰兒很快抱來瞭。
雪落兒從下人手中接手,緊緊抱著,不肯撒手,滿臉警惕神色。
雪婆婆一根手指在嬰兒臉頰上撥瞭撥,嘖嘖道:“睡的可真香,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無憂無慮。”抬眼見到雪落兒的警惕神色後,手也就從孩子臉上挪開瞭,又示意下人過來把孩子給抱走瞭。
這才問道:“你丈夫還沒找到?”
雪落兒搖頭。
雪婆婆:“丫頭啊,聖境那邊的其他人都要我給出解釋,人跟東西都沒瞭的話,你讓我怎麼解釋?我的壓力很大呀,我一直在等你的解釋,等瞭這些日子,一直等不到,我隻好親自來一趟,來向你討要個解釋。”
雪落兒噗通跪下瞭,這些日子的煎熬最終化作瞭眼淚,哽咽道:“奶奶,落兒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落兒現在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不知該如何解釋。”
雪婆婆躬身在她面前,“是啊,這事我也覺得奇怪,就算你丈夫有什麼問題,難道與你結成夫妻,就為瞭一隻鼎不成?有點說不通啊!但你要明白,這事我必須要給其他人一個交代,若東西不能完好無損的回到韓國,你覺得我該如何向其他人交代?這事總得有人負責吧?”
雪落兒已經隱隱意識到瞭這話中深意,一旦冰雪聖地無法向其他人交代,那就隻能是把她給拿出去交代,這冰雪閣的控制權,冰雪聖地怕是也要保不住瞭。
想到這,已經是淚滿腮。
雪婆婆:“丫頭,難受瞭?當初是怎麼勸你的,可你就是不聽吶,你怎麼就不明白,到瞭你這個地步的人,不是誰都能有資格娶你的。”
誰知這裡話剛落,外面突然有人急匆匆跑來稟報,“聖尊,閣主,川先生回來瞭。”
雪婆婆愣瞭一下,臉上神色似乎有些意外。
雪落兒猛然爬起,問:“在哪?”話畢,已經看到步履匆匆而來的川穎。
川穎快步入內,首對雪婆婆行禮,“孫女婿川穎拜見奶奶。”
雪婆婆呵呵一笑,“回來瞭好,回來瞭就好。”目中神色詭譎。
雪落兒抹瞭把淚,急忙抓瞭他胳膊,問:“鼎呢?你把山河鼎弄哪去瞭?”
川穎怔瞭怔,“還瞭,已經還給瞭韓國皇帝聶震庭。”
雪落兒忙道:“可有證據?”
川穎遲疑道:“當眾歸還的,許多人親眼所見,這…這不算證據嗎?”
雪落兒依然擔憂,“你確定你已經還瞭?”
川穎:“我回來之前親手還的。”
“你知不知道,你嚇死我瞭。”雪落兒雙手連捶他幾拳,最終撲進瞭他的懷裡,抱著他哇哇大哭瞭起來。
川穎忙撫著她後背,“是我錯瞭,都是我的錯,是我一時糊塗。”
雪婆婆插話,“川穎吶,你好好的,借人傢的山河鼎作甚?”
雪落兒忙推開瞭他,抹著淚看著他,這也是她想要知道的答案。
川穎略顯黯然道:“奶奶,的確是我糊塗瞭,當時在韓國皇宮內,跟人幾句話不對,覺得自己受到瞭羞辱,一時起瞭別的心思,遂強借瞭山河鼎。可回頭躲瞭幾天後,漸漸意識到瞭是自己的不對,人傢話裡可能沒什麼特別的意思,應該是我自己想多瞭,怕會惹出事來,遂將山河鼎給還瞭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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