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到蘇醫生這個表情，心裡一個咯噔，面色不大好地追問：
“蘇醫生，怎樣瞭？我兒媳婦跟我肚子裡的孫兒，有沒有事？”
“老人傢，你先別著急，你告訴我，你兒媳婦是啥時候懷上的，懷這胎的前後，發生瞭什麼？”
蘇梨落沒直接回答，而是詢問起細節來。
圍觀的群眾，還有排隊的病患津津有味地聽著，心想蘇醫生絕不會無緣無故問這些問題。
“我兒媳婦，是去年年底，今年年初的時候懷上的，如今已經十個月瞭，但是我兒媳婦肚子還沒發動......”
老太太老老實實地回答，看得出來，老人傢對抱孫子很有執念。
與其說是關心兒媳婦，不如說是擔心孫子的安危。
“冒昧問一句，你這是第幾胎？”
雖然蘇梨落有診斷結果，但還是想驗證一下下。
女人苦笑，收起手腕，回答：
“第、第五胎瞭。”
“你今年多大瞭？”
蘇梨落一愣，五胎，看對方的年齡，看起來不大......
“二十歲瞭。”
女人無悲無喜，像是行屍走肉一樣，麻木。
老太太還在問：
“蘇醫生啊，你別管我兒媳婦多大，你幫我看看，我孫子怎麼樣瞭？”
“這可是我們老王傢的寶貝疙瘩啊，可不能有閃失！”
原先群眾對這個老太太感觀還行，緊張兒媳婦來著，現在聽對方說這樣的話，頓時有些跟吃瞭屎一樣的惡心。
“這位老人傢，現在都80年瞭，你以為你傢有什麼讓你孫子繼承？”
“就是就是，大清都亡瞭，你這個老太太還這樣重男輕女~”
“主席都說瞭，我們婦女頂起半邊天，我們不比男人差！”
“就是就是，你這樣寶貝你這個沒出生的孫子，該不會，你兒媳婦生的五胎，都是孫女吧？”
“我認出來瞭，這老太太是王傢莊出瞭名的惡婆婆！
她兒子常年在礦山裡幹活，傢裡兒媳婦是童養媳，逼著兒媳婦生孫子，這剛好第六胎！”
“天啊，這兒媳婦才二十歲，豈不是從十四十五歲開始就生，這一年一胎，都沒坐過月子吧？”
“怪不得看這姑娘精氣神這麼差，這生孩子多虧氣血啊。”
“可不是嘛~”
圍觀的吃瓜群眾中，有人爆出瞭大瓜，頓時同情的眼神紛紛望向那個小媳婦，譴責的目光落在那個老太太身上。
蘇梨落示意眾人安靜，聽她說：
“老人傢，你兒媳婦肚子裡懷的，不是胎兒，是腫瘤，可能是子宮肌瘤，我這條件有限，建議是送去縣裡的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
“什麼？不是胎兒！”
老太太臉色大變，裝都裝不下去瞭，指著兒媳婦就破口大罵：
“你個廢物！老娘養頭豬都能換錢，你倒是好，吃瞭老娘省吃儉用一年的好東西，也沒給老娘生出個孫子出來！”
“我打死你，你這個賠錢貨，生不出兒子的玩意！”
說著還動起手來，啪嗒一巴掌甩給瞭兒媳婦。
女人麻木的眼神中滿是空靈，就這麼被打，也不知道躲一下。
別說蘇梨落瞭，就是圍觀的人也看不下去瞭。
“你這個老太婆，沒聽見蘇醫生說你兒媳婦是得瞭腫瘤，要去醫院看病，你怎麼還打你兒媳婦！”
“你倒是養豬啊，就你這體格，打豬草綽綽有餘！”
“再怎麼想要孫子，也不能折磨自己兒媳婦呀，五年抱五個孩子，你怎麼想的，也不知道給你兒媳婦好好補補身體，養好身體再生也不遲啊。”
“就是就是，我看你兒媳婦這麼年輕，你兒子也大不到哪裡去，小兩口慢慢過日子，慢慢生就是瞭。”
......
“夠瞭，都停一下，我需要給大傢夥科普一下。”
蘇梨落從空間裡找到一個大喇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在黑市交易的時候，六子給的，現在裝上電池還挺管用的。
群眾們都安靜瞭下來，於是她趁熱打鐵，補充道：
“其實，生男生女，取決於男性的染色體！”
“咳咳，你們可以理解成是，男人決定的瞭孩子的性別！”
“生孩子是女人出力，但是生男生女，是男人的事，跟女人無關！”
這消息足夠震驚的，生孩子，是男人的染色體決定的？
染色體是什麼？
聰明的已經琢磨過來瞭，笨笨的還在疑惑這個問題。
“所以，老人傢，你兒媳婦生不出兒子，你抱不到孫子，歸根究底，是你兒子的問題，換句話來說，你兒子不行。”
啪啪啪~
這句話，實在是太打臉，解氣瞭。
話音落下，掌聲絡繹不絕。
蘇醫生醫術高超，沒必要為瞭故弄玄虛來欺騙他們。
原本麻木空靈的女人，眼神中恢復瞭幾分神采。
她千恩萬謝後，捂著肚子，堅定不移離開瞭這裡。
老人傢也想開溜，但是群眾都把她給攔瞭下來，訓斥——
“你還沒給蘇醫生診費呢！”
“我、我給還不行嗎。”
老人傢心裡雖然不樂意，但是人多勢眾，她沒幫手，加上理虧，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掏出一毛錢放下。
如此，群眾們這才放行，秩序無聲，該排隊的排隊，繼續圍觀吃瓜的吃瓜。
場面十分默契，和諧。
“第二位~”
接下來的病患都很正常瞭，有人是普通的傷寒，有些咳疾。
有的人是毒蟲咬瞭，患處腫成饅頭一樣高。
也有的人是老寒腿，腰酸腿麻，手抽筋。
蘇梨落認真對待，開的藥都是見效快，又便宜。
對於有的老人傢的老毛病，看老人傢穿的樸素，沒收藥錢，送瞭幾貼足浴的藥材包。
同時宣傳瞭自傢藥店，不僅看病問診，賣西藥，也收中藥。
之前有人來賣過藥，知道這事，紛紛附和。
此番不知情的人知道瞭，記下瞭賣藥的規則，收的品類，心裡也有數瞭。
一上午，忙碌歸忙碌，時間卻是充盈的很......