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踏入九重天的存在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人物,梵教教主是瘋子,腦子裡面隻有殺戮仇恨,但孟星河可不是。
關於黃泉天的事情,零散的線索太多,孟星河能推斷出這些來,很正常,楚休也沒有太過驚訝。
所以楚休隻是淡淡道:“所以呢?孟院長認為,黃泉天入侵,我昆侖魔教是罪魁禍首嗎?”
孟星河搖搖頭道:“我不知道,這個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我殺不瞭你,而且我也不是梵教教主,非要在這種時候來殺你。
我說過瞭,今天我隻是來找你賭一局的,賭完這一局之後,你我恩怨全消,我星河武院願意配合昆侖魔教,阻止黃泉天入侵。”
“賭註是什麼?你又要賭什麼?”
孟星河沉聲道:“楚教主,關於氣運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瞭,甚至你做的比我還要好。
星河武院雖然插手瞭氣運之爭,但實際上收獲卻是很少。
但你昆侖魔教一脈卻是已經掌握東齊、西楚、北燕整個下界武林的大半氣運,相信你也應該感知到瞭氣運的奇異之處瞭。
不過你所掌握的氣運,其實隻是被動的一種氣運,說白瞭,隻是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
我星河散人一脈其實最開始並不是以武道見長的,而是擅長各種秘術,甚至是陣法、煉丹、星象卜算等等奇異的東西。
氣運一道,也是我星河武院歷代傳人所鉆研的方向,終於到瞭我這一代,已經徹底成熟,有瞭眉目,所以我之前才會選擇建立星河武院,插手氣運之爭。
眼下我這裡有一座陣法,一座可以凝聚整個下界氣運為己身的陣法。
楚教主你現在已經踏入瞭八重天巔峰,雖然距離九重天隻有一道門檻,但想要策劃跨過這道門檻卻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但隻要有我這座陣法在,加上楚教主你本身所掌握的氣運,完全可以讓楚教主你踏入九重天!”
孟星河的賭註的確是讓楚休心動瞭。
黃泉天降臨,命魂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踏入下界,現在的楚休的確是十分渴望力量的。
不過現在楚休體內已經有瞭兩道陰陽本源瞭,再想要靠陰陽本源來提升力量,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一時之間,楚休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快速踏入九重天,哪怕是天魂也是一樣沒有。
而孟星河的賭註,來的正是時候。
“那你又想要什麼?”
“我想要楚教主你體內的陰陽本源!”
楚休皺眉道:“你要陰陽本源幹什麼?你應該知道,如今整個江湖中,除瞭我之外,沒有人能夠煉化陰陽本源,我給你,你也用不瞭。”
孟星河沉聲道:“我不是用的,而是想要用其來復活葉唯空。
這段時間來,找瞭不少關於黃泉天的資料,終於讓我在上古的一些文獻當中發現瞭一些蛛絲馬跡。
雖然黃泉天跟昔日的上凡天,還有現在的大羅天和下凡天並沒有連通,但卻經常會有一些人通過某些空間裂縫或者意外等等進入過黃泉天,而黃泉天內的東西也流落到這裡來過。
黃泉天的存在其實不是一個完整的世界,嚴格點來說,黃泉天是一面鏡子。
我等所在的世界便是鏡子的陽面,而黃泉天則是陰的那一面。
黃泉天內遍佈冤魂惡鬼,隻是那隻是單純的陰邪之氣所演化出來的鬼物,並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死瞭之後所變成的鬼物。
不過我們所在的世界還是跟黃泉天有著極深聯系的,那就是在陽面世界的任何一個存在,都會在黃泉天內留下一個印記。
隻要找到這個印記,便有可能將陽面世界的人在黃泉天內復活,並且他的記憶會停留在他死前的那一刻。
楚教主你昔日所見過的鐵皇堡堡主,還有現在的四大魔尊,都是利用黃泉天內的印記被復活的。
他們在陽面的世界已經死瞭,但在黃泉天內的陰面世界,他們卻還活著,並且還有瞭自己的身軀,可以修煉。
這些人在黃泉天內,用黃泉天內材料所打造出來的身軀修煉瞭整整五百年,所以才有著現在的實力,有著比五百年前更強的實力。
尋找這些印記,需要自身對於那個人有著很強的瞭解才行,我相信,以我對葉唯空的瞭解,我絕對能夠在黃泉天的黃泉冥海中,找到屬於葉唯空的印記!”
孟星河說的這些楚休也不確定真假,因為除瞭命魂,誰都不知道黃泉天究竟是什麼模樣的。
但按照楚休所收集的資料,再結合孟星河的資料和推斷,他所說的這些,多半都是真的。
這也能夠解釋,為何出現的人物都是五百年前的存在。
因為命魂對其很瞭解,所以才能夠將其在黃泉天內的印記重新復活。
若是命魂可以復活黃泉天內的任何存在,那對方把上古魔神呂溫候等雄霸一個時代的強者都弄出來,那大傢也就不用打瞭,直接洗洗睡吧。
不過楚休還是疑惑道:“既然你知道黃泉天內的印記能夠將人復活,你還要陰陽本源幹什麼?”
孟星河沉聲道:“陰陽本源的力量本質上來說還是生死之力。
我等所在的世界是陽面,黃泉天是陰面,想要將葉唯空復活,必須要有陰陽本源之力的加持才行。
雖然我暫時不知道應該怎麼用,不過我相信,以我的能力,早晚有一天能夠鉆研出陰陽本源的用法。”
聽到孟星河這般說,就連楚休都不得不承認,大羅天的幾位九重天強者,可能在武道上孟星河不是第一位,但是論及對於各種力量的鉆研,對方的領悟力,的確是要遠超其他人的。
孟星河不知道命魂的事情,楚休卻是知道的,眼下身在黃泉天的命魂,肯定是有著一對陰陽本源在身的,那麼對方能夠將這些印記全部復活,靠的最有可能的,也還是陰陽本源的力量。
“所以現在,賭和不賭的權利都在楚教主你的手中,若是楚教主不想賭,我也會立刻退走,不會勉強的,當然現在,我也沒有勉強的實力。”
楚休的臉上露出瞭一抹笑容道:“賭,當然要賭,不過究竟是怎麼個賭法?生死之戰?”
孟星河搖頭道:“當然不是生死之戰,雖然我想復活葉唯空,但卻不會為瞭復活他,把自己給搭進去。”
上次楚休跟梵教教主一戰的細節孟星河都看在眼裡,雖然孟星河不認為自己會輸,但面對這種戰力的楚休,他卻也不敢保證自己能贏。
若是打到最後,雙方同歸於盡,那可就沒意思瞭。
孟星河拿出瞭一面陣盤來,但仔細看去,那陣盤竟然像是一個棋盤一樣。
“楚教主,今日我等不搏生死,隻拼武道。
在這面陣盤當中,任何武道都能夠直接具象化的體現出來,雙方不拼元神,沒有肉身,有的隻是最為純粹的武道演化,對於戰陣搏殺的領悟。
我白你黑,每上升一個層次,所能夠動用的力量就強一分,廝殺到最後,看看誰這棋盤之上,究竟是黑子多,還是白子多。”
楚休的眼中微微露出瞭一抹詫異的神色,星河散人這一脈的傢底可還當真是厚實的很啊。
他隻是聽孟星河如此介紹便知道,這東西對於宗門來說可是寶物當中的寶物,用作培養弟子的戰鬥經驗簡直是再合適不過的。
“那好,今天我便跟孟院長賭這一局!”
孟星河將手中的陣盤,或者說是棋盤一甩,橫置在兩個人當中,將力量探入其中,形成瞭一個白色的小人。
楚休也是如此,將力量探入其中,化作瞭一個黑色的小人。
在陣法的作用之下,這兩個小人所能夠掌控的力量是一模一樣的,不論楚休和孟星河輸入多少力量,都會有陣法來平均。
由下至上,這兩個小人最初的力量隻是相當於煉體三境,隻能用最單純的肉身力量搏殺著。
不出意外的是,這三境的力量是楚休最為擅長的,像是孟星河這種存在,他也是跟梵教教主一樣,並沒有經歷過過跟下界武者一樣肉身搏殺的階段,所以在初期階段,孟星河的白色小人接連被斬殺瞭數次,棋盤上一大塊已經變成瞭黑色。
不過孟星河的臉上卻是沒有任何的慌亂之色。
因為隨著力量境界提升到瞭真丹境之上,楚休的黑色小人卻是被孟星河斬殺瞭數次,棋盤上瞬間黑白混雜。
孟星河做為星河散人這一脈的傳人,天賦可以說是極其驚人的,而且星河散人一脈所有的東西,全部都是他的。
所以在這個階段,孟星河所能夠掌握的各種神功秘法都是遠遠超過瞭楚休,甚至他在這種階段便已經感受到瞭獨屬於武仙的規則和神通的理解瞭。
楚休雖然一路走來,各種意料之中的機緣和意料之外的機緣不斷,也不缺功法,但他在這個階段跟孟星河一比,無疑是有些寒酸的。
所以從真丹境到天地通玄這幾個境界,反而是楚休敗多勝少。
一番廝殺下來,棋盤之上大半地域黑白混雜,接下來武仙境界的武道對拼,才是最為關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