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總監，你都親自來瞭。”金麟熱絡的跟程芮媚打招呼。
華夏珠寶市場很大，競爭很激烈，各方實力相差不大。
若非要論個高低，美鉆珠寶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程芮媚年紀不大，卻穩坐美鉆珠寶采購部總監這份肥差，身份不一般。
基本上有名的各傢珠寶公司應書中礦業的邀請，都派人過來瞭。
美鉆珠寶派來瞭采購部總監程芮媚，金大寶珠寶派來瞭采購部總監羅勇，本地企業金福珠寶總經理金麟親臨。
除此之外，其他各公司，基本上是派遣黑金省分公司，甚至是幸福市直營店的店員，過來應付一下，並不是很重視。
各公司的高管，基本上都是相互瞭解，市場上鬥得這麼激烈，若是不瞭解對手，那可說不過去。
金麟掃瞭一眼展覽室內，很多人都不認識，還真就隻認識程芮媚和羅勇，這兩人估計也是一樣的情況，所以湊在瞭一起，閑聊瞭起來。
程芮媚轉瞭一圈，把每一顆展覽的鉆石都看瞭一遍。
每一顆鉆石，都放置在瞭防彈玻璃裡面，防盜功能很好。
“說實話，跑這麼遠過來，剛才從下面村子那裡上來的一段爛路，我都想直接走瞭。說是個鉆石展覽會吧，放在這個窮鄉僻壤，還沒人帶路，隻發瞭一個定位，要我們自己過來。”
她剛才一直壓抑著心中的不滿，現在是壓不住瞭，“這個書中礦業，做事太低端瞭。你要想把這裡出產的鉆石賣出去，打開市場，好歹在核心城市舉辦個展覽，邀請名流參與。
他們倒好，直接就在礦山洞口。”
“我來過很多次，熟悉瞭這裡，感覺風景還不錯的。”羅勇聽到程芮媚的態度，看到她雙腳沾滿泥土，居然有些幸災樂禍。
程芮媚完全沒心情欣賞所謂的風景，“我在電話裡聽他們說，勘查階段就拿到瞭一顆三克拉的裸鉆，來之前我還是蠻期待的。
現在我真的失望透頂，真的，除瞭一顆三克拉的鉆石之外，其他鉆石的重量、品質，完全跟國外的鉆石沒法比！”
他們就站在展覽室中央，旁邊就是那一顆三克拉的金剛石。
“色澤微黃，有雜質，表面還有灼燒的痕跡，而且形狀並不太好，打磨切割之後，最終的成品，肯定不到兩克拉。”程芮媚看一眼這顆裸鉆，就知道它的市場定位。
金麟當然認同程芮媚的說法，卻也有不同的意見，“這顆鉆石確實品質不是特別高。不過，你們看看其他的金剛石，小是小瞭點，但是品質還可以。”
他指向瞭另外一側的一顆鉆石，“你們看這顆，重量是一點三克拉，重量沒這顆三克拉的大，不過你們看鑒定證書，近乎透明，品質更高啊，成品價格應該跟這顆三克拉的金剛石差不多。”
“美鉆能夠從國外鉆石公司直接拿貨，不經過代理商，貨源品質上佳，成本比我們所有人拿貨都低，什麼顏色、品質的原石都能夠拿到，當然看不上這樣的本土金剛石。”
羅勇說著話，純粹是羨慕。
在這行工作的人都知道，鉆石這一塊的市場，除瞭國外的品牌，基本上是被美鉆珠寶給壟斷瞭。
美鉆珠寶進入這個行業，已經近百年瞭，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咱們本土金剛石產量不高，在全世界完全排不上名，這確實是事實。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好東西的。”
金麟笑盈盈的聊著，“海東省那邊出產的金剛石，上百克拉的寶石級金剛石，差不多有十顆呢。
每一顆都是無價之寶啊，我自己都想買一顆收藏，至今都沒找到買傢。
起初發現的即可上百克拉的鉆石，沒有引起重視，大概率是流落到瞭國外。
可惜瞭呀，我們國傢的大鉆石，沒能保留下來。”
羅勇認同他的說法，“最近幾十年基本上沒找到這麼大的鉆石瞭，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
“萬一咱們腳下這片礦山出產大鉆石呢？”金麟這話純粹是開玩笑。
程芮媚已經等得不耐煩瞭，抬眼看向四周，展覽室內還都是各傢珠寶公司和代理商的人，書中礦業的人呢？
作為主人，居然如此怠慢客人！
“這邊的人到底什麼情況，要是沒人招待，我可走瞭，沒工夫跟他們消磨時間瞭。”
她朝旁邊的助理招呼瞭一聲，站得就往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迎面就差點撞上瞭進來的許信，後面還跟著白衣非。
展覽室監控無處不在，守備森嚴，進出口隻有一個。
“程總監，你好。”
白衣非看瞭一眼簽到表，大致認全瞭各公司的人。
“你們這是展覽會，還是代理商見面會？”程芮媚不耐煩的說道，“人都到齊瞭，等半天瞭，你們現在才來。”
其他人公司的人聽瞭這話，也是紛紛很不耐煩的表示認同。
“稍安勿躁。”
白衣非笑著安撫大傢，“今天邀請大傢過來，路途遙遠，實在是辛苦瞭各位。
在這裡，我跟大傢保證，你們今天過來，一定不虛此行！”
羅勇跟白衣非打交道很多次瞭，自從聽許信說金剛石礦山一應事宜白衣非說話最管用之後，他就沒少往這邊跑，沒少打擾白衣非，甚至大晚上也要打電話問候兩句。
他們金大寶珠寶，上到高層管理，乃至董事會，都非常重視跟書中礦業的合作。
“多謝白總邀請我們過來，能夠有幸參觀這個展覽室，見證黑金省金剛石面世的歷史時刻，我們是非常榮幸的！”他出聲幫腔，要不然大傢都不配合，場面難免冷清。
這裡沒有可以搭建舞臺，白衣非就站在門口，迎著呈扇形戰力的諸位，滿面笑容道：“鄙人白衣非，站在我旁邊這位就是我們書中礦業的老板許信。”
他簡單介紹瞭一句。
這句話反而引起瞭一陣騷動。
不為別的，因為他們看到許信的模樣，實在是不太敢相信。
“他是許信？”程芮媚見過許信，就在山下的小村子。
她還打算給許信五百塊錢，讓他幫忙搬動木板助她上山。
難怪當時許信完全不理睬她，原來是礦山的老板。
“咱們廢話不多說，先讓大傢看到我們書中礦業的誠意。”
白衣非朝身後招瞭招手，
一名保鏢抱著一個方形的玻璃盒，周圍幾名保安護送，像是升旗儀仗隊一樣，動作整齊，走進瞭展覽室。
他們把方形玻璃盒放在瞭展覽室中央的一個底座上，扣上鎖扣，玻璃盒和底座幾乎融合成瞭一體，誰也搬不走。
這一番動作，把在場的人看得滿腦子問號。
這麼貴重東西，要這麼多人護送？
白衣非已經走到瞭新放置的玻璃盒旁邊，“大傢可以過來看一看這顆金剛石，這是我們第一批開采出來的金剛石當中，最大的一顆。”
隻要不瞎，抬眼一看，就能夠發現在那個玻璃盒裡面，放置著一顆閃爍精光的寶石！
相比於其他像小米粒似的碎鉆，這一刻鉆石，在燈光下發射的光芒，簡直可以用刺眼來形容。
而且，它是如此的巨大！
所有人都圍瞭過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它看。
這就是鉆石的魅力。
“這麼大，這是我從業這麼多年看到的最大的裸鉆！”
“在前面的，看一下裡面的鑒定證書，什麼級別。”
“重量三十五克拉，顏色為優白，凈度為lc，綜合指標為極好！”
“真的假的，這簡直是極品啊！”
……
一瞬間，所有人都激動瞭起來。
他們剛才還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對周圍的鉆石提不起太大的興趣，畢竟都是這樣行的從業者，見過各式各樣的鉆石。
如眼前這般的鉆石，他們卻是隻聽聞過，卻從未有幸見過。
能夠親眼目睹這樣的稀世珍寶，簡直是夢想成真啊！
白衣非站在人群的最前端，受到瞭大傢的擁擠，笑盈盈的開口道：“大傢現在肯定能夠明白我們的良苦用心瞭，請大傢到這裡來，一定不會讓大傢白跑一趟，絕不會讓大傢失望。
我們書中礦業，是一個有社會責任感，對合作者非常誠心的企業！”
“不得瞭啊，這顆寶石，能夠把這片窮鄉僻壤的夜空照亮！”有人感嘆道。
羅勇跟白衣非是如此的熟稔，卻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顆稀世珍寶，甚至在此之前，都沒有聽白衣非說起過這顆寶石。
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感情，受到瞭深深的傷害。
這麼長時間以來的相處，加上何曦那邊的關系，居然沒能在書中礦業這裡獲得任何的好態度。
到頭來，還是跟其他陌生人一樣，直到這一刻，才真正目睹這顆明珠。
“白總，你太不夠意思瞭！”他在白衣非的耳邊，大聲的表達瞭自己的情緒。
他以為自己代表金大寶珠寶，提前跟書中礦業的總經理、老板打好瞭關系，至少在他們的心中有瞭一些好感。
在雙方合作上，怎麼也會得到優待。
比如出現眼前這種局勢，挖出瞭稀世珍寶，也是他們金大寶珠寶捷足先登，近水樓臺先得月。
現在看來，想要拿下這顆稀世珍寶，將要面臨無數的競爭！
白衣非朝羅勇露出瞭歉意的笑容，這段時間以來的相處，兩人算得上是朋友瞭。
不過，眼下是工作時間，他沒有跟羅勇說話，抬頭朝大傢朗聲道：“大傢現在肯定也是能夠理解瞭我們書中礦業的做法。
這樣一顆鉆石，運輸以及安保，都是巨大的挑戰。
我們也想在大城市舉辦會展，但是目前的條件不允許啊。
以後吧，以後一定會有機會。”
他們確實能夠理解，鉆石買賣，運輸、保存等方面，都在安全方面面臨著巨大的挑戰。
而且成本也會很高。
金麟就站在方形透明玻璃盒前面，看著固定在裡面的寶石級金剛石，伸手觸摸這冰冷的光滑玻璃面，滿眼渴望。
他說追求的收藏品，不正是這樣一顆鉆石！
“你們挖瞭多久，找到瞭這樣一顆金剛石？”他好奇的問道。
白衣非想瞭想，笑道：“算是第一天正是開采礦層吧，就非常幸運的找到瞭這顆寶石。
機械生產線上，都是全自動化，同時也會安排人工在旁邊看著，然後就幸運的找到瞭這顆金剛石。
大傢都知道，我們景楓金剛石礦山，含礦品位不均勻，越是往深部走，品位越高。
我相信，在未來的開采過程中，一定會讓更多的寶石見到陽光！
我堅信，比這顆景楓一號更加璀璨的寶石，還有許許多多，它們將來的名字將會是景楓二號、三號，乃至一百號！”
景楓一號是這顆寶石級金剛石的名稱。
按照他的話，地下還有很多更大的鉆石。
這事簡直細思極恐啊，可以說這裡簡直是一個大寶藏！
在來此之前，誰也沒曾想到，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山村，居然蘊含巨大財富。
就像七十多年前驢坪村發現金剛石原生礦一樣，這個消息一旦傳出去，將會震驚整個國傢，引來全世界的目光。
大傢都在議論紛紛，震驚於眼前這顆稀世珍寶，以及後續的無限可能。
“你們讓一讓，別擋在前面，你們這些人好討厭！”程芮媚的助理努力的擠開人群，打開一條路。
程芮媚剛才準備離開，走到門口，然後現在就被擋在瞭人群的外圍。
在人群的嘈雜議論和激動地情緒來看，這事一定不假。
她已經聽到瞭無數關於這顆寶石的驚嘆，卻始終沒能親眼目睹。
她很著急，心癢難纏，“我是美鉆珠寶的程芮媚，請給我一個面子，讓一讓！”
不論她怎麼呼喊，聲音總是被巨大的嘈雜聲掩蓋過去，並不是別人不給她面子。
在大傢都還在激動不能自己的時候，羅勇擠開瞭人群，走到瞭外面。
“羅總監，裡面什麼情況，真的是一顆三十五克拉的極品鉆石嗎？”程芮媚拉住羅勇，連忙問道。
羅勇拿著手機，抬頭看瞭程芮媚一眼，並沒有理會，悶頭繼續往外走。
到瞭外面，電話已經撥通瞭。
“韓總，有個好消息和壞消息！”
“我在開會，如果不是重要事情，我先掛瞭，一會兒打給你……”
“很重要的事情。”
“嗯，你說。”
“景楓金剛石礦山，您還記得嗎？”
“我當然記得，最近你不是一直在那邊做工作嗎？怎麼，獨傢代理權拿到瞭？”
“不，沒拿到。”
“不要氣餒，不行就回總部吧，采購部沒有你主事也不行。”
“不是，我要跟你說的是，這邊出產瞭一顆三十五克拉的金剛石！”
“三十五克拉？”對面傳來的驚叫聲，然後說話聲音變小，大概是話筒遠離瞭嘴巴，跟其他人講話，“先休會十分鐘。”
砰地一聲關門聲音之後，對面又傳來韓總的聲音：“不管什麼代價，一定要拿下這顆金剛石！
同時，不計代價，跟書中礦業敲定正式合作！”
“韓總，很難。”
“給錢，我就不信他們對錢不感興趣！”
“這也就是我要跟你說的壞消息，現在美鉆珠寶的程芮媚也在，其他公司的人也派瞭人過來，我們得到的消息，跟別人是同步的。競爭很大，大傢都很感興趣。”羅勇很難堪，目前的局勢，把自己最近的工作變成瞭無用功。
“我沒記錯的話，景峰金剛石礦才剛開采沒多久，就出產瞭一顆這麼大的鉆石。這個礦山，一定存在國寶級金剛石，潛力巨大！
不論什麼代價，一定要跟書中礦業展開合作！”
“好的韓總，我一定拿下這一單！”
“我馬上趕過來，有什麼情況，及時聯系！”
掛瞭電話，羅勇仰頭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壓力巨大。
回想這段時間以來的努力，心中除瞭挫敗感，還有深深的悔恨。
以前何美偲不止一次跟他提議，投資金剛石找礦，支持何曦的理想。
現在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最好的機會，錯過瞭，就再也抓不住瞭。
當時若是投錢進行金剛石勘查工作，兩三千萬差不多瞭。
現在想要買下景楓一號金剛石，兩三千萬恐怕是不夠的，得翻倍！
稀世珍寶永遠都是有市無價，從來不缺少揮金如土的買傢。
後悔已經沒用瞭。
他搖晃瞭一下腦袋，深呼吸一口山頂的空氣，振奮瞭精神，轉身走進瞭展覽室。
人群還在聒噪，激動地情緒一時間難以平復。
好在景楓一號金剛石的周圍，人群已經沒有那麼擁擠瞭，大傢散開來，每個人都可以湊到前面，仔細的觀察。
程芮媚就是趴在透明玻璃上面，眼睛放光，死死地盯著黑佈上面的晶瑩寶石。
她甚至想要伸手去掬起，如同鏡花水月，雙手被擋在瞭玻璃之外，什麼都沒有捧起來。
“這顆金剛石，我要瞭！”
她站起來，語氣霸氣，“你們開個價，隻要不要太離譜，我都會滿足你們！”
白衣非笑瞭笑，扭頭跟許信眼神交流瞭一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還請原諒我們的自作主張，這顆金剛石，已經有瞭歸宿。”
程芮媚看到瞭白衣非剛才的眼神，目光調轉瞭方向，直勾勾的盯著許信看。
如果不是知道對方真正中意的是金剛石，許信甚至都會錯以為對方對自己起瞭色心，“程總監，是吧？
你不用看著我，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願意以五百塊的價錢，把這顆金剛石賣給你！”
“五百塊錢？”
程芮媚知道許信在反擊剛才在村口自己的無禮，這一點她接受瞭，同時伸出瞭一隻手掌，“五千萬，一次性付清全款！”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許信無奈的笑著。
其他人也急瞭，這麼好的鉆石，三十五克拉，就算是產金剛石大國，也難得碰到這樣的寶石啊！
他們作為業內人士，如果不是在這裡有幸見到這顆金剛石，絕大部分人一輩子都沒有機會親眼見到這樣的寶石。
個別人以前有幸目睹這麼大顆的寶石，也都是在拍賣會上，而且也僅僅是遠遠觀望。
金麟也有些著急，走過來，伸手直接打在許信的肩膀上，走到瞭角落，低聲道：“你真要賣瞭，不能便宜外人啊，老話說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咱們自己人，於情於理，你也得照顧兄弟啊。
而且我給的價錢，一點不比別人低。
就像剛才程芮媚說的，五千萬一口價，我現在就可以打電話轉賬！”
大傢都知道，這樣的寶石，放在瞭拍賣會上，競爭更大，最終花落誰傢，可就說不清楚瞭。
按照最近拍賣會上，大顆粒金剛石的成交價，品質稍差的，也是數千萬，品質好的，基本都是上億的價錢。
前些年還出現瞭一顆三十克拉的玫瑰色金剛石，絕世僅有一顆，恐怕十個億別人都不會賣！
眼前這顆三十五克啦的金剛石，雖然不是玫瑰色這種絕品，卻也顏色透明，純凈度無暇的極品。
錯過瞭，就真的是一輩子錯過瞭。
買得起這樣一顆金剛石的買傢，不缺錢，揣進兜裡能夠收藏好幾輩，基本就不可能面世瞭。
許信側頭看著金麟，微微嘆瞭口氣，“不是我不照顧兄弟，這一顆金剛石，真的有歸宿瞭。”
正說著，旁邊有人就大聲的問道：“你們到底要怎麼處置這顆鉆石，準備拍賣，還是留著自己收藏？”
白衣非環顧一周，緩緩開口道：“我能夠理解大傢的心情。
既然大傢問起，那我就在這裡，給大傢一並解釋瞭。”
話音頓瞭頓，他潤瞭潤喉嚨，繼續開口道：“我跟許信商量之後，也跟當地的官員征求瞭意見，最終決定，把這顆金剛石捐給當地的政府。
剛才牛市長給我們反饋瞭政府方面對於這顆金剛石的處置方式，他們將會把這顆金剛石送到省博物館，永遠保存，供世人觀賞！”
一聽這話，在場所有人，一個個都是滿心失落。
不過有些人卻有些竊喜，畢竟自己這邊幾乎沒有機會爭取到這顆景楓一號金剛石，看到美鉆的程芮媚、金大寶的羅勇等人也拿不到這顆寶石，他們就莫名的感到快樂。
“早在上世紀，我們國傢就出臺瞭政策，所有的金剛石礦，全都是自產自銷，國傢已經不會幹涉瞭。”程芮媚提出瞭質疑。
她甚至猜測，這顆寶石，大概率是被許信收入自己口袋，收藏起來瞭。
金錢會在歷史長河中貶值，但是，像這種稀有的寶石，隻會隨著時間推移，價錢越來越高。
“是的，我們確實有權力賣瞭這顆金剛石，隻要不是賣到國外，我們的自由度很高。”
白衣非當然瞭解其中的門道，不過他們有自己的考慮，“大傢都知道，我們黑金省是全國最早發現金剛石原生礦的地方，七十多年前，距離這裡數十公裡的東邊，有個小山村叫驢坪村，曾經名揚世界！
七十多年瞭，無數地質工作者，在這片土地奉獻所有，積累瞭無數的經驗，留下瞭彌足珍貴的資料。
我們是踩在無數前輩的肩膀上，找到瞭景楓金剛石礦。
這一個榮耀，不僅僅是屬於我們書中礦業，更是屬於何曦、宋樂嘉、賀鵬輝等等無數投身在黑金省金剛石找礦工作的地質人！
這顆景楓一號，它將屬於所有黑金省的人！”
說到這裡，他的腦海裡，不禁閃過一個畫面。
就在前兩天，他在征得瞭許信的同意之後，當面跟何曦聊起捐贈金剛石的想法，以及背後的意義。
那一刻，何曦老淚縱橫，七十多年的堅持，一代代人的付出，都是有意義的，這一刻金剛石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跟白衣非聊起瞭自己的師父，聊起瞭以前地質行業傳統的“傳幫帶”，聊起瞭當年一輛綠皮卡車拉著數十個人奔赴山區尋找金剛石礦的波瀾壯闊。
“完全沒必要啊。”有人提出瞭不同的見解。
“你們大公無私的品質，在生意場上，可以有更好的呈現方式。比如捐錢，比如更加努力工作，創造更大的價值，交更多的稅。你把這麼一顆珍貴的鉆石送出去，我認為這個做法欠妥。”
“捐出去瞭，沒有很好地加工，保留原樣放在博物館裡，根本無法完全呈現它的美。”
在一些人的心中，這麼做，顯得有些傻。
這東西合理合法，拿到的人，恨不能賣的價錢越高越好，或者不缺錢的，收藏起來，作為傳傢寶，幾代人都不愁。
向他們這樣主動捐出來的，實在是非常另類。
“我認為很有必要。”
白衣非直接反駁瞭他們的想法，“做人，必須懂得感恩！”
許信也走瞭過來，笑呵呵道：“多謝大傢賞臉光臨這裡，以後產出的金剛石，也會面臨銷售難題。
大傢相聚在這裡，就是緣分，希望大傢將來能夠精誠合作，共同創造財富！
我們堅信在這片土地下，還有更多更好更大的鉆石。
景楓一號是第一顆景楓金剛石礦山出產的，一定不會是最後一顆。
你們的追求，就是我們的動力！
如果條件允許，我們一定都會滿足大傢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