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後,眼鏡男履行自己的約定派瞭一個人帶著公丕慶去住院部看望西裝男,這場會議終於在公丕慶離開後步入瞭正軌。
“老大,咱們真的要讓公丕慶加入進來麼?這傢夥的危險程度可不比那口井裡的怪物低啊,您不是也看過他馴服那頭感染體的錄像瞭麼?”會議中有人提出瞭這個在心裡憋瞭許久的問題。
“張總不是也說過瞭麼,我們既然失去瞭處決場裡的那些武器,目前也隻能依靠公丕慶來幫我們鎮壓住那口井裡的怪物們瞭,你們也別忘瞭,今天可是他把你們從死神手裡給救回來的。”眼鏡男平靜地說道。
會議室內陷入瞭平靜,因為今天發生的這些對他們來說的確是一場一輩子都難以忘卻的噩夢,如果不是公丕慶的及時出現,他們現在恐怕就已經是一排蓋著白佈的死屍瞭。
因為就在幾小時前,他們從電梯撤離的計劃失敗後,失控的感染體撲過來用巨爪撕碎瞭他們所有人的身子,偏偏就是在那時候,公丕慶從電梯裡出現,上來就是對著那隻狂暴的失控感染體一陣怒罵,然後就開始駕駛著他的電動輪椅一邊圍著感染體轉圈一邊罵,竟然直接罵的那個感染體沒瞭脾氣,罵到最後也沒表現出要攻擊公丕慶的意思來。
最後公丕慶應該是罵累瞭,停下來說瞭一句“我看這些人還沒死透,應該還能救一下。”
然後這傢夥就用瞭不知道什麼招數把他們救活瞭,最後他們每個人都是從血泊中蘇醒,衣服依舊破碎但身上卻沒有任何傷痕,每個人都是一副剛從地獄裡走瞭一遭的模樣,但感覺卻好像隻是睡瞭一覺似的。
但跟之前比起來唯一的不同,就是他們還有那隻感染體都好像被公丕慶給洗腦瞭似的,他們的身子雖然都已經蘇醒,但靈魂好像沒有醒來,每個人都像是一具行屍走肉那樣聽公丕慶講瞭半天的“課”,而且最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連那隻失控的感染體都跟他們一樣老老實實地聽完瞭公丕慶的演講,甚至中間還跟公丕慶有所互動。
但現在,公丕慶已經離開瞭這場會議,那些被公丕慶控制瞭心智的成員也逐漸清醒起來,他們全都記得期間發生的這些,心裡滿是後怕。
“那咱們的下一步計劃是什麼?不會真的讓公丕慶加入我們吧?經過這幾次行動咱們也都能看出來瞭,他釋放出來的那些力量就像神的殺生權柄,但偏偏現在握著這一殺生權柄的卻是個神經病,萬一他哪天心情不好把咱們也給處理瞭怎麼辦?”一位成員憂心忡忡地問道。
“所以說……這就是我們接下來的任務瞭,現在很多人都在找公丕慶,而我們是唯一能夠保護他的存在,我們要想守住那些見不得光的秘密,就得握緊你口中的這支殺生權柄,因為在未來,握住殺生權柄的不是神,而是我們!”眼鏡男一字一頓,眼睛中閃過一絲狡黠。
“好吧……我認為我們現在要做的應該是再弄點武器,最近那口井的確是有點不消停,咱們現在的武器已經撐不住下一波進攻瞭,下次別說是再過來一支小隊,哪怕是過來個小兵咱們這邊也不好對付瞭,要不是這次公丕慶把我們全都治好瞭,恐怕咱們研究所就徹底失去武裝力量瞭。”另外一個會議成員說道。
“這次會議結束我就再幫你們聯系那個組織,現在可以統計一下你們各組所需的裝備,經費問題的話……我再跟上邊申請吧。”眼睛男說著,從會議桌下的小抽屜裡拿出來瞭一個小筆記本,在桌面上攤開,“各位說下想要的裝備吧。”
“沖鋒小組,UMP9十五支,烏茲15把,對應9毫米子彈兩千發,麻醉彈一千發,USA-12十把,對應12口徑彈藥五百發。”一個身份為沖鋒小組組長的會議成員說道。
眼鏡男一愣,“這麼多?現在的經費可真的很難搞瞭啊……”
沖鋒組長無奈一笑,“很抱歉王總,沖鋒小組的火力嚴重不足,我的要求已經很顧全大局瞭,上次沖鋒小組在下水道儲水中心裡的戰況有多糟您也知道,連我們的敵人都在越來越強,我這邊為瞭組員的安全,實在不敢要一些檔次太低的武器瞭啊……”
“那突擊小組也差不多的要求吧,跟上次一樣,HK-416十把,5.56口徑彈藥兩千發,AK-74步槍十把,7.62口徑彈藥一千發,就這些。”突擊小組組長說道。
“各位……我覺得……如果我們現在已經有瞭公丕慶,就不用再申請這麼多武器瞭吧?真的很出血啊……你們張總現在還在病房躺著呢,公丕慶還把他當成瞭自己的親兒子,這也是咱們控制公丕慶的一大法寶啊……”眼鏡男苦笑道。
這番話引得會議室裡一陣笑聲,在剛才的會議中他們也的確看到瞭公丕慶對於西裝男那獨特的“父愛”,隻是他們不知道這份“父愛”到底能不能成為他們控制住公丕慶的把柄。
正當眼鏡男奮筆疾書記錄著每個小組組長的要求時,一陣同樣來自他們地下三層的巨響震得整個監控室都狠狠一顫,甚至連墻壁上掛著的那些顯示屏都有一種快要掉下來的感覺。
“發生瞭什麼?!”伴隨著某位成員聲音傳來的,還有一聲如同龍嘯般的咆哮;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集到瞭某塊監控屏幕上,因為就在剛才那聲咆哮響起時,他們都看到瞭那塊屏幕內的一幕——
加厚的精鋼防護門被某個東西瞬間撞飛,那頭剛剛被他們關進牢籠裡的實驗體再度咆哮著突破瞭牢籠,向著這個世界發出瞭它憤怒的咆哮。
“我的老天,它這是怎麼瞭?!不是剛才還被公丕慶給馴得服服帖帖的麼?!”眼鏡男直接看傻瞭眼,通過屏幕看著那個實驗體突破瞭牢籠之後開始四下尋找出口。
這隻實驗體破壞牢籠大門時的一幕他們都看到瞭,那個大門的堅固程度甚至都能夠媲美銀行金庫,而這感染體直接把門連帶著門框都給撞飛瞭出去,硬是在墻上撕出來瞭一個大窟窿,要是讓這麼一個有著如此破壞力的怪物跑瞭出來,那還有誰能治得瞭它?
“我們擋不住他瞭!其他小組成員都不在,我們手裡現在一把武器都沒有!”突擊小組的組長皺著雙眉低喝,他手下的幾個突擊小組士兵也是一臉焦灼。
“快!把公丕慶叫下來!一定不能讓它跑出負三層!”眼鏡男說著,掏出手機來試圖聯系外面詢問公丕慶的下落,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公丕慶現在應該就在他們樓上的某個病房裡跟西裝男談論父子之道!
幾秒後,電話接通,那邊傳來瞭某位醫生的聲音。
“喂?公丕慶在你們那吧!趕緊把他叫下來!這邊出現瞭意外,行動部已經沒有武器瞭,直接讓公丕慶來負三層!”眼鏡男二話不說就對著手機吼瞭出來。
“不是啊王總,您不知道,那個公丕慶根本沒去看張總,他上來之後就讓我們送他回市中心醫院去找那個跟他一塊受傷的護士,現在估計都已經市中心醫院瞭!”電話那頭傳來瞭一個同樣急切但又十分無奈的聲音。
這番話讓眼鏡男和在座的各位士兵和組長瞬間石化,仿佛剛才那隻怪物的咆哮是一潭寒水,此時他們已經全部陷進瞭這潭寒水中無法逃脫。
“下邊發生什麼情況瞭?又有感染體失控瞭?”幾秒後,電話那頭又傳來瞭那人的聲音。
“是,活下來的那個A級實驗體突破瞭內層牢籠,外層牢籠根本困不住它多久,一旦它再次突破牢籠,這一次我們將沒有任何壓制住它的手段瞭。”眼鏡男發呆似的說道。
“那您現在快帶著他們上來吧!別在下邊待瞭!那可是A級實驗體!咱們上來一塊想辦法!”
眼鏡男愣瞭好幾秒,目光始終通過監控屏幕鎖定著那隻感染體。
“還能有什麼辦法?如果可以的話,現在把公丕慶叫回來吧,希望他回來的時候咱們還能活著見到彼此。”伴隨著眼鏡男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感染體將外層防護的鐵門瞬間撕裂,它暴躁的吼聲再次從研究所裡回蕩開來。
電話那頭也傳來瞭一陣焦急的叫罵聲,“奶奶的……我剛讓人聯系瞭司機,司機傢裡有事把公丕慶放下之後就自己回傢瞭,要是來不及把公丕慶弄回來的話,那咱就把那感染體弄過去,裝備部那邊不是還有一輛運送A級感染體的車麼!那個總可以關它一段時間吧!”
“你瘋瞭麼!你要把那怪物運到市中心醫院去?那可是在鬧市區!醫院裡的人比咱們這多好幾倍!”眼鏡男被對方的方案驚得瞠目結舌。
“我這邊剛剛調查清楚,公丕慶之所以能開著那輛電動輪椅從市中心醫院裡跑出來,是因為他在裡頭把他的主治醫師給洗腦瞭,他的主治醫師是院長的親戚,有公丕慶在,咱們可以再讓他給那邊洗腦,如果這個方案開始實施,我會立即聯系市中心醫院那邊讓他們給咱們騰出一個場地來,正好市中心醫院那邊正有個施工工地!”
他們的對話進行得很倉促,不知不覺間那怪物就已經跑到瞭研究所內部,像是一頭的餓狼般漫步在漆黑的研究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